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咱們下集再看看,左右現在也用不到牛,買迴去還得照料!”


    長生見牛販死都不鬆口的模樣,眼睛一轉,上前扯住柳榆的衣袖,作勢就要走!


    “走走,這牛現在也做不了甚重活,七兩銀子都能買一頭上好的健牛了!”


    柳福生背著手,略有些嫌棄的搖搖頭。


    “別啊,我敢說,這附近的集市這個價格、這麽樣的黃牛,你們再難尋!”


    牛販雖知這是砍價的慣用伎倆,奈何錢還沒進自家口袋,滿心不願降價,也隻得捏著鼻子配合表演!


    兩方又你來我往磨纏一刻鍾,最後牛販長歎一口氣,做出一副虧大發的模樣,咬死六兩七錢的價格!


    柳榆看一眼柳福生,見老爺子衝自己輕輕點頭,便知這價格差不多也是牛販的心裏底價,也做出一副肉疼的模樣,咬牙認了。


    “六兩七錢就六兩七錢,隻是這傭錢得大叔你出!”


    時下牛行牙行多是衙門建造,每在牛行成交一筆生意,都要交一定的傭金,算是場地使用費!


    莊戶人家賣雞鴨鵝多是拿去草市賣,那處不用傭金,隻牛這種牲畜,買賣都要登記造冊,草市魚龍混雜,萬一被仙人跳坑了銀子,那是哭都沒處哭!


    是以大家夥買牛都是去牛行,雖麻煩了些,勝在過了明路,穩妥!


    一頭牛的傭金約摸在二十文,二十文對於牛販來說,也不過是少些利潤,與農家來說,卻是肉疼的緊。


    牛販還算爽快,略微沉思幾息也沒糾纏太多,柳榆幾個俱送一口氣,若是牛販要求對半出,又是好一番磨纏!


    柳福生牽牛,柳榆打開帶來的包裹,仔細清點帶來的大錢,一串串數好拿出。


    牛販頗費一番時間,才清點完等值六兩七錢銀子的成串銅錢。


    付過銀錢,柳榆接過一張記載黃牛信息的小木牌,小心揣懷裏,柳福生樂嗬嗬牽著牛,三人同牛販告辭後,就一路直奔鎮子外。


    大槐樹下,黃老三正抓著一大把青草讓牛嚼食,耳邊聽到動靜,就側頭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柳福生手裏的黃牛,眼睛就是一亮。


    柳家人果然幹脆,說買牛,隻轉過一集,這牛就牽到手裏。


    把手裏的青草隨意放地上讓牛嚼食,黃老三腳下不停,三兩步就走到黃牛跟著,細細打量一番,又繞著走一圈,待問過價格,隻說買的值,不虧!


    “這些牛販子多是二三兩買頭牛犢子,養上幾個月,再轉手賣出去,隻要有的掙,一般也不會漫天要價!”


    柳榆聽的蹙眉,覺得自家還是虧了,二三兩的小牛犢,不過養上幾個月,就能翻一番,這利潤也忒大。


    他這樣想,也就這麽說,黃老三見他如此,忙道:“這小牛犢最是嬌弱,說不得吃錯東西或者照料不周就折了,這選擔著風險,這些牛販輕易不肯賣的太賤!”


    “六兩七錢銀子,可以了,再便宜他恐怕不會賣了,這麽大的牛已經成年,能下田犁地翻地,再養上一段時間,長成健牛,低於七兩半,想都不用想!”


    “牛販也是求穩,價格合適基本不會窩在手裏,不然養成健牛,等到秋季再賣豈不更劃算些,不過是怕一個疏忽折在手裏,雞飛蛋打罷了!”


    柳榆這才恍然,銀錢也花了出去,這頭牛他著實也喜愛,這會子也懶得想牛販賺了多少,徒增煩惱罷了!


    黃老三十分熱心,一路上都在同幾人傳授養牛的經驗,從睡覺的窩棚,到進口的飼料,可謂十分細致!


    柳榆聽的十分認真,把一些關鍵處更是用心記下。


    窩棚必須得搭,隻自家還是籬笆院子,為免有些不安全,想著年前就琢磨的黃泥院子,柳榆覺得,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隻家裏壯勞力不是忙活大姐新房,就是忙活三哥新房,也都抽不開身,好在這會兒農忙已過,說不得也隻好花錢請村裏人幫著夯一道黃泥院牆了!


    柳榆心裏主意已定,麵色更是舒緩許多。


    幾人吹著夏日的風迴家,頗是出了一頭一臉的汗,田野裏,金黃的麥田已經收割幹淨,一壟壟麥茬被鐮刀割的齊整。


    田地裏,半大的姑娘漢子哥兒個個手提一個竹籃,隨著大人正要滿田地撿拾麥子。


    再小的孩子卻是不允許下地的,麥茬鋒銳,孩子腳跟不穩,絆上一腳跌下去,不是鬧著玩的!


    牛車一路往村裏去,走過青石板橋,槐樹下好多乘涼的伯娘嬸子,婦人夫郎,見到齊頭兩頭黃牛踏橋過來。


    眼尖的忍不住嘖嘖,忙就起身去看,待聽到這是柳家新買的牛,那羨慕的眼神都不要錢的看向柳榆三人。


    “哎吆,這牛看著多精神呐!看著也溫和,還是你們好,買了牛,過幾日犁地翻地就不愁了!”


    “是呢,這一頭牛能頂三個壯勞力,可不是輕省許多!”


    “這牛多少銀錢,瞧這腿,一看就知有勁!”


    “…………”


    人群裏的任氏更是滿臉歡喜,嘴裏隨著眾人一通讚著牛,見有人想上手摸,不等柳榆阻止,先一把打開旁人的手。


    道:“去去,這牛新來家,便是同榆哥兒都沒混熟,莫要驚著它!”


    柳榆有些意外看任氏一眼,見她也一副躍躍欲試,想要摸一摸的模樣,雖不知她肚子裏裝的哪門子官司,隻這話卻也不錯。


    隻笑著附和任氏話道:“嬸子說的是呢,這牛剛來家,膽子還小著呐,可不敢驚著!”


    又道:“這還是個牛犢,雖看著大,這骨頭還能長結實,可不敢累著它,再傷著底子,犁地翻地的,也不能總使喚它,隻教它知道幹活也就罷了!”


    說罷,見任氏麵上帶著可惜遺憾之色,柳榆一愣,轉而就明白過來,敢是自家新買的牛,任氏卻是已經規劃好如何用了!


    柳榆有些好笑,這人想的未免太好了些,看著麵前圍著黃牛的村人,不知怎地就想起黃泥院牆。


    略略思量幾息,就是展顏一笑,揚聲道:“家裏新買了牛,隻大家知道,我家院牆還是籬笆的,不安全呐!這樣吧,誰人幫忙夯院牆,我家這牛就借他犁一畝地,牛還小,隻五個人便夠了!”


    “我我,鮮哥兒他爹這兩日無事,就讓他去吧!”


    任氏第一個吱聲,有她帶頭,很快五個人便湊齊!


    夯黃泥院牆,五個人滿打滿算兩天也就幹完,比起拉犁翻地,這活計並不累人!


    用兩天夯土牆換牛犁一畝地,眾人心裏都有一杆秤,那些出口晚的,無不跌足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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