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致遠迴到家時,看見周越穿著一身素色便裝,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毛絨絨的鬥篷倚在軟榻上小憩,從窗外透進的光柔柔的打在他的臉上,是那般的恬靜美好。


    禁不住的往周越身邊靠近,劉致遠隻覺得在劉文禮家那顆冷掉的心漸漸迴暖。


    緩步走過去,挨著周越坐下後輕輕將周越的腦袋移動到自己的膝蓋上放著,深吸一口周越身上的氣息,劉致遠漸漸放鬆了身體,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熟睡的人兒。


    “醒了?”沒多久,周越的眼皮就動了下,劉致遠看著周越耍賴似的用手遮住眼睛,又眯了一小會兒才把手放下來。


    周越睜開眼就發現劉致遠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伸手在劉致遠的臉上摸了摸,“怎麽了?送禮不順利嗎?”


    “有點,”劉致遠伸手貼住周越的手,與周越視線交錯,“不過以後他們應該不會再來煩你了。”


    周越皺了皺眉,“發生什麽了?”劉文禮一家那麽難纏,劉致遠竟說以後都不會再來煩他了,這其中必定有大事發生!


    劉致遠點了點頭,把劉文禮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周越說了。


    聽完劉致遠的話後,周越足足沉默了一刻鍾的時間,而後評價道:“他們的腦子一定是被門夾了,還沒有得到及時醫治的那種!”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誰給了劉詩萱錯覺,讓她以為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屬的!還讓安哥兒念著她讓出太子妃之位的恩情,臉皮得厚成什麽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在我記憶中,二伯明明不是這樣的...”說著,劉致遠的語氣就有些低落。


    周越不喜歡劉致遠這樣子,伸出雙手將劉致遠的臉捧到自己的臉前,鄭重道:“良言難勸該死鬼,我們已經盡力了,別太自責了。”要是一家人裏還有那麽一個明事理的,劉致遠都不會是現在這樣子,說明劉文禮一家確實是無藥可救了,那他們就沒必要浪費多餘的精力了,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最要緊。


    劉致遠微愣了下,心下微動,“可我心裏還是不痛快...”


    周越看著劉致遠眼中的低落就心疼,將捧著的臉湊近自己,微微仰頭,在劉致遠的額頭留下一吻表示安慰。


    裝可憐得逞的劉致遠心裏高興得快要起飛了,麵上卻還是一副低落得不得了的樣子,“不夠,還要!”


    周越失笑,繼續在劉致遠的額頭親吻。


    劉致遠撒嬌的樣子實在是太少見了,周越心水的不行,劉致遠這會說什麽他都可能會答應,更何況隻是幾個吻。


    吻過了額頭,周越就順著鼻子往下移,逐步來到了劉致遠的唇上,周越眉眼帶笑,緩緩吻上了那抹柔軟。


    在兩唇相接的那一刹那,劉致遠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緊緊的將周越攏進了懷中。


    口齒相接,未完全吞下去的嗚咽從嘴角泄露出來些許,在這寂靜的冬日裏格外的撩人。


    劉致遠有些情動。


    但周越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劉致遠隻能用自己強大的控製力從yuwang中掙脫,而後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平複彼此的唿吸。


    自有包子以來第一次解渴,劉致遠表示示弱這一招非常好用,他已經牢牢記下了!


    又過了兩三日,在進入年關前,邊關終於來了消息。


    在與匈奴僵持大半個月後,匈奴終於接下了戰書,雙方大戰一場,以大慶絕對的勝利結束了這一仗。消息傳迴京城後,整個朝堂欣喜非常,聽說皇帝當天就樂得多吃了一碗飯。


    不過大慶雖然勝了一場,匈奴卻並沒有收兵,還冒著嚴寒駐紮在邊境線邊,一副有所圖謀的樣子,所以蕭瑾這個統帥暫時還不能迴來。


    打了勝仗周越自然高興,可他現在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原因無他,他現在看見什麽都覺得惡心,餓得饑腸轆轆的,胃裏還是那樣翻騰倒海的,什麽都吃不下。


    劉致遠在一旁急的跟什麽似的,“阿越,不吃東西不行!要不你用酸梅子下飯?”他記得聽誰說起過,吃點酸的可以緩解惡心的感覺。


    周越擺擺手,整個人有氣無力的,他是真的吃不下。


    吐得胃都快出來了,他現在看什麽都覺得沒有食欲。


    劉致遠殷勤的倒了杯水喂到周越嘴邊,看著周越跟個破布wawa似的心疼得不得了,“那你想吃什麽?我吩咐廚房去做?實在不行我到外麵去給你買?”


    “我什麽都不想吃...”他現在一想起食物就犯惡心,任何食物擺在他麵前都一個樣。連空間裏種的東西都不管用了,其他的就沒法子了。


    劉致遠的眉頭皺得死緊,他實在是沒什麽經驗,大夫也說了這都是因人而異,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可這才兩三天,周越那張紅潤的臉就變得蒼白,下巴也變尖了,“阿越...”劉致遠覺得自己十分的沒用,看周越這樣辛苦,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


    周越苦笑,非常想安慰安慰劉致遠,可剛一開口,什麽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惡心感又來了,周越隻能繼續對著痰盂幹嘔。


    “嘔..嘔...”


    劉致遠見狀,輕拍周越的背部緩解他的不適,接著又倒了杯水來讓周越漱口。


    “這可怎麽辦呢?”大夫說了熬過這段時間,可他沒說這段時間具體有多長,萬一要好幾個月呢?那周越能扛得住嗎?劉致遠憤憤道:“這一定是個搗蛋鬼,等他出來了,我非好好揍他一頓屁股不可!”就不能像他兩個哥哥似的安分一點嗎?


    周越失笑,大手撫上了肚子,這可怎麽辦啊!包子還沒出來,你爹爹就在想著揍你一頓了,阿父可是親身體會過你阿父記賬的本事,你千萬要安分一點,免得以後屁股總是腫!


    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惡心感又來了,周越重新抱緊了痰盂。


    劉致遠擔憂不已的看著周越,內心期望著,快來個人幫幫他啊!


    正在這時,石頭激動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由遠及近,“少爺,少爺,老家來人啦!”


    劉致遠聞言皺眉,就算是老家來人,石頭身為管家也不該這樣激動啊!怎麽能明知故犯呢?周越不是早就讓人改口,要叫他老爺的嘛?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好好說說他們了,不能讓周越的肩上再多一件事!


    “老家來誰了?”見到石頭後,劉致遠頭也不抬的問,滿心滿眼還是剛又惡心過一次的周越。


    石頭激動道:“都來了!太夫人,老爺和夫人他們都來了!”還有他爹和他娘。


    劉致遠的動作一僵,都來了!?


    周越也眨巴了下眼睛,怎麽沒聽見說呢?


    “他們到哪了?”劉致遠追問,石頭道:“已經在大門口了!”


    “什麽?”周越和劉致遠齊齊一驚,劉致遠看了周越一眼,周越示意讓他趕緊去,劉致遠這才放下手上的東西,帶著石頭出去接人。


    剛走到前廳,果然看見劉太夫人、劉地主與劉夫人都到了,院子裏陸謙和苗嬸還在那指揮著下人將帶來的行李安置好。


    “祖母,爹娘,你們怎麽來了?”劉致遠看見人後又驚又喜,喜的是一家人相聚,驚的是他都沒有接到消息,劉地主他們一行到底是怎麽來的?“路上可還安全?有沒有遇到什麽事?怎麽不提前給我來個信,天冷路滑的,我也好安排些人手護著你們。”


    “一路都好!”劉地主他們接到即將又有包子的信後,臨時決定要來京中過年的,本來就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所以才沒有寫信。“怎麽沒有看見越哥兒和團團圓圓?”


    “團團圓圓上學堂去了,中午才會迴來。阿越他...”劉致遠歎了口氣,“阿越他身體不太舒服,還請祖母、爹娘恕罪!”


    “怎麽了?”三人異口同聲的問,臉上都擔憂得不得了。


    劉致遠也不隱瞞,把周越犯惡心的事說了,“阿越他現在什麽都吃不下,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惡心。”


    三人聽了之後表情各異,劉地主當然是一臉擔憂但又想不出辦法了,劉夫人倒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劉太夫人先是沉思,而後叫了安置行李的苗嬸過來。


    “老三家的,你和苗嬸去廚房做這些能吃的出來。”劉太夫人直接給劉夫人和苗嬸分配任務,劉夫人一聽不僅沒有反感,反而還笑了出來,問了廚房的位置後帶著苗嬸急匆匆的就走了。


    劉致遠看得有些懵,詢問的眼神直白的投向劉太夫人,劉地主也一起。


    劉太夫人不欲解釋太多,隻讓他們等著看就是了。


    趁著這功夫,劉太夫人和劉地主去看了周越,劉致遠陪同。


    很快,劉夫人和苗嬸就做了三菜一湯出來,劉致遠看了一眼,裏麵居然有周越現在最不能聞的魚,正打算開口叫住人的,飯菜已經端到周越麵前了。


    “嗯?什麽東西,好香!”也不知是不是見到家人太過於高興了,此刻聞到飯菜味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惡心,反還覺得餓了。


    苗嬸先給周越舀了碗湯,周越急慌慌的接過,放在鼻下聞了聞,惡心的感覺沒出現,試探性的淺抿一口,眼睛瞬間亮了!


    “好喝。”咽下嘴裏的湯,周越立馬把碗裏的湯喝得一幹二淨。放下碗,苗嬸立即把筷子遞了過來,周越二話不說就瞄上了清蒸魚,從魚肚子上撕下一塊白嫩嫩的魚肉,仔細聞了聞,放進嘴裏。


    “好吃!”周越嚐試了一筷子後立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臉頰塞的鼓鼓的,活像一隻藏食的倉鼠。


    劉致遠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周越吃得這麽香了,眼睛裏全是驚奇,這飯菜的味道有那麽好吃?


    周越察覺到了劉致遠的眼神,瞪了劉致遠一眼後吃飯的速度更快了,好像慢上一秒就會被劉致遠搶了似的。


    周越這護食的動作看笑了所有人,劉致遠更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就算是好奇也不會和周越搶東西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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