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有些無語,柳雲香姑娘時候脾氣就不咋好。


    時常把齊春花搶白一通,這娘們當時是怎麽說的。


    “還是梅香脾性更好更貞靜,雲香這丫頭若是托生成我的閨女,一天我能打她八頓!“


    齊春花忘了當年挑唆徐紅揍自己的話,柳雲香卻是沒忘,隻她早不是姑娘時的心境。


    長輩親人麵前,也頗覺得自己當年有些無禮,借著齊春些花的話,把齊春花哄的眉開眼笑。


    “行了,別貧了,你大姐開春就要起新房,到時讓你男人過來幫忙拓泥坯!”


    徐紅見柳雲香不再糾纏吳家那些破事,心裏也鬆口氣。


    “是呐!山子也得準備新房,家裏人手不夠,叫楊信家來幫忙!”


    齊春花也跟著道。


    “呀,山子可總算定下親事了,隻不知是哪家的哥兒!是咱們村的,還是外村的。”


    柳雲香聽齊春花提起給柳山蓋新房,也歡喜起來。


    “還沒定下呢,總要過了十五,才好請媒人上門說和!”


    許是近來天天琢磨這事兒,齊春花不像一開始那般排斥,語氣中也帶著些喜意。


    “那成,到時若是成了可要請咱們吃一杯定親酒!”


    說完閑話,柳雲香又喚來玩的正歡的小雪。


    把小姑娘圈在懷裏,細細打量,越看越是滿意。


    這外甥女眉眼和她大姐長的一模一樣,往年去吳家登門做客,看著還是一副黃瘦的模樣。


    柳雲香摸摸小雪細軟黑亮的頭發,問道:“小姨給你帶了幾尺布,開春讓你娘給你做身春裳穿罷!”


    “謝謝小姨!”


    聽到開春有新衣穿,小姑娘眼裏盛滿笑意,眼睛一彎,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甜的不得了。


    這一笑,更是像她大姐,柳雲香心裏又是歡喜,又是酸楚,吸吸鼻子,摸摸小雪細嫩的小臉。


    道:“乖,聽你娘的話,以後有人欺負你,告訴小姨,小姨去揍她!”


    “嗯,謝謝小姨!”往年還在吳家的時候,小姨經常會偷偷帶些自家做的零食糕點給自己,讓自己藏好。


    “去玩吧!”柳雲香正了正小雪小揪揪上的綁的紅色蝴蝶結發帶,把小姑娘打發走。


    不同於在吳家時的羞怯,看著小雪同綠丫幾人玩的開心,穿的暖和,臉頰也豐潤白皙。


    柳雲香仿佛知道為什阿奶和娘都勸自己翻篇放下了。


    柳雲香不自覺看向柳梅香,見大姐神色雖淡,眉眼之間少了經年不消的愁緒,一派的溫婉平和。


    “大姐,我錯了,對不起。”柳雲香有些愧疚,她方才都做了些什麽,打著為大姐好的旗號去讓大姐難過傷心。


    “和你有什麽相幹,咱們親姐妹,你也是為我鳴不平,換成別人你也不理會的!”


    柳梅香輕輕笑了笑,眼裏滿是包容。


    “大姐不同我計較就好。”柳雲香看著小雪,踟躕道:“小雪這樣好的孩子,姓吳著實糟蹋了她,大姐就沒想過給小雪改姓!”


    這話對於出嫁的閨女來說,有些多管閑事,柳雲香隻說這麽一句,就沒繼續。


    柳梅香聽得一怔,看向徐紅幾人,見阿奶幾人也若有所思,也就不吱聲了。


    小雪是自己的孩子,姓吳姓柳都不能改變自己對她的疼愛,若是改姓當然更好。


    隻是自個親爹卻是最看中血脈,不知是怎麽一個想法,萬一弄得不快,也是沒有必要。


    “這主意好,小雪若是姓柳,那就是我老婆子的嫡親重孫兒!”


    年氏眼睛一亮,讚賞的看柳雲香一眼。


    “娘,這個事兒待我細細同孩他爹說說,您老也知道,他最是個一根筋,若是他有別的章程,咱們辦差了,反而不美!”


    徐紅拿不準柳茂林的意思,又怕到時鬧將起來惹得父女離心,忙把事兒攬過去。


    柳榆卻是極高興,不說別的,隻念起來,柳雪就比吳雪有意境多了。


    又說一會兒家常,日影西斜,柳茂幾人也帶著楊信從山上下來。


    幾人竟不是空手而歸,柳繁三人的手裏都有一隻小野物。


    “呀,這還逮到兔子山雞了!”


    年氏樂的眉開眼笑。


    “嗯,這還是之前挖的陷阱坑,這次雪停後我上山又放了誘餌,沒想到竟真逮到幾隻!”


    柳山眉眼開懷,說完又顛顛自個手裏的兔子,可惜道:“就是瘦了些!”


    柳榆趁著這會兒大家都在看野物的功夫,悄悄走到柳雲香身邊,道:“二姐,你隨我來!”


    天色漸晚,最多一刻鍾,柳雲香就要家去,柳榆有些等不及,忙扯著柳雲香往後院去。


    “何事,有啥話不能前院說!”


    柳雲香生怕柳榆一個不小心把自己衣裳扯破,隻得順著他的力道,一到後院就拍開柳榆的手。


    “這不是大姐在,不方便嗎!”柳榆嘿嘿笑兩聲。


    “哼,你是不是也想教訓一下吳家人!”


    柳雲香有些興奮,又有些為難,她這會兒已經消氣,生怕這個小堂弟魯莽,到時打折了哪個的胳膊腿給柳梅香帶來麻煩。


    “吳家除吳平,沒一個省油的燈,個個不是善茬,咱們隻要看他們為仨瓜倆棗自相殘殺就成。”


    見柳雲香麵露疑惑,柳榆又嘿嘿獰笑笑聲,接著道:“二姐,你下次再聽見別人說大姐懷不了孩子這話,就說他們當日過日子時,兩人看過大夫,大姐身體好的很,一點事都沒有。”


    “就說問題全在吳平身上,隻閆氏護短,吳伯良又覺麵上不好看,這才往外說是大姐傷了身子,不易生養!”


    柳榆一口氣把話說完,看著呆愣的柳雲香。


    “可,可寡婦已經有孕在身,別人又不是傻的!”柳雲香皺眉道。


    “那寡婦又不日日同吳平一處,誰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哪個的!”


    柳榆恨鐵不成鋼看一眼柳雲香。


    天底下漢子這般多,明知道吳平已經成婚,這姓薑的還來摻和一腳,她落到哪田地都不無辜。


    柳榆想到那日吳勇和閆氏言語曖昧的話,為了增加可信度,也同柳雲香倒了個底朝天。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柳雲香瞠目結舌,隻覺得這寡婦還真有兩把刷子,丈夫剛死,就玩這麽花!


    不,或許丈夫沒死就有姘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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