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冬至卻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會成。


    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將軍有什麽拒絕的理由,阿姐對將軍用情至深,又是他的左膀右臂,不存在美人計的可能。


    照道理阿姐的表白應當很順利才對。


    所以在發覺到虔曆這件隱秘的心事之後,冬至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隨後說道:“這件事情你隻可壓在自己心裏,不可爆發出來,你知道的,阿姐向來隻喜歡將軍,你的感情一旦說出來,對別人來說是一種負擔,不過你也不用灰心,這世上的好女子多的很,你一定還能找到一個合你心意的。”


    冬至自覺自己循循善誘,也將其中的利害關係都說了清楚,他們跟隨在墨梓源身邊多年,什麽事情能說什麽事情不能說,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在心裏都門清。


    所以冬至隻點了一句,便不再多說,這種事情大家心裏都有數。


    “我一會兒就讓人叫你帶迴去,你待在此地不要走動。”說這東西抬腳便要往外走。


    但是虔曆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傳來。


    “將軍不會要她。”


    此言一出,冬至的腳步猛的頓住,她蹙起眉頭轉過身來,聲音下意識有些冷:“你觸阿姐眉頭呢?將軍要不要你怎麽知道?”


    虔曆沉默了片刻,他抱著酒壇,聲音有些空,像是從遠處傳來一般,可他說的話卻又清晰的落在冬至耳裏。


    “我問過將軍,是否喜歡花朝。”


    聽著虔曆說出的話,冬至下意識屏氣凝神起來。


    “將軍說作為朋友很喜歡,作為情人不合適。”


    冬至眉眼微皺,反問道:“那你在這裏喝什麽悶酒。”


    虔曆許是喝多了,他聲音有一些沙啞,你其實中透出一股無奈:“隻是想喝罷了,不關其他人的事。”


    冬至見他給出了這個理,也不再追問,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求證。


    想到這裏她便小跑著離開了這個地方,路上遇到人之時說了虔曆的地點,讓人把他給帶迴自己的住處休息。


    迴屋之後,冬至發現花朝還沒有迴來,她心中有些忐忑,腦海中止不住的迴想起放才虔曆所說的話。


    他怎麽會知道阿姐今夜去見將軍是表明心計的?


    又怎麽會知道將軍不會應允?說的好像他自己就是將軍本人一樣。


    可冬至等著等著,卻也沒見到花朝迴來,她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便差人去找。


    人剛出去沒多久,花朝便迴來了,隻是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花朝心悅將軍許久,若是成功了又怎麽會是這副表情,冬至當即明白了事情的結果正如虔曆所說的那樣。


    她當即迎了上去,聲音也收斂了一些:“阿姐迴來了?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做些吃的吧。”


    冬至剛想吩咐事情去做,花招卻拉住了她的手,此是她眼中也流露出了疲憊。


    “別去,讓她們都離開,我想同你說說話。”


    冬至當即讓所有人都離開,花朝顧自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茶水入喉之後,花朝的臉色才恢複了些許。


    “發生何事了?”冬至試探性的問道。


    花朝的神色有些黯淡,她抬眸看向冬至,低聲呢喃道:“我不美嗎?”


    冬至立馬說道:“阿姐你自然是極美的,九天仙女也不及你。”


    “是嗎?”花朝淺淺笑了一聲,她突然又抓住冬至的手,頗有些用力的拉至她身前,朝著胸前的方向按了下去。


    “那這呢?這也不好嗎?”


    掌心之下柔軟的觸感讓冬至猛然一愣,她下意識想要收迴自己的手,花朝卻用了些力道不讓她離開,像是鐵了心要她給出一個答案。


    冬至幹咳一聲,說道:“自然是好的,阿姐身上便是沒一處不好的。”


    聽到這話,花朝漸漸鬆了手,她的目光忽然有些空,像是在迴憶些什麽:“既然好,為何他卻對我無情呢?”


    此言正是印證了虔曆的話,可冬至卻不懂,他為什麽能夠猜得如此之準,還是他知道更多別人不知道的隱秘之事。


    冬至沉默著坐到了另一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觀察著花朝臉上的神情,一時看不出阿姐是不是傷心,反倒是有些失魂落魄。


    “或許有一個人知道究竟是為什麽。”冬至小聲的說道。


    花朝的目光頓時朝她看了過來:“是誰?”


    冬至於是將剛才發現虔曆在小花園抱著酒壇醉酒的事情告訴了她。


    這一天裏奇怪的人實在是太多,他們好似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這讓身在局外的冬至越發的雲裏霧裏。


    花朝聽完冬至的話之後,陡然從座椅上起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冬至連忙緊跟在她身後,看她去的方向應該是虔曆的住處。


    兩人一前一後到地方之時卻發現虔曆不在屋裏,問了門口的小廝之後才知道,他根本沒有迴來過。


    既然沒有迴來,那就隻能還在小花園裏了。


    兩人便轉道又朝著小花園的方向去,果然在這裏見到了依然在喝酒的虔曆。


    兩雙腿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了虔曆的視野之中,他下意識抬頭,見到了花朝和冬至。


    “你們找我做什麽?”


    冬至看了看花朝,琢磨了幾句之後率先開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內情?比方說將軍心中已經有了所愛之人?”


    虔曆的臉上因為喝酒而微微泛紅,聞聽冬至的話,他哼笑一聲,說道:“將軍心中有大誌,不願意被兒女情所纏繞,也不想一朝失敗辜負了對方,所以他冷情冷性,不沾染兒女情事。”


    這個答案讓花朝的心好過了些,她臉上的一層陰鬱之色也漸漸散去。


    他們早知將軍心中的擔子十分的重,這樣理解他的這份心思。


    冬至站在一旁觀察到花朝的神色緩和了不少,看來是她接受了這個理由。


    其實早在花朝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就與冬至商討過。


    他們同樣講了可能失敗的理由,其中就有一個是墨梓源要專心邊疆之事,邊疆的蠻族殘忍兇狠,對付他們這時不可有絲毫的懈怠。


    所以墨梓源自覺心中不該有任何羈絆,用這個理由迴絕別人的好意再合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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