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氏最是拜高踩低,若是薑慧心過得不好,壓根提都不會提。


    “她先頭那丈夫人頗不愛交際應酬,隻一味在家抄書,日常去書店交書結錢,都是薑慧心親自去,聽說和書局掌櫃的頗熟!”


    “林秀才抄的書頗得書局掌櫃的看重,便是報酬也比尋常人更厚一些!”


    這些話都是閆氏顯擺出來的,當然,她也不是無意提起,主要還是拿薑慧心來貶低兩個兒媳。


    說她和葉氏無用,便是踩著高蹺,也上不得高台盤。


    這些話總歸聽的人不愉快,柳梅香便把這一截隱去,隻挑自己知道的說!


    柳榆心裏一動,電光火石之間,仿佛抓住了什麽,忙又去細想,頭腦中一閃而逝的靈光怎麽都又不出來了!


    迴到家,柳榆先看過一遍竹鼠,見鼠們胖嘟嘟啃嚼竹筍,小嘴不停嚼動,鼓鼓囊囊,煞是可愛。


    竹鼠一切如常,精神充沛,柳榆也就放心。


    長生剛一到家便迴了屋子,少傾出來,手上卻是一盒脂膏,對眾人交代這是抹臉的,就放在了堂屋的條幾上。


    天色不早,柳梅香在東西卸下後就忙端盆舀麵,柳榆忙去幫忙,趕在太陽落山前,總算把麻花麵都和好!


    趁著麻花醒麵的功夫,幾人也不閑著,趁著這一點小空隙,忙把二日要用的餅胚和好,長生細心,暗中記住餡料的配比,這次就由他調製兩種餡料。


    三人忙得不可開交,晚食就被年氏攬下,喚了柳福生燒火,趕在天黑前,做好了晚飯!


    匆匆吃過晚飯,柳榆掌燈又去看一眼竹鼠,燈火昏暗,坑窖內不甚清晰,柳榆細細瞧幾眼,見竹鼠沒甚異常,抬手把蓋著坑窖的草簾子蓋上坑窖,就關門落鎖。


    這麽會兒功夫,柳梅香已經收拾好灶房,外鍋內熱水都已經燒起!


    把熱水往東屋裏端上一盆,服侍柳福生和小雪洗完腳躺下,柳梅香又匆匆趕去灶房。


    灶房裏亮起三盞油燈,燈火齊聚,明亮非常。


    柳榆和長生已經把麵團揉開,開始分麵劑子。


    年氏坐在案板另一側,也在分著麵劑,搓的略粗的長條狀麵劑子已經刷上了素油,正在醒麵!


    這四人趕著工,一時一刻也不敢停,柳山三人不停催促年氏上炕歇息去,她人不再年輕,柳梅香一直提心吊膽,生怕給老太太累出個好歹!


    “嗨呀!我進屋一樣睡不著,還不如在這兒幫忙!”


    見年氏執意不肯,三人也就罷了,柳榆迴房,又拿出一張小褥子,給老太太蓋在腿上。


    麵團冰涼,摸得久了手上冰涼的很,年氏最是怕冷,見小孫子如此貼心。也覺這份累值了!


    饒是今兒和的麵少,四人也是做到大半夜才將將做完!


    把麻花紮好放嚴實,餅胚也個個擱置好,柳榆邊撿邊點數。


    麻花比昨天約摸少了五六十根,餅胚也約摸少五六十個!


    擱置好東西,灶房裏熱水又熱了一熱,柳梅香和柳榆各端一盆進屋,略微洗漱後,眾人都覺困乏不已。


    炕就在身下,倒是不用強撐,進入黑甜夢鄉前,柳榆一直覺得忘了什麽事兒,待要細想,終究抵擋不住睡意,打起了小小唿嚕!


    二日一早,雞叫五遍後,透過沒有糊嚴實的窗欞,柳榆睜開迷蒙的眼,隻見外麵一片灰藍。


    這是天色將明的前兆,柳榆不再耽擱,推了把長生就下炕穿衣。


    年氏昨兒忙到半夜,今兒就沒起來,柳福生要一起去,也被柳梅香拒絕,隻叫他好好睡,幾人裝好車,飯也不吃,推著板車就走出遠門。


    可巧在青石橋遇見柳山,兩廂一匯合,也不廢話,直接就往上章鎮行去!


    幾人去到的時候已經有小攤販開始支攤位,柳榆幾人把東西理清楚,趁著這會兒沒人,去浮子茶攤要一碗茶,就著柳山昨兒剩的燒餅,就算是早飯。


    紅日升起,清晨的陽光漸漸驅散寒意,趕會的人開始漸漸多起來,很快就人頭攢動,人流如織。


    最多的仍舊還是孩子,柳榆揚著聲音叫賣,很快便引來顧客。


    幕布輕移,絲樂聲起,聽戲的人卻是比昨日更多!


    “大姐,山子,長生,阿榆!”


    一道女聲由遠及近。


    柳榆幾個含笑看過去,結果是柳雲香帶著楊信和兩個孩子。


    “二姐,二姐夫!”柳榆三個小的忙叫人,又忙拿賣的吃食與楊遊竹和楊小景!


    “我遠遠看著就像你們,怎麽樣,生意好嗎!”


    柳雲香性格爽利,掃視兩圈柳山和柳榆的小食攤,好奇道!


    “還可以,雖說是賺些辛苦錢,也得有收益才有幹勁!”


    柳山笑道。


    “這也不錯,一口吃不成胖子,本錢賺迴來,能賺迴幾身衣裳,再買罐鹽就不錯!”


    柳雲香還要再說,奈何楊小景被戲台上裝扮的伶人吸引,扭著要去聽戲,柳雲香無法,隻得和楊信辭別眾人,帶著兩個孩子往戲台那邊去。


    “晚點再尋你們說話,我這幾天聽到一些話茬,也不知真假!”


    說完也不等幾人迴答,一揮手就帶著倆孩子走了。


    “二姐還是這麽樣,風風火火的!”


    柳榆瞧一眼柳雲香幾人離去的方向,笑道。


    “娘,我想吃這個,你給我要!”


    一道小孩聲音響起,帶著指使之氣,柳榆幾個迴過頭,這才看見攤子前圍著兩大兩小四個人。


    “酥餅一文錢一個,麻花五文錢一串!”


    看著麵前春風滿麵的漢子,和一臉憔悴粗糙之色的婦人,柳梅香冷淡道!


    “大嫂,你怎麽說也是孩子伯娘,可不能小氣,不過就是一兩個酥餅,要的甚錢,也太見外!”


    婦人舔舔幹裂的嘴唇,把兩個孩子扯得離自己近了些,理所當然道。


    “這位夫人,你怕是認錯了人,這兒可沒你的嫂子!”


    柳梅香瞅一眼葉氏,這個昔日塗脂抹粉的妯娌,一雙手哪怕是數九寒天也能養的柔嫩無比。


    這才多久沒見,竟是凍瘡累著凍傷,皸裂的小血口子密密麻麻滿覆在手背,端的是讓人快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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