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說的話劉夫人還真的是有點心動。


    劉致遠是她的兒子,她為了劉家的傳承著想,做主為劉致遠納一門小是很正常的事,即便有祖訓在那裏擺著,可周越不是進門三年無所出嗎?他還是一個哥兒,生育力比女子低得多,她可不能把劉家的未來全部壓在周越一個人身上,且周越還不服她的管教,實在是稱不上一個好的兒夫郎。


    可心動歸心動,劉夫人還是有顧慮的。萬一劉致遠不喜歡且因此遷怒了她怎麽辦?


    把這話和李氏說了之後,李氏立馬發表自己的意見:“那個有什麽要緊的?”


    這個不要緊嗎?


    劉夫人有些懵了。


    李氏見劉夫人這個樣子,就在心裏唾棄了一番,她以前到底是為什麽會把劉夫人當做敵人的?明明她這腦子根本配不上!


    要不是她好運氣的生了個兒子,能在劉家站穩腳跟嗎?


    不過想到劉夫人馬上就要和劉致遠離心了,她的心裏就非常的痛快!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致遠找個合適的人選,且這個人選一定要和你一條心才行!”


    “怎麽說?”劉夫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李氏示意劉夫人把耳朵付過來,小聲的說道:“現在致遠和周越的感情那麽好,你本來是為了致遠著想,可偏偏致遠還不領情,為了周越和你這個親生母親對著幹,你給致遠納個小,幫自己找一個外援,你們倆一條心。剛開始肯定會被致遠埋怨的,可時間一長,你們倆合力拿捏住了致遠的心,什麽埋怨都會煙消雲散的,但那周越可就成了一個孤家寡人了,屆時還不是任你捏扁揉圓。”


    劉夫人眯著眼,這些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周越敢和她對著幹,不就是仗著劉致遠的偏愛嗎?一旦這份偏愛不再獨屬於周越一個人,那周越還怎麽敢和她對著幹?


    到時莫說是要周越關了酒樓安心在家照顧劉致遠,就是讓周越好好的待在後院管家理事為劉致遠多生幾個孩子也是易如反掌。


    因為周越很喜歡劉致遠,為了劉致遠,他可以委曲求全。


    這一點劉夫人看得透透的。


    而她是劉致遠的親生母親,即便做事的方法不對,但那也是為了劉致遠著想,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時間一長,有人在劉致遠的耳邊吹著枕頭風,這關係早晚都是能和緩的。


    劉夫人摸著下巴點頭:“那我還真得好好的選選。”周越的身份不高,她這次一定要找一個能配的上劉致遠的!


    “我這倒是有個人選...”李氏見劉夫人一步一步照著自己的計劃走,心裏的得意那可別提了。


    “說說!”劉夫人來了興致,劉文福開了私塾,李氏認識的人也大多都是讀書人,哪怕是農家子,那也比周越這個大字不識的哥兒好得多。


    李氏的嘴角翹了起來,嗓音溫和得就像一個真正為劉家考慮的長嫂,“宣小子有個同窗,家中正好有個妹妹,我親眼看過一迴,人溫柔大方不說,長得還非常的漂亮,今年正好是二八年華,不過因為是庶女,所以還未說上人家。”


    “庶女?!”劉夫人有些遲疑。


    “我知道這身份配致遠有些低了,可致遠這不是納小嘛!誰家正室嫡女願意為人妾室?還要屈居在一個哥兒名下?”不是李氏想要挑刺,主要是周越這個正室地位實在是太低了,要不然她還找不到借口反駁劉夫人,“不過你也不用太在乎這一點,那姑娘雖是庶女,但是在正室夫人那寄養長大的,管家理事等方麵完全不在話下。”


    劉夫人聽完後也覺得在理,誰家的姑娘都不想為人妾室,庶女也是被逼無奈,“那我能先見一見人嗎?”


    李氏道:“我得讓宣小子去信問一問,能不能成得兩說。”她也不過是在迴來的路上聽自己的女兒說了那麽一句,在確定要破壞劉致遠和周越之間的關係後,她還特意去問了下自己的女兒,這才有了確定的消息,但也不能讓劉夫人覺得這事辦得太容易了,要不就麻煩了。


    “那就麻煩大嫂了!”劉夫人感激的看著李氏,這家裏這麽多人,隻有這個昔日和她不對付的長嫂體諒她,知曉她的擔憂。


    “好說,好說。這都是為了劉家的未來著想,這個惡人隻有我這個做長嫂的能做了。”李氏麵上說的非常的大義凜然,內心嘲笑了劉夫人百遍不止。


    劉夫人安心一笑,若那姑娘當真合適,那她就抓緊時間把事情辦了!免得劉太夫人壽禮一過,周越和劉致遠又去了秋林縣,她鞭長莫及的無法插手。


    “我記得我庫房有匹銀白色的綢緞,大嫂你帶迴去拿給兩個曾孫做裏衣吧!”李氏幫她出了主意不說,現在還為她尋摸到一個合適的姑娘,於情於理劉夫人都是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的。


    有好東西拿不要白不要,李氏可不會覺得拿著燙手,相反,她隻會覺得劉夫人東西給得不夠多,但她是不會說的,“那就先謝謝你了,這次迴來,確實沒給兩個小的帶幾件裏衣,還難為你想著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庫房走,周越從外麵迴來經過走廊時瞄到一眼,錯愕不已。


    才走進東院正房,周越的疑惑聲就想起了,“阿遠,你有沒有覺得娘最近和大伯母走的特別近?關係也比往年和緩得多?”以前這兩人雖說不至於見麵就吵,那互相看不過眼還是有的,絕對不會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


    劉致遠合上書,站起來走到周越的身邊,幫周越脫下身上帶來寒意的披風,重新換上了一件幹淨暖和的披風,又拿了早就暖好的手爐放在周越的手裏,不甚在意道:“也許是年關事情多,且祖母的壽辰也要到了,兩人需要合計的事情多吧。”


    劉家雖說已經分家了,但劉太夫人過壽這種事還是所有人一起忙活,所以劉致遠壓根就沒有多想。


    聽劉致遠這樣說,周越也覺得有道理,正是因為劉夫人和李氏把事情都做了,他才能有時間在東院貓冬。


    今年也不知是怎麽了,他比往年更加的怕冷,總覺得身上涼津津的,穿得再厚也覺得透風,要不是今日該去作坊盤點這一年的總賬,他是絕對不會出門的。


    “可是能好好的歇一歇了。”周越抱著手爐放鬆了身體靠在劉致遠的身上,盤了大半天的賬,他眼睛累了,腦子也轉不動了。


    劉致遠就這樣站著不動,任由周越靠著,過了好一會兒,劉致遠想起了一件事,“大堂姐夫邀我初五那天去玉峰鎮參加一個詩會,是他的好友組織的,去的也都是明年要參加秋試的秀才。”


    周越抬起頭,看了看劉致遠一眼,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大冷天的,他隻想待在暖和的地方。


    劉致遠聽了周越的話眉頭微皺,他也知道周越今年格外的怕冷,沒有天大的事那絕對是叫不出門的,“那我快去快迴,你在家帶著也別窩在屋裏不出去,還是要出去走一走。”


    周越老實的點頭,但做不做就是他的事了,反正劉致遠也看不見。


    周越就在東院窩著,足不出戶的,很快就來到了年夜飯這一天。


    劉家的年夜飯還是和往年一樣,不過今年的人數增加了很多,拜年都花了不少的時間,周越得到了有史以來最多的紅包,迴東院後樂嗬嗬的數了好半天。


    這是他最喜歡的事情之一了。


    吃過了年夜飯,初一在家頹廢的待了一天,仗著自己過硬的牌技,把幾個堂姐夫打擊得落花流水,劉地主看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可算是找到優越感了。


    初二是女子迴娘家拜年的時候,周越和劉致遠陪著劉地主、劉夫人往玉峰鎮跑了一趟吃過中飯就匆匆迴家了。


    初三上午周越和劉致遠往周家村走了一遭,下午周青等人又相約著一起到劉家拜年,周越和他們說了好久的話。


    初四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商量劉太夫人壽辰的事宜,從壽宴具體怎麽安排,請哪個廚子來掌勺,到在哪裏擺宴席,上等席麵坐幾桌等等事情,全部都商量了出來,隻待實施。


    初五就是劉致遠和兩個堂姐夫去玉峰鎮赴約的時候,周越因怕冷,沒有跟著去,送走了劉致遠後就迴了東院,抱著手爐往軟榻上一趟,蓋上厚厚的狼皮褥子,周越就專心的看起了話本子,時不時還吃一顆香甜軟糯的烤栗子。


    劉致遠等人前腳剛出門,李氏和劉夫人也出門了,和家裏說的是要去鎮上逛逛街買買東西,但實際上是做什麽的,隻有她們兩人才知曉。


    從坐上馬車的那一刻起,劉夫人的臉上就沒斷了笑容。


    這事情進行得也太順利了!


    她才拜托李氏去探聽下那姑娘的消息,轉頭就聽李氏說,那宣小子初五要參加一個詩會,組織者正是那姑娘的親哥哥,且劉致遠也要去。


    這不就趕了巧了嗎?


    等她把人看一眼後,若覺得合適,還可以先讓劉致遠和那姑娘見一麵。


    隻要那姑娘不計較做人妾室,那她就可以想辦法撮合了。


    冬日天冷,寒風簌簌,馬車走得也慢,但劉夫人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時刻了,好像這馬車的盡頭就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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