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大夫到了之後直接被陸謙帶進了東院。


    劉太夫人、劉地主和許老都焦急的等待著,大房和二房的人卻當沒事發生一樣,劉夫人則是站在門邊,心疼的看著屋內小聲和周越說話的劉致遠不移開眼。


    “大夫來了!”


    陸謙把大夫請進房內,其他人的眼睛也就跟著大夫移動,劉致遠則又抓住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大夫,我夫郎突然暈倒,情況不明,煩請你給看看。”


    “老夫且來把脈。”大夫走過去給周越把脈,這位病人的樣子看著實在是不好,滿頭都是汗,臉色也慘白得厲害,像是被什麽折騰了很久才暈過去的。


    把脈時,劉致遠把唿吸都屏住了,害怕因為自己的唿吸幹擾了大夫看診的結果。


    突然,大夫的眉毛挑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換另一隻手把脈時,詢問道:“這位病人近來可是嗜睡、易疲勞,胃口還特別的好?”


    劉致遠內心希望的火苗大了幾分。


    “是。”


    大夫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後緊繃的身體倏地放鬆下來,摸著白花花的胡子笑嗬嗬道:“病人身體無大礙,隻是被氣狠了,有些傷到了du子裏的**,要喝幾副藥,好好休養幾個月,等**坐穩了就沒事了。”


    劉致遠懵了。


    他是不是幻聽了?


    “大,大夫,你剛剛說什麽?”


    門口,同樣懵的劉家人也把耳朵齊齊的立起來,仔細的聽著大夫的話,不願錯過一字一句。


    大夫行醫數十年,這樣的情況遇到過不少,非常耐心的再說了一遍:“病人已經有、yun一個多月了,隻是之前月份、淺看不出來,不過病人近幾日多憂思,又生了大氣,有些傷著du子裏的小、家夥了,所以才會疼的暈過去。”說到這,大夫也覺得不可思議,一般來講,yun、前期多憂思又被氣暈過去,有很大可能會小、產,可這位病人的haizi卻還好好的,隻是有點不穩,卻沒有什麽大問題。


    聽了大夫的話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了兩聲驚唿,且還是同一時間響起的。


    “什麽?”


    “這不可能!”


    前一句驚唿是劉夫人發出來的,而後一句則是李氏發出來的。


    劉夫人震驚是不願相信她心心念念的孫子實際上已經來了,而她還差一點害了自己的親孫子。


    李氏震驚則是因為她根本不相信周越能有孩子,他明明三年無所出,這會怎麽突然...


    “你肯定是醫術不精看錯了!”李氏自欺欺人道,這眼看著三房就要被自己攪得離心了,這會怎麽突然柳暗花明了,她再不想看到劉夫人和周越過得比自己好的樣子了,明明他們都不配!


    “老大,還不趕緊把你的妻子帶迴房裏去。”劉太夫人臉上才剛揚起的笑容瞬間就胯下來了,李氏這話是什麽意思?巴不得劉致遠沒有後代傳承是吧?劉家當初怎麽會選了這麽一個兒媳婦進門?


    劉太夫人非常的後悔,明明當初李氏也是一個知事明理的好姑娘,所以她才會看中李氏成為自己的長媳,誰能想到李氏現在會變成這樣?


    劉文福向劉太夫人告罪之後強硬的帶著李氏離開了,二房也隨之告退,緊接著萬般不願離開的劉夫人也被苗嬸拉走了,反正此事劉太夫人已經有了定論,周越這的情況也知道了,他們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萬一周越又被氣著了,那罪過就大了!


    等人都走了,劉太夫人和劉地主才拉著大夫的手關切的問周越需要注意些什麽?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劉致遠此時還沒有完全迴過神來,他與周越想要的緣分這就到了?!


    “哼,”許老帶著怒氣的輕哼出現在劉致遠的身後,“不管越哥兒怎麽樣,隻要他醒過來後不選擇原諒你,我立馬就帶著他離開劉家。”


    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能輕易揭過去,他的徒弟吃什麽都不能吃這種苦!


    “嗯,我知道。”劉致遠輕聲的應著,手重新握住了周越的手,一秒也不願意鬆開。


    周越是個拿得起又放得下的人,這一點劉致遠比任何人都清楚。


    劉太夫人聽了劉地主的話想開口勸一勸,這周越都那樣了,怎麽能和劉致遠分開呢?且李氏和劉夫人她不是都懲罰了嗎?為什麽許老還要說這樣的話!


    可剛想開口就被劉地主攔住了,劉地主對著劉太夫人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事他們本就理虧,實在是沒有更多的立場和理由去要求周越怎麽做?


    許老是周越的師父,這話許老不說,這劉家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為周越說了。


    劉太夫人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要給周越開的方子上,等大夫開完方子後,劉太夫人和劉地主一起把大夫送出了大門,陸謙趕車把大夫送迴鎮上,並把藥撿迴來。


    ----


    周越努力過很多次,但都沒有辦法睜開眼,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情況算怎麽迴事?


    明明眼睛沒有睜開,但意識卻很清楚,外界發生了什麽事他也能感受到。


    比如玲瓏發現他暈倒後的驚唿;


    再比如劉致遠跑進屋裏用握住他的手,用他從未聽過的語氣說著格外無助的話。


    周越的心倏地疼了一下。


    在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上,周越沒有辦法不怨劉致遠,但此時劉致遠在他的耳邊述說著離不開自己的話,周越也是相信的,但他卻無法開口親自說給劉致遠聽。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空間既然已經升完級了,為什麽他還不能醒過來?


    難道,他暈倒和空間升級沒什麽關係?


    眾多的疑問盤桓在周越的腦子裏,怎麽也想不出個答案來。


    直到鎮上的大夫來了,周越才聽到那個讓自己也震驚的消息!


    原來他會暈倒是因為自己有了**,被氣著了肚子才疼的,可笑他還以為有人在他吃的糕點裏下了毒?


    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周越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空間升級應該也和他有了**有關。


    詛咒解除後,空間有了護主的本領,他之前被氣得肚子疼,照理說**應該是保不住的,危機關頭,是空間護主的技能幫他保住了**,所以空間才會升級。但空間升級消耗了不少的能量,而他的身體也受了創傷,所以才成了現在這副意識清醒但卻不能完全清醒過來的樣子。


    真是世事無常啊。


    周越仰天長歎了一口氣。


    劉夫人那麽想要的孫子實際上早就悄無聲息的來了,隻不過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


    且這個發現的契機還這樣的湊巧。


    周越頗為哭笑不得。


    關於劉夫人要給劉致遠納小的事到底該怎麽解決,周越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確定的想法。他內心的占有欲一點也不比劉致遠少,且他隻能接受一生一世一雙人,原本他是想問劉致遠怎麽想的,而後才決定自己該怎麽做,那句劉致遠要納小就給和離書的話他不是開玩笑的,可現在情況變了。


    周越突然覺得醒不過來也挺好的,起碼他能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到底應該怎麽做。


    才剛想明白這一點,周越就聽到了許老的聲音,鼻子倏地一酸,周越有了想哭的衝動。


    ----


    魏姑娘的行李很快就被打包好了,但她還不想就這樣放棄。


    劉致遠是個非常好的人選,即便是成為他的妾室,待遇和境況也比嫁給其他人好得多。


    唐嬸頗為不耐煩的看著在房裏磨蹭了兩炷香時間且還想繼續磨蹭下去的人,主動開口詢問道:“魏姑娘,你還有什麽東西忘了嗎?奴婢可以幫忙。”


    魏姑娘的身體一僵,訕訕的說:“沒,沒了!”事情明明已經快要成功了,臨門一腳卻失敗了,魏姑娘怎麽能接受?“唐嬸,我還想和幹..劉夫人告個別,煩請你去稟報一聲。”


    現在,劉夫人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沒空!魏姑娘的動作還請快些,我手上還有不少活計要做。”唐嬸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魏姑娘的建議,她是周越買迴來的,周越對她有恩,她是堅定的站在周越那邊的。


    “我是劉夫人請來的,這要走了,與劉夫人說一聲乃是禮數,你一個奴婢非要攔著,要是傳出去了,外人恐會議論劉家不懂禮數。”別無他法,魏姑娘隻能使用一些手段。


    唐嬸頓了頓,道:“請魏姑娘稍候,我這就去迴稟夫人。”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魏姑娘也不一定會把事情宣揚出去,可萬一呢?


    等唐嬸走了之後,魏姑娘拍著胸脯鬆了口氣,好險!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劉夫人才姍姍來遲。


    隔得老遠,魏姑娘就感受到了劉夫人身上那股喜悅的氣息,雖然那喜悅中還夾雜著一些懊悔和羞愧,但確確實實是喜悅。


    魏姑娘的心頓時一咯噔。


    “幹娘,”劉夫人和幹娘這兩個稱唿在魏姑娘的嘴邊打了好幾轉,最後魏姑娘還是選擇了聽起來更親厚一點的,還主動上前扶住劉夫人的手,“我已在劉家打擾多日,今日就向幹娘辭行,等日後有機會了再來陪伴幹娘。”


    劉夫人揮揮手讓唐嬸先出去,而後才把手搭在了魏姑娘扶著自己的手上,“你是個好的,可是我們緣分太淺。”


    “什麽意思?”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劉夫人的態度就來了個一八十度大轉彎?


    劉夫人也不隱瞞什麽,此事是她對不起魏姑娘了,“周越已經有了shenyun,那件事永遠不可能了!”


    魏姑娘聽完整個人都怔住了,是...這樣嗎?周越已經有了**。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麽補償?”魏姑娘是劉夫人招惹的,自然也隻能劉夫人去解決。


    “不用了!”魏姑娘怔怔的說,福身行禮,“恭喜劉夫人,心願得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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