這人麵色冷若冰霜,聲音寒涼,卻再三要求圓房,巨大的反差感,把她噎得夠嗆,她人都麻了,話也說不利索:“不……不不……不圓房……”


    正暈暈乎乎的給人家解了手腳,紅紗巹幔層層疊疊,孟月晚手撐在挽紗柱上,臉觸碰到白玉石榴紋的帳鉤,那冰涼絲滑的觸感多了讓她迷蒙的眼裏多了兩絲清醒。


    太舒服了吧,她滾燙的臉頰忍不住蹭了蹭,現在越發暈乎得不知道自己是誰,她就是高燒著的孟月晚,又似乎是醉酒的“孟月晚”!


    見她這般嬌憨,不是剛剛暴怒發狂的模樣,秦池佑也軟了聲音:“為何不……圓房?新婚妻夫都要圓房的!”


    孟月晚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哇”的一聲哭了,手拽了榴紋玉鉤握緊:“你……你欺負人!嗚嗚嗚嗚……你和別人滾……滾床單了……還給我戴綠帽子……嗚嗚……還不許我鬧一鬧了……對,對……嗚……你還說我身份低賤,不學無術……嗚嗚嗚嗚嗚嗚嗚……”


    她越哭越傷心,酒精麻痹了她的腦子,她此刻就是“孟月晚”了!


    越發氣惱,手裏的玉被她貼在臉上,不解熱了,又給捏成了玉石渣子……


    “哼!我才不要圓房……我要我阿父……嗚嗚嗚嗚……”


    連忙搖晃著往外跑,跌跌撞撞的。


    秦池佑眉頭緊蹙,不大明白她所言之意,還是下床去扶她,怕她給摔了。卻被她反手一把甩到了床裏頭,真真是飛過去的!


    “咚”的一聲,秦池佑撞在的床柱上,暈了過去。


    孟月晚瞧也沒瞧一眼,圍著屏風繞了兩圈,找不到門,就直接抓著屏風雙手微用力,把它從中間破開了……那樣輕而易舉,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擁有了最有趣的魔法棒!


    扒著門直接把門板給卸了……


    門口守著的兩個侍從是秦池佑的,擔心自家公子,一溜煙兒的跑進房間,見自己公子暈在床上,哪裏顧得其他!


    “孟月晚”隻一個貼身侍女,名喚綠芙的,給她燒沐浴湯水去了,就這樣她竟一人溜了出來!


    院裏的大樹礙眼,跑過去拔了,雙手合抱著樹幹,往上一扯,不費什麽力氣,連根拔起!


    孟月晚越發神氣起來,她要開直播,讓她的寶子們看看她的神跡!


    她有了魔法……嘿哈嘿哈,大力出奇跡!


    眼睛能看到的樹都沒能幸免,假山奇石皆移了位,長廊的廊柱都糟了秧……


    最後,綠芙在家主高價買的已經四分五裂的巨石塊前,發現了自家熟睡的小姐,夜深人靜的,趕緊背了人迴小院裏!


    綠芙一口氣跑到主臥隔壁的書房,將孟月晚放在軟榻上,看著小姐血肉模糊的手掌和手背,眼眶子都紅了。


    不敢叫人發現,連燈也不敢掌,不然小姐免不得被家主用家法責罰。


    綠芙輕柔的將人剝幹淨,放進浴桶裏洗了,又給她穿衣,絞幹頭發。


    她實在不忿,邊忙活邊小聲抱怨:“要奴婢說,主君實在是欺人太甚,這娶了不潔男子是天下女人的奇恥大辱,就是皇子也能給退了去交由宗族處置了,他竟叫你忍著。不出三日,您必然是朝都上下的笑料……我可憐的小姐,要是您生父操持,說什麽也不會讓您受這委屈……”


    畢竟抓奸聽牆角,是她主仆二人親身經曆的!故而綠芙堅定地認為,新娶進來的少君是在新婚當日,與她人苟合失貞的不潔之人!


    孟月晚已經毫無知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不亮,就被叫了起來。


    她覺著喉嚨就像著火一般,又幹又癢,一個小丫頭端來一杯水,她咕嚕喝了個幹淨,直接起來拎起茶壺灌了半壺!


    碰到了包得像粽子的雙手,“嘶”的倒吸一口氣!


    “小姐,慢些喲,當心嗆著了!”


    孟月晚的記憶漸漸迴籠,這人是綠芙,是“她”生父留給她的侍女。院子裏的其餘的人,這幾年早被嫡父換了一通,隻留下這一個隨她一同長大的侍女,年長她兩歲。


    孟月晚想起來了,自己昨晚穿了,還是一個以女為尊的國度,男人生孩子。


    就離譜……男人生孩子……


    而“她”昨晚娶了正夫,秦池佑,那是秦王的嫡子,秦王王夫又是現今帝君一父同胞的嫡親弟弟,所以秦池佑和太女算是表親。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啊!


    這身份不可謂不顯赫,如何會嫁給“孟月晚”這孟清大將軍的庶孫女?


    她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任綠芙給她打理,穿衣洗漱挽發,腦中卻在仔細地觀看“孟月晚”的記憶。


    去年年初的宮宴,秦池佑被人推下了湖,“她”眼見人都快沉下去了也沒個人來救,隻能硬著頭皮跳下去救人,就這樣被皇帝賜婚了。


    想著昨晚那些迷惑行為,她覺著像另一個人在操縱這具身體,看著自己的手,不敢想象“孟月晚”竟然是個大力怪娃!


    銅鏡裏的那張麵容和自己本來的麵貌如出一轍,隻不過這張臉更加稚嫩一些,眼睛又大又圓,屬於甜美可愛那一掛,笑起來還有梨渦。


    所以……這樣麵貌的女子,在這裏是不受認可的,別人都嘲笑她……郎裏郎氣!


    見自家小姐自起床就呆呆地坐著,一言不發,綠芙急壞了,幾次欲言又止,怕自家小姐想不開,又擔心昨晚的事情鬧出來,今日小姐還會受罰。


    明明……明明幼時,她阿父千叮萬囑,這把子力氣一定一定不能顯於人前的,昨兒個小姐是太過傷心了……


    見門口小事催著,綠芙隻好說道:“小姐,再不去少君那裏用朝食,隻……隻怕見禮得遲了……”


    孟月晚迴過神來,聲音還有些嘶啞:“走吧,躲……是躲不掉的!”


    她不過感慨自己必然要麵對“孟月晚”的一切,綠芙聽著卻又握緊拳頭,她家小姐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太太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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