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三人聽水三妹這般說,忙都打起精神,聚精會神看向塗脂抹粉,大冬天還搖著扇子的紅媽。


    “不急,這小哥兒可是烈的很,等我調教好了再說,咱們赫可不做虧本的買賣,萬一這小哥兒或者逃了,更或者死了,咱們不就虧了。”


    紅媽搖著扇子,一臉的淡定從容。


    “紅媽,您老當初可不是這般說的,這人現在送到你們手上,那就是你們的人了,至於他是逃是死,和我們有什麽幹係,難道我們還要保一輩子不成。”


    水三妹氣急,手一叉腰,謙卑的姿態盡去,顯出幾分原本的潑辣模樣。


    嘩啦啦!


    “你,你,你這是做什麽。”


    水三妹後退幾步,看著麵前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黑衣打手,一臉驚懼戒備。


    “哼,老身可不是嚇大的,少把你在村裏的那副作態拿我麵前現眼,你若是想早些領迴你兒子也成,去勸勸你侄兒,讓他早些接客是正經。”


    紅媽站起身,輕蔑看一眼水三妹,搖著扇子又去了前廳。


    她一走,原本立在她身前的黑衣大漢也跟著散了。


    柳榆數了數,有兩個跟著一起去了前廳,還有四個迴去了廂房。


    看著關上的廂房門,三人心中微沉。


    隻見水三妹在原地咬牙切齒暗自發狠一會兒,又轉身迴了灶房,片刻功夫又端了盞燭燈出來,徑直往一旁的三間倒坐房走去。


    燈光驅散了黑暗,透過打開的門扉,幾人凝目看去,隻見這果然是個柴房,裏麵還零零總總放置一些家具等物。


    昏暗燭燈下,一個被綁住手腳的纖瘦小哥兒側躺在一片麥秸稈上,嘴巴裏塞著布團,眉眼清楚的映照出來。


    “是鮮哥兒。”柳山壓低聲音,驚喜道。


    “你這賤人,作甚這副死模樣,進了樓子,就是兩腿一張千人騎的爛命,還妄想著過迴以前的日子,做夢。”


    水三妹把燭台隨手一放,迎著何鮮咒怨的目光,避開他的臉上來就是一頓掐擰。


    何鮮吃痛,掙紮蜷縮著躲避。


    柳榆和柳山頓時怒不可遏,柳山就要衝出去,被柳榆一把扯住。


    拿眼睛示意他看看旁邊廂房裏的那些黑衣打手。


    “這樣,你去前廳製造些動靜,先把人都引去,我和大哥先把鮮哥兒救出來,再來接應你。”


    柳榆低聲快速說完。


    “咱們就在來時鎮子外麵的樹林子裏匯合,那兒空曠,便是他們趕來,咱們也好施展,這麽幾個打手追上來,咱們也有辦法對付。”


    柳繁補充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兒是他們的地盤,若是鬧僵起來,他們背靠賭坊和花樓,有源源不斷的人手,鮮哥兒看起來被餓了不止一頓,人也虛弱,到時恐怕他們也不好脫身。


    最好就是斷了他們的後援,到時不管是打,還是跑,都有選擇的餘地。


    看著屋裏水三妹汙穢不堪的咒罵聲,柳山微一點頭,便慢慢退到後門旁,趁人不備,輕開一條縫,抱著門栓彎身鑽了出去。


    柳榆和柳繁盯著屋內的二人,等著柳山製造契機。


    大概半刻鍾後,前廳傳來嘈雜的聲音,有人在爭執什麽,聽那聲音似乎是兩個漢子為爭一個姑娘大打出手。


    紅媽尖利的驚唿聲傳進後院,廂房內的打手被驚動,門迅速打開,一串黑衣打手快速跑向前廳。


    灶房裏的大廚夥計們許是見怪不怪,沒一個好奇的,照舊看老神在在的做著飯食。


    柳榆和柳繁見水三妹背對著門,又開始對何鮮進行新一輪的捶打掐揪,二人放輕腳步,快速的奔向倒坐房。


    水三妹隻以為是樓裏過來的人,一邊打一邊嚇唬何鮮,大聲道:“你們來的正好,這可是個雛兒,你們紅媽不在,我給你們看著門,也讓你們嚐嚐這雛兒的滋味。”


    “那就多謝了。”


    柳榆遞給柳繁一個眼神,柳榆上前一步,猛的撲向水三妹,柳榆緊緊捂住水三妹的口鼻,製住他的手腳。


    柳繁反手就關上門,又匆忙跑到何鮮的身邊,快速把捆綁住他的繩索解下,看著眼淚不停落下的何鮮小聲道:“莫哭,莫哭,快活動活動手腳,咱們一會兒好逃跑。”


    一邊和柳榆把水三妹手腳俱都綁住,把塞在何鮮嘴巴裏的布團一把塞進水三妹嘴裏。


    水三妹宛如個蝦子,不停的掙紮翻滾,試圖逃脫,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響。


    “腿麻嗎,能走路嗎。”


    柳榆低聲問道。


    “可以。”何鮮活動活動手指,擦幹眼淚,上去對著水三妹的臉就是啪啪幾巴掌,又使盡渾身力氣對著她狠踹幾腳。


    “我說你們可悠著些,嚇唬嚇唬就得了,可別把臉上弄出傷來,不然紅媽可饒不了你們。”


    門口有道老婦人的聲音響起,幾人驚了一驚,麵麵相覷。


    “嗯,曉得了,快退下。”柳繁甕聲甕氣喝道。


    待聽到有腳步離開的聲音,又等了幾息,柳榆吹滅蠟燭,輕推開門,見院中並無一人走動,大廚房依舊煙火繚繞,前廳爭執的聲音越加激烈。


    示意何鮮再打水三妹幾拳,粗聲粗氣學著水三妹之前的話罵道:“狗娘養的女\/表子,還敢尥蹶子,敢咬爺,你給我等著。”


    “你給我出來,這個騷貨把我們哥兒倆弄傷了,都賴你,快帶我們去請醫拿藥。”


    說罷,猛的一開門,還不忘把門關上,和柳繁夾著何鮮快速走出院中。


    “這麽急,別是傷著小老二了吧!”廚房裏的大廚翻炒著菜蔬,調笑道。


    柳榆和柳繁可笑不出來,兩人第一次做這事,緊張的不行,出了後門便直奔鎮子口,覺得不太安全,三人又往高大的樹上爬。


    這樣不管是迴頭花樓裏的打手追來,亦或是接應柳山他們都不會處於被動。


    既能在花樓的打手眼皮子底下藏身,又能第一時間發現柳山的身影,快速匯合,不至於兩撥人錯過。


    三人在粗大樹枝上等了約摸一刻鍾時間,隻聽有腳步聲跌跌撞撞跑過來。


    高大的樹冠遮擋了月光,三人看不清底下人的身影,隻能聽到來人扶著樹幹,粗重的喘息聲。


    “大哥,阿榆。”柳山的聲音壓抑著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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