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剛嫁給劉地主時,李氏和劉夫人還是好好相處了幾年,一切的變化都是在劉致遠出生以後。隨著劉致遠越長越大,李氏針對劉夫人的時候也越來越多,可劉夫人都看在李氏一年也迴來不了幾天的份上,都忍下來了,實在是忍不了的時候,她也會反抗。


    之前的種種現在先不說,自從劉夫人看不慣周越後,劉夫人就覺得這劉家的人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隻有李氏是和她站在一起的,李氏打心底裏還是為了她好的。


    可剛聽了李氏的話後,劉夫人才明白,原來自己不過是李氏手上的一顆棋子!


    什麽為了她好,體諒她的想法和難處,通通隻是李氏想他們三房日子不太平,所以才打著為自己的好的名義,在暗中攛掇自己。


    “大嫂,你...”劉夫人覺得真相來得太快太駭人了,她有點接受不了。


    李氏輕笑,對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劉夫人說:“你什麽你!要不是你好運的生了兒子,這劉家的家主輪得到三弟?明明我相公才是長子!”劉地主憑什麽當劉家的家主繼承劉家的家業?明明劉地主身上連個功名都沒有,劉文福好歹還是個舉人呢!


    “啪”劉文福突然動手打了李氏一個巴掌,他覺得很是羞愧。


    李氏的臉被打得偏向一旁,滿臉的驚愕。在座的人都沒有想到一向好脾氣任拿捏的劉文福會突然動手。


    劉太夫人雖然也很生氣,但她同樣也覺得劉文福衝動了些,便出言勸阻,“老大,有事好好說,別動手!”


    劉文福怔怔的看著還有些發顫的手,隔了好一會兒,把手掌握成拳,藏到了身後,失望道:“娘,是她太不知足!當初爹是把家產平均分給我們三兄弟的,這劉家家主的位置也是我和二弟想出去闖一闖三弟才挺身而出的,李氏她不知其中的內情,貪心太過,是兒子的錯!”


    劉老太爺分家時劉家隻是一個單純的地主之家,所以劉文福和劉文禮當然不會分得很多的家產,可劉文福自問也沒有讓李氏操心過錢財之事,他不懂為何李氏這麽看中劉家家主這個位置。


    還有兒子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劉家其他人也沒有在乎過,為什麽偏偏李氏就那麽放不下?


    李氏被劉文福打了過後,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不過她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流下來。對劉地主和劉夫人更加的怨恨了,因為要不是他們,自己根本不會被劉文福打,她都成這樣了,劉地主和劉夫人不加倍的還迴來可怎麽行?


    “你別以為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能把三弟妹摘幹淨!”李氏抓狂一般對著劉地主說:“你的好妻子、好夫人,看不慣周越很久了!若不是她們之間本就有齟齬,那我怎麽挑唆也是無用的,再說,我根本就沒有挑唆,隻是在三弟妹向我訴苦時說了那麽一兩句話而已,你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攛掇的!”


    李氏的話讓劉夫人低下了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李氏說的確實是實情。


    她,看不慣周越!


    從一開始就看不慣。


    隻是周越以衝喜的名義嫁進了劉家,當時劉致遠情況危急,根本容不得她想那麽多,隻能同意了這門親事。原本她想著若三朝迴門之前劉致遠還沒有見起色,就把周越趕出門去,可偏偏劉致遠當天晚上就醒了過來,為了劉致遠的生命安全著想,劉夫人這才忍了周越。


    周越剛進劉家時滿心滿眼都是劉致遠,眼看著劉致遠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劉夫人對周越的偏見這才好了些,後來劉致遠要去上學考科舉,劉夫人也是看在周越在劉家照顧劉致遠照顧得周全,這才讓周越跟著劉致遠一起去了鎮上。


    而後就成了劉夫人做下的最後悔的一個選擇。


    若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劉夫人一定不會答應!


    因為去了鎮上,見識的東西多了,周越的心也大了起來,不再安分的待在家裏照顧劉致遠了,雖然劉致遠身體還是一日好過一日,但劉夫人想要的孫子,卻始終未見蹤影。


    再後來,周越和劉致遠去了秋林縣,周越的心越來越大,還開起了酒樓!劉夫人整日整夜都在為劉致遠擔心,一個夫郎的心大了,那小小的後宅還能困住他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所以劉夫人心中那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好感很快就被周越敗光了。


    她想用孩子重新把周越綁在後院,但周越對孩子的態度卻沒有她想象的熱絡,劉夫人的心頓時就不安了起來。


    為了劉致遠,劉夫人什麽都做得出來!


    李氏確實隻是說了那麽一兩句,可句句都挑在關鍵之處。


    劉夫人心中那想違背祖訓為劉致遠納小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終於,在發現周越大晚上才迴來且完全沒有放棄酒樓安心在家照顧相公的想法後,劉夫人下定了決心。


    “大嫂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看不慣周越。”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劉夫人索性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周越不過是一個被斷了親的醜哥兒,大字還不識一個,我兒長相俊美,還那麽聰明有才幹,周越哪一點配的上了?之前周越能安心在家照顧致遠時我還看他順眼幾分,可自從他跟著致遠去了玉峰鎮、秋林縣,他的心中就再也沒有了我兒的位置,天天隻想著在外麵做生意,這哪裏是一個好夫郎?我劉家不缺他吃不缺他穿,他為什麽一定要開酒樓?周越他明明知道致遠是劉家唯一的男丁,卻還是不把孩子的事放在心上,這讓我怎麽想?”


    “我不顧祖訓私自為致遠納小確實做得不對,但我也是為了劉家著想!可周越呢?周越就沒有錯嗎?他不敬長輩不說,還不做好一個夫郎該做的,整日在外麵跑,那我做主給致遠納小有什麽錯?”


    “你胡說什麽?公然違背祖訓還強詞奪理!周越對我劉家有恩,要不是他,致遠現在什麽樣還說不準呢!”劉地主氣憤的說,劉夫人怎麽現在變得這樣不講理呢?


    “我才沒有胡說!”劉夫人被劉地主說了,覺得更加生氣了,“我就是看在周越對致遠有恩,所以才沒讓致遠休妻,保住了他的正室之位,要不然,僅憑他入門三年無所出這一條,致遠就能休了他。”


    劉地主被劉夫人理直氣壯的態度弄的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劉致遠把整個事情聽下來,然後站在周越的位置想了下,若他是周越,他會怎麽想呢?


    劉致遠苦笑,他可能會比周越更生氣吧!


    因為,這些事都不是周越的錯...


    明明周越是想要孩子的,可他們倆與孩子的緣分還沒有到,這怎麽能怪在周越的身上?


    還有酒樓的事,周越哪裏沒有照顧好他了?又哪裏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了?更沒有整日往外跑!


    劉夫人對周越的成見為何會這樣深呢?


    “娘,”劉致遠感覺從未有過的無力,他自以為把所有的都解決好了,卻不想在家周越都能受這樣大的委屈,“你隻看到阿越開了酒樓,可你知道阿越為了我做了什麽嗎?我每天下學都是阿越去接的,風雨無阻。你說阿越大字不識,實際上阿越卻給了我很多啟發。你說阿越在外把心養大了,可阿越永遠都會把我考慮到他的計劃裏,不管是作坊還是酒樓,那都是阿越和我商量過後,一起決定的。你說阿越三年無所出,可你想過沒有,我自生下來就體弱,這孩子的事怎麽能怪到阿越一個人頭上?”


    劉夫人是他的生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著想,出發點是好的,隻是用錯了方法。


    可劉致遠也不能埋怨,因為那是他的母親。


    “娘,算我求你了行嗎?”劉致遠懇求道:“不要把阿越從我身邊推開,我離不開他的...”


    他和周越之間誰更離不開誰外人不清楚,劉致遠能不清楚嗎?


    他是唯一且心甘情願的輸家!


    周越的心很純粹,容不得一絲背叛。因為一旦被人背叛了,他寧願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


    被劉致遠麵帶懇請的看著,劉夫人的心顫了顫,在看清劉致遠眼中的那不容忽視的無助後,劉夫人的心好似被人狠狠捏住一般,疼的讓人發不出聲音來。


    “祖母、爹,還請你們做主,不管現在還是以後,無論發生何事,我都隻會有阿越一人!”劉致遠一個字一個字斬釘截鐵的說。


    他已經傷害過周越一次了,若此次周越能原諒他,他...還能奢求周越的原諒嗎?


    劉致遠不敢保證了。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劉夫人和周越他都想要,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必須要做出取舍。


    劉地主讚同的點了下頭,身為劉家子,這是應該有的覺悟!


    “娘,”劉地主叫了劉太夫人一聲,“這件事大嫂和內子都參與了,我以家主的身份懲罰恐有人不服,不如您來決定吧!”劉地主沒想把這件事鬧得太大,為的是保住所有人的名聲。


    劉文禮很是讚同劉地主的說法,這原本是一件小事,但若處理不好也很容易讓人拿住把柄,他即將去京城做官,可不想老家這邊出什麽事拖他的後腿。


    “娘,三弟說的是,這事畢竟是內宅的事,還是由您來決定最好。”


    劉太夫人思忖了一下,幸好納小的事還沒有成功,要不然涉及祖訓,她一個不管事很多年的老太婆也不敢插手,“既如此,那就讓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向越哥兒道歉,五日後陪我去靜安寺祈福半年吧。致遠你也要多多用心,越哥兒那邊還得你自己去處理。”劉致遠聽了這話鄭重的點了點頭,今天他剛買的‘法寶’他決定等會就用上。


    “...至於那位魏姑娘,等會就把她的行李收拾好,送迴去吧!對外就說,原是打算認幹親的,隻是找大師看了下八字,發現不太合適,認了幹親於兩人的福氣都有礙。”


    “是。”劉地主應下,終於能把那位魏姑娘從家裏趕走了!


    “我不同意!”李氏和劉夫人異口同聲道,他們是長輩,憑什麽要和周越一個晚輩道歉?


    “不好了,”正當兩人想據理力爭時,從後院走廊處傳來玲瓏驚恐的叫聲,一下子就驚動了前廳的所有人,“少夫人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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