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周越從周家村迴來時才聽許老和吳鵬說了今天遇見的事。


    周越臉色很不好,他才做生意多久,這麽快就惹上了麻煩!


    劉致遠也聽到了事情的經過,為周越感到慶幸的同時又心有戚戚,周越因為好運躲過了這一次難不成次次都能躲過?


    萬一周越出了什麽問題,那...


    伸出手想攔住周越勸他不要再做生意了,到了半途,卻又縮了迴去。


    他現在說什麽都會被當做別有用心,和周越之間的關係都已經凍成冰了,他還要不知所謂的添上一筆嗎?


    嘴邊溢出一絲苦笑,劉致遠把手背到身後藏好,靜靜的看著周越。


    周越的怒氣已經八丈高了。


    “師父,餘三說出背後主使了嗎?”


    不提這個許老還不生氣,一提這個許老的怒氣‘騰’的一聲就爆了。咬牙切齒道:“香滿樓!”


    香滿樓?


    誰?


    周越把腦袋裏的記憶翻了個遍,確定自己從來沒有得罪過香滿樓的人,怎麽會被香滿樓的人找茬,他覺得很莫名其妙,“我又沒得罪香滿樓,他們為什麽針對我?”


    許老之前也不懂,後來江捕快提醒了他一下,說這北街的生意之前都是香滿樓包圓了的,許老這才明白了。


    “得罪大了!你把他們的生意全都搶光了。”


    周越恍然,“你的意思是那些挑擔子來做買賣的背後的人是香滿樓?”


    許老狠狠的點了點頭,中午他和靳老很聊得來,還彼此交換了住址。收了攤以後他在家休息,沒多久江捕快就來了,對他的態度很是尊敬,把指使餘三的人和餘三想做的事都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他,還說餘三會在牢獄裏帶上半年,以後也不用擔心會有人鬧事了。


    許老把人送走後,練了兩三套拳才把心裏的怒意壓下去,這會兒和周越說起,那怒氣又爆發了。


    “江捕快說,餘三拿了香滿樓的錢,原本是打算弄壞徒弟你的名聲,讓你在北街待不下去,沒想到你今天沒去,他以為我和吳鵬這兩個老頭子好欺負,所以才動了手,沒想到會遇見我這個硬茬子。”


    “弄壞我的名聲?”周越震驚的問。


    “弄壞我夫郎的名聲?”劉致遠憤怒的問。


    許老別有深意的看了劉致遠一眼,轉頭對周越說:“事情確實是這麽迴事,餘三還交代,是香滿樓的人特意交代他這麽做的。”


    ‘嘭’劉致遠猛的拍了下桌子,“哥兒的名聲何其重要,這香滿樓的人也太惡毒了。”不過是商業上的競爭,手段竟如此狠毒。


    許老和周越都一臉茫然的看著劉致遠,這人...有點奇怪!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周越把石頭叫了過來,這鎮上的事還是石頭知道得更多一點。


    石頭很快就來了,周越問:“你知道鎮上香滿樓是哪家的?背後有沒有什麽靠山之類的?”


    石頭想了想迴話:“香滿樓是王有錢王老爺開的酒樓,在玉峰鎮數一數二的,王有錢的兒子還和少爺在一個私塾。不過香滿樓有沒有靠山,我的確沒有聽說過王家背後有誰撐腰。”


    石頭的話音還未落下,劉致遠就追問,“王有錢的兒子該不會是王林吧?”


    “是,正是王林。”石頭點頭。


    察覺到劉致遠的語氣有點不對勁,周越問了句:“你和那王林有過節?”


    劉致遠沉默了一會兒,“確實有。”作弊一事後他已經盡量躲著王林了,但王林還是時不時找他的麻煩,不過都是些小事,他也就沒和王林計較。


    不過現在王家竟然對他的夫郎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那他就再也不會顧及什麽了,下一次若王林還來招惹他,他必定十倍百倍的還迴去。


    看來這王家不是個好相與的,“這事可能還沒完!”周越不覺得王家背後會沒有靠山,之前香滿樓能把北街的生意全部拿下還不讓別人有插手的機會,這本就不是一般酒樓能夠做到的。


    “沒完就沒完!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許老吹胡子瞪眼的,這王家忒不是個東西了,竟能想出那麽惡毒的計策!


    還好他們今天沒有遇到的周越,要不然餘三哪還能全須全尾的去坐牢?


    周越笑,若王家光明正大的來,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了。論耍手段,在暗地裏的人總要占據一些便利,他們在明麵上還真的不好防範。


    畢竟,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我記得江捕快和你說像今天這種事不會發生了?”周越問許老。


    許老點頭,江捕快確實是這麽說的。


    既如此,周越心裏就有數了,香滿樓想把他從北街排擠走,那就不能再用這些肮髒手段了,可他也確定香滿樓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肮髒手段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他這小買賣也熬不住,希望自己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吧!


    ----


    李二和其他人一起在規定時間去香滿樓挑了吃食去北街叫賣,沒過多久就看見那個搶了香滿樓生意的攤子被一群混混找上了門。


    就在李二等人以為今天他們能多賣一點錢,迴去不用被劉管事責罵時,攤子邊響起了打架的聲音。


    李二又被眾人推了出來,讓他去打探打探發生了什麽事?


    李二推脫不過,把擔子交給了別人看著,小心翼翼的擠進了人群中,而後就發現去找茬的混混都被一個老者打得滿地亂爬,李二的心當即狠狠一跳,在聽到老者喊人去報官時,李二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本想立刻跑迴香滿樓報信的,但他們中有個年紀稍大的漢子在聽說擺攤子的人把混混們打了之後還說要報官時,竟笑了出來,還讓李二繼續迴去看看,不必急著迴香滿樓報信。


    李二將信將疑,又小心翼翼的迴到了人群中,靜待事情的發展。


    捕快們來了之後,李二眼睜睜的看著餘三在那裏睜眼說瞎話,一邊學習餘三的本領時,李二也在一邊高興,果然這北街的生意還是隻有香滿樓才能拿下!


    他不用再擔心賣不出去東西被劉管事掃地出門了。


    可還沒高興一會兒,人群中又站出了另一個老者,這位老者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定了論,餘三一夥人被抓進了監獄,李二立即腳下生風的往香滿樓跑。


    剛跑進後門,李二就大喊:“劉管事,大事不好了!北街出事了!”


    豈料劉管事沒出來,少東家出來了,眉毛擰在一起,眼神冰冷:“北街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李二滿肚子的話噎在了喉嚨口,想起昨天劉管事的警告,喉嚨上下動了動。


    “說啊!北街出什麽事了?”王林最近聽說許瀾語天天出門,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他跟蹤了幾次,什麽都沒查到,所以氣不順,常常來香滿樓支取自己的零花錢。今天他來支取零花錢時,劉管事左推右推就是不願意給他,還是他發了一通火才去給他拿錢,恰好這時就聽到北街出事了,他怎麽能不問個究竟。


    “北街...”李二剛開了口,劉管事就拿了錢迴來了,一看李二就知道麻煩了,當即搶過了話頭,“少東家,這是你的零花錢。北街那邊隻是有點小麻煩,小的可以解決。”說完暗暗瞪了李二一眼,下等人就是沒個分寸,什麽事值得這樣著急火燎的。


    王林不是傻子,當然也不喜歡別人把他當做傻子一樣對待。


    “哼,劉管事,你很好啊!我這個少東家過問一下香滿樓的事還需要你這個管事的允準了。”


    劉管事因為王林的這一句話背上出了好大一片冷汗。


    王林拿了錢也不走了,吩咐了人搬了張椅子過來,而後拿了點心和茶水,不管在院子裏站著的李二和身邊站著的劉管事,自顧自吃了起來,一盞茶後,他才開了口:“我瞧著你也歇夠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北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李二是一路狂奔迴來的,現在又站在太陽底下曬了這一會兒,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濕了,他向劉管事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卻沒有得到迴應,猶豫了好一會兒,磕磕絆絆的說了起來。


    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之後,王林的臉已經黑得像烏雲一樣了。


    劉管事剛還在笑李二火急火燎的,現在卻很想指著李二的鼻子罵,這樣的事為什麽不早一點迴來稟報!


    “劉管事,你做得好啊!”王林平淡的口吻裏帶著森森的怒意,“先是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及時預防,後又出了個這麽爛主意,現在找的人還被官府拿住了,你說說,那些混混會不會為了點銀子就守口如瓶?我香滿樓的聲譽都被你這個白癡抹黑完了!”


    劉管事立刻跪下求饒:“少東家,這事是我一時不查才讓他們在北街紮下了根,可我會找人去鬧事也是為了香滿樓啊!還請少東家看在我為香滿樓做了這麽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過我這一馬吧!”


    王林鄙視的瞥了劉管事一眼。


    香滿樓的管事分兩等。一等管事又因管理的地方不同而有異,大管事專管二樓及三樓的雅間,二管事專管廚房采買,三管事專管一樓大廳,四管事專管銀錢賬目。二等管事隻是一等管事手底下的助手,每一名一等管事手下有兩名二等管事,他當初發現了北街的商機,是劉管事毛遂自薦來管這一塊,他才把劉管事從一個二等管事手下的賬房先生越級提拔為了二管事,現在竟給他說起苦勞來了。


    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王林吩咐李二,“你先迴北街去,讓所有人都迴來!”既然生意已經被人搶光了,那在北街一直待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劉管事還在不停的磕頭求饒。


    王林漠視劉管事的求饒,既然這事都進了官府了,查到香滿樓也不過時間的問題,他不能因小失大。


    “去告訴你手底下的人,趕快把所有在暗地裏的人手都給我撤迴來,我沒發話前絕對不能再出手!”


    “是,是!”劉管事現在也不敢動手了,畢竟餘三都進監獄了。


    “還有,把個找餘三的小二打發了,別再讓我看見!其他的事,等我考慮清楚了再說!”


    “小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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