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嗎?”用過晚飯後,周越覺得心情還是有些沉悶,索性拿了壺青梅酒去書房找劉致遠。


    劉致遠確實是想找個東西發泄,抬手合上看了半天也沒有翻過一頁的書,道:“喝!”微頓,接著又言:“這地方太沉悶了,我們找個輕鬆點的地方喝酒吧。”


    周越歪頭不解,不知道劉致遠說的是什麽地方。


    劉致遠覺得周越這副模樣實在是可愛,拉著他就往外走。


    “慢點...”周越被劉致遠拉的一個踉蹌,被劉致遠扶了一把才穩住了身形,“我們這是去哪?”


    劉致遠不答,出了書房,越過庫房,來到了後罩房。


    “等我一下。”劉致遠故作神秘,走進了某一間後罩房中,從裏麵搬了個梯子出來,放到他麵前。


    周越已經猜到劉致遠想去什麽地方了,但疑問的是...“你怎麽知道梯子放在哪?”


    劉致遠嘿嘿一笑,道“之前找地方偷偷雕刻梳子,我把每間房間都看過...”最後還是決定在書房,因為書房不會有人貿然進入,他的秘密才能保得住。


    “你先上去,我給你把梯子扶著!”劉致遠把周越手裏的酒壺拿過來放到地上,而後把梯子扶好。


    周越搖搖頭,他有內力,上房頂並不需要這樣麻煩,“你先上去吧!我給你扶梯子。”


    劉致遠也想到了周越有內力這件事,也不推辭了,“好,那我先上去,你等會可得小心點!”


    劉致遠利落的爬了上去,周越把酒壺從地上拿起來後,提氣輕身,足尖一用力就跳上了房頂。


    “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爬房頂,”劉致遠笑著說,拉著周越坐在了瓦片之上。


    周越也沒想到有一天劉致遠會主動找他爬房頂,坐穩之後從懷裏拿了酒杯出來,倒了滿滿兩杯,遞了一杯給劉致遠,“先幹一杯?”


    “好!”劉致遠接過,和周越手中的酒杯對碰,仰頭喝下,“這星星什麽時候會出現啊?”


    周越不言,抬頭望了望天空,隻零散的幾點星星,不注意看都看不見,“不知道,但他們總是在的,隻不過被東西遮住了,所以我們暫時看不見而已!”都說酒能解千愁,不知道他們喝完這一壺青梅酒之後,心中的愁緒會不會減少半分。


    又一杯酒下肚,劉致遠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阿越,我真的太對不起你了!”先有周明月,後有許瀾語,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讓周越傷心。


    劉致遠酒量不是太好,再者劉致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周越找劉致遠來喝酒,也不過是給彼此一個打開話匣子的機會。


    這次的事,他們的心裏都不太好受...


    “我傷了你的心才來的鎮上,原本是打算考出功名,以後做一個小官,為百姓謀福祉。可現在呢?你好不容易展開的生意被我連累,還被許瀾語拿來當做把柄,一箭雙雕。事後,始作俑者卻沒付出一點代價,還即將嫁入高門逍遙法外,我...我真的無法接受!阿越,我竟在不知不覺間傷了你這麽多次,我真該死!”


    說著,劉致遠‘啪’的一聲,打了自己一巴掌。


    周越趕緊伸手去攔,輕撫上劉致遠的臉頰,道:“你打疼了自己心疼的可是我!”貼近了劉致遠微紅的臉頰吹了兩口氣,微熱的唿吸帶著青梅酒的香氣,格外醉人。


    劉致遠沒忍住在那嘴唇上輕啄一下,抱著周越的手不放,“阿越你真好!”


    “我真的好嗎?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沒私塾可上...”考科舉是劉致遠的夢想,就因為他毀了,他心裏也是很過意不去。


    “噓”劉致遠把食指放在周越嘴巴上,製止了周越說這樣的話,“你沒錯!為你擋刀是我願意的,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也是我願意的!”


    劉致遠現在越來越覺得能娶到周越是他的福氣!


    有那麽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對自己,這本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而周越一直都是這樣對他的!


    從現在開始,他也要學著這樣對周越,絕不辜負周越的心意。


    劉致遠在心底暗暗發誓。


    周越驚訝,劉致遠是真的改變了很多!


    “我們就不要在這裏做自我檢討了,怪壓抑的,我有點受不了!”說著,周越又倒了滿滿兩杯酒,“這杯酒喝過之後,之前的那些事就不提了,行不?”


    “好!”劉致遠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又讓周越給他添了一杯,嚴肅的問道,“阿越,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周越悶聲不說話,反問了劉致遠一句,“你呢?”


    劉致遠把杯中酒飲盡,抬頭望著天,道:“私塾不能上了,但我也不是沒有辦法科舉了,我大伯在府城開了一家私塾。”之前沒有直接找他大伯幫忙,主要是隔得有點遠,但現在情況特殊,不行也得行了,總之他一定要考科舉!


    以往他隻是想要為朝廷效力,可從今天開始,他還想為周越報仇,還想為天下所有像他們一樣無法得到該有的公正和真相的人主持公道。


    “我...”周越剛開了口,劉致遠就對周越說:“這一次你按自己的心意做決定即可,反正我沒考中秀才前去哪都可以。”


    “你要跟著我?”周越轉頭盯緊劉致遠的眼睛問。


    劉致遠理所應當的點頭,“嗯,跟著你,不管你去哪!”


    ‘嗡’的一聲,周越的心口被燙的翻滾起來,咕嚕咕嚕冒著泡。


    周越不自在的收迴視線,垂下眼眸,手指在酒杯上摩挲,“我...還沒考慮好!”他是真的沒有想好。


    他手裏的錢已經足夠盤下一個鋪子,按照原本的計劃,他應該先開一個鋪子,而後逐漸轉變成酒樓,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開酒樓的那一天不會很遠。


    可和香滿樓打擂台的那段時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能戰勝香滿樓的隻有方子而已!


    一旦方子裏的調味料被人發現,他就沒了任何可以爭勝的資本。


    可他明明手握空間,有一個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沒有的金手指--靈泉水。


    經過劉致遠和許老以及劉地主一家的實驗,周越發現用靈泉水種菜不僅可以提升菜本身的口感,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產量,那碩果累累的南瓜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掌握讓植物增加產量的辦法,但口感好、對人體有益的菜可以變成他開酒樓致勝的法寶,且完全不怕被人發現。


    所以周越還很猶豫,是先開鋪子還是先迴周家村把蔬菜的種植弄出成果來,到時自產自銷,這可是一筆非常好的生意,這兩者間他沒有辦法做取舍,可要一同進行,他又分身乏術。


    “無事...你慢慢想,反正我跟定你了!”劉致遠對待在哪這個問題是真的沒有那麽在意,反正周越在哪他在哪!哪怕許老說他跟屁蟲他也認了,好不容易才追迴來的夫郎,可不能再弄丟了!


    下一次,周越還會不會對他心軟就很難說了。


    聽了劉致遠的話,周越有些微愣,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是不是能和劉致遠商量一下這件事,兩個人出主意總比一個人埋頭苦思要好得多!


    之前劉致遠的行為傷到了他,所以他不願意再去依靠別人,可劉致遠如今這樣說,他是不是該試著多相信劉致遠一點?


    “實際上...”周越喝了杯酒壯膽,把自己的顧慮和劉致遠說了,當然,把空間和靈泉水的部分隱了下去。


    劉致遠早知道周越種的菜和別人不一樣,隻是沒想到周越還想把它量產!現在他吃其他的菜總覺得沒味兒,一定要吃周越種的菜才覺得是正常的。


    略微思索,劉致遠謹慎的開口,“我覺得你可以雙管齊下!”


    “怎麽說?”周越來了好奇心,雙管齊下要的時間和精力完全不同,他沒太大把握。


    劉致遠拉著周越的手仔細的和周越分析:“你看啊!現在香滿樓遭受了重創,是開鋪子的好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但這種菜的事情也不能丟下,萬一香滿樓重新活了過來並找到了你方子裏缺的那幾味調料,那你的鋪子豈不是就開不下去了?所以要隨時準備留一手,而種出口感好、不能被模仿的菜就是你要準備好的後手!”


    周越眼前一亮,朝劉致遠身邊挪了挪,“可我隻一個人,分身乏術,萬一兩頭皆落了空怎麽辦?”他當然知道雙管齊下的好處,可偏偏這兩件事都需要他投入大量的精力。


    在周越的額頭上輕敲,劉致遠沒忍住笑罵了句:“小笨蛋,人不夠就找人啊!”


    周越的眼睛‘唰’的完全亮了!


    對啊!


    人不夠他可以找人啊!


    周青不就是他專門培養的嗎?


    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啊!


    “反正這鎮上和周家村相距也不是很遠,且都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兩頭兼顧!”劉致遠邊說邊估摸著,鋪子未進入正軌前,周越可能在鎮上耽擱的時間多一點,一旦鋪子進入正軌,他可能就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怎麽擴大優良品種蔬菜上,屆時就是周家村待得多一點。


    無論周越待在哪裏,他都要跟著,這是絕對不會變的。


    “相公!”周越一把抓住了劉致遠的手,滿腔的激動之情不知該怎麽發泄,劉致遠當真是一句驚醒夢中人!


    能幫上周越,劉致遠也很開心,周越願意和他商量以後的事,是不是就證明他距離周越的心又更近了一點?


    心結紓解,兩人就著差點意思的月色把酒壺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光了,其中大半壺都是周越喝得,但從房頂上下來時,腳步打偏的確是劉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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