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人原本以為沒什麽熱鬧看了。


    正想著散了也好,也方便他們找個地方八卦八卦!


    不想臨了臨了柳家人要帶走梅香的嫁妝,有些嫁進來晚的婦人夫郎,對柳梅香成婚時帶來甚的嫁妝一無所知。


    年紀大些的略略迴想,便記起個七七八八,便有人問,便好心滿足別人的好奇心。


    “當日小雪她娘嫁過來時,足陪嫁了四床棉被,那棉被最薄的也有六斤,有兩床還是我給搬進去的。”


    “不光有四床棉被,還有一個黑漆的樟木箱子,箱子裏還有兩身新製的冬衣,幾塊細棉尺頭,半口袋各色糧食種子!”


    “她娘家背靠翠峰山,最不缺的就是竹子,還陪嫁了六個竹凳,還有一些零散東西!”


    “…………”


    這些圍觀人群聲音不低,雖不是說他,迎著年氏看過來的譏諷目光,吳氏族長仍覺得臉皮發燙!


    子孫不孝!


    讓他這個土埋到頭頂的老不死丟臉丟到外村!


    族長又顫顫巍巍坐迴去,衝年氏等人揮揮手,示意他們自便!


    “什麽陪嫁,哪裏有什麽陪嫁,那些破棉爛套的早睡壞丟了!”


    “尺頭早被梅香製成了衣裳,如今隻剩一些爛布條,粘鞋底我都嫌晦氣!”


    閆氏見族長也不幫他們,年氏等人虎視眈眈,就要往屋裏闖,不由雙臂一伸,堵在那兒!


    柳榆懶得同她廢話,上前一步,一把把她扒拉開,徑直往大姐舊日起居的尾屋走去!


    他當先打頭,柳繁三人和同村同來的人一起跟上。


    左右也撕破臉皮,柳榆一腳把緊閉的房門踹開,隻見屋裏十分的寒素,一張破桌,一把破椅子,靠牆還放著連櫃門都沒有的舊衣櫃。


    眾人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當日陪嫁的黑漆樟木大箱子。


    又去找棉被,整個空間盡收眼底,並無可以放棉被的地方。


    柳榆幾人心內越發的沉,他就說,怎他們進屋搬東西,閆氏等人並不跟著進來,防著他們拿取旁的東西!


    敢情這屋子能跑老鼠,除了衣櫃裏的幾件破衣爛衫,還有炕上的兩床滿是尿漬的鋪蓋,再無其他東西。


    嗬!


    吳家真是好樣的!


    柳榆也不嫌髒,大步走到炕前,把炕上胡亂鋪的被子一扯,直接便扛到肩上。


    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屋門,把兩雙被尿漬糊的看不清被麵的爛被往地上一扔。


    冷笑道:“我那時雖年幼,也知大姐陪嫁的被子都是紅色被麵,上麵還有我大姐繡的花兒,這兩床是個什麽!”


    見柳家人隻從屋裏搬出這麽兩床娃兒的尿被,院內眾人麵麵相覷之餘不由炸開了鍋!


    首先炸的便是年氏與徐紅。


    “黑心爛腸的老畜\/生,連媳婦陪嫁都要霸占,我梅香四床新被,到頭來蓋的卻是這個,這是你家孫子的尿被吧,這麽糟踐別人家姑娘,怎不怕遭報應!”


    閆氏在柳榆把被子扔到地上的時候就有些懵,她明明隻拿走三雙,還給留下一雙蓋的,為的就是年節下親戚來家,到時看出不妥柳家不依!


    這怎麽就剩兩床滿是尿漬的鋪底,聞著那隱約散發出來的騷\/臭味!


    閆氏迴頭,狠狠瞪一眼身邊縮著肩膀低垂著頭的葉氏。


    無知的婦人,看見個好的都想往自個屋裏扒拉,貪心不足的蠢貨!


    閆氏還知道此刻要穩住陣腳,不能內訌,她定了定心神,一雙眼睛滿是陰鬱,陰陽怪氣道:“我這也是為了梅香好,她久不懷胎,我也是聽村裏人說睡男娃尿過的鋪蓋,好坐胎!”


    “我呸!還男娃睡過的鋪蓋好坐胎,你聽哪個說的,現把人拉出來,我倒要看看出這個主意的缺德鬼,她家裏是不是遍地男娃!”


    徐紅怒不可遏,多看一眼地上的破爛棉被,她心就紮著揪著疼,直把滿腔怒火對著閆氏。


    “你家老吳從年輕時見天往你身上\/尿,你不也就下兩個狗崽子,缺德冒煙的畜生,讓大伯伯娘睡個侄兒的尿被,不怕折的他橫死短命!”


    “大嫂,你這話可是說錯了,他倆這般年紀,便是尿出一缸來,也下不了一個子!”


    齊春花瞅一眼麵色羞惱不自在的兩公婆,打趣道。


    “你,你說誰橫死短命!”


    閆氏被說的臉皮漲紅,也不去接齊春花的話,隻逮著徐紅說橫死短命同徐紅對峙。


    一旁的吳伯良被兩妯娌的一唱一和羞的老臉通紅,迎著村裏人打趣調侃的目光,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村裏人見閆氏擼起袖子就要去幹仗,柳家那邊也不甘示弱,忙一邊忍笑,一邊兩方拉扯說和。


    “親家,這麽樣也不是個法兒,你把之前梅香嫁過來時你們家給陪送的東西說清楚,好的咱們該還的還,壞的咱們也不抵賴,到時折成銀錢給梅香!”


    族長跺跺拐杖,長歎兩句家門不幸,顫顫巍巍站起身,對年氏和徐紅鄭重道。


    閆氏一臉不服,想說什麽,被族長揚起的拐杖給喝退了迴去!


    破家的娘們兒還嫌不夠丟人,人柳家明顯給閨女張目,啥髒的臭的都能出口。


    這娘們不嫌丟人,他一把年紀還嫌汙了耳朵。


    族長現在隻恨自己耳朵為甚沒有全聾,一把年紀還要在滿村小輩麵前聽到這些汙言穢語。


    年氏衝徐紅點點頭,徐紅整整情緒,聲音微有些嘶啞,但還算清脆道:“我家梅香當日的陪嫁共有八斤重的棉被兩雙,俱都是染紅細棉被麵,六斤重的棉被兩雙,也是染紅細棉被麵,當日想著孩子成親,親家怎麽也會給縫製兩雙新被。”


    “都說婆家的新被鋪底,娘家的新被蓋身,如此方能一生和和美美,安安穩穩。”


    想著閨女這些年過得是這樣糟心的日子,徐紅心疼的眼眶又要發紅,看著人群裏頭顱低垂的吳平,徐紅心裏滿是恨意。


    這個人娶了自個閨女,卻又不好好護著他,任由她一個人在這個家裏受盡委屈與折辱,這樣的人也配做丈夫,做父親。


    “還有四塊四棉尺頭,四塊粗棉尺頭,兩套床單,兩套被套!”


    “一個黑漆樟木大箱子,一個盆架,兩個木盆,四個竹凳,半口袋的各色種子!”


    想到方才梅香說親朋給的五百多文壓箱錢也被這老婆子給搜刮走,徐紅最後又把壓箱錢給添上。


    看到吳家村人的麵色,徐紅苦笑道:“不瞞各位,梅香是我家這一輩第一個孩子,她成婚,我老娘哥嫂都來添箱,梅香爺奶還有兩個叔叔也都有添箱,舅爺那邊也是添的尺頭!”


    “還有我們兩夫妻給準備的一些嫁妝,這些東西咱們家都沒截留,都裝到樟木箱子裏,一同抬到了吳家,也是想著姑娘嫁妝足,能被婆家高看一眼,善待咱們梅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悠閑農家:悍夫郎和他的斷腿贅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顆叫福寧的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顆叫福寧的樹並收藏悠閑農家:悍夫郎和他的斷腿贅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