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三的話一說出口,許老就從攤子後走了出來,對著餘三的腦袋就是一拍,“個混小子,這裏有你胡言亂語的份?”拍完之後,族老對著捕快們拱手抱拳:“是我叫人去報的案,這些人是來鬧事的,在場的人皆可作證。”


    “對,是他們帶人來鬧事的,威脅我們不讓我們在這裏擺攤!”吳鵬見縫插針的說,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致認可。


    江捕快當然認識餘三,餘三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再熟悉不過,可...“那這情況?”餘三從小混到大,手上還是有兩招的,這突然就這麽慘了,他看著好不習慣!


    “哦,這個啊!”許老輕描淡寫的說:“他們想動手,我打迴去了。”


    “不,江捕快,這個人撒謊!”餘三用盡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許老說:“我們兄弟來這裏買東西吃,不過是開了兩句玩笑話,這個人就把我和我的兄弟們打成了這樣,他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許老被餘三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這人臉皮好厚!“個王八羔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吧?你見過誰開玩笑說:‘讓我們不準在北街做生意,要不然就要我們好看的?’還要我們寫下保證書,讓我們再也不能來北街做生意,你家是住海邊的嗎?管這麽寬!”


    “我怎麽說是我的事,可你把我打成這樣,這事沒完!”餘三剛開始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會這麽難辦,更沒有預料到他完全沒看在眼裏的糟老頭子會有一身這麽好的武藝,可不管怎麽樣,他答應別人的事都要做到!


    “沒完!你要怎麽個沒完?”許老怒了,“是你找上門來鬧事,我好言相勸了你們又不聽,還拿著棍子對我一個老人家出手,我隻不過是自衛了一下下,誰讓你們都這麽不經打!”


    “我們隻是開玩笑,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餘三堅持說自己是無辜的。


    “嗬,帶著一群漢子,人手一根木棍子,上來就是威脅,你說你是來吃飯的,誰信?”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就是來吃飯的。”


    “格老子的,看來是還沒把你教訓夠,滿嘴噴糞的家夥,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許老說著就要挽袖子動手了,這樣鐵板釘釘的事餘三居然還要狡辯,真是太過分了。


    “好了!”江捕快沒想到他隻是問了一句話這兩人就這樣吵起來了,而且還有了要動手的架勢。


    可許老火氣上頭,江捕頭的話他壓根就沒聽見,餘三聽見了也當沒聽見,他巴不得許老當著江捕頭的麵再打他一頓,那這事就更有掰扯的餘地了。


    眼見許老的就要動手了,餘三還在那裏煽風點火,江捕快額角抽搐的速度更快了,抬起手一揮,身後跟著的捕快立即動手把許老攔住了。


    把許老攔住後,江捕快才問:“你們到底誰先報的案?”


    “我!”


    “是我!”


    江捕快的頭都大了,雙方各執一詞,這情況該怎麽辦?


    他當然知道餘三不是個好人,這次恐怕也是受人指使,可許老下手也實在是太重了,這...不好善了啊。


    就在江捕快頭疼之時,人群中走出來一位老者,他和許老一樣,年紀雖然上去了,但身上還有不少肌肉,精神狀態也好到不行,手上還拿這一個竹筒,竹筒裏有好幾根竹簽。


    “小江啊!這餘三拿了別人的錢財來找事,威脅這位攤子的主人,不讓他們在這裏擺攤,這位是出於自衛才動的手。”老者指著許老說,為許老作證。


    江捕快看見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人,神情一秒肅穆,對著他作揖行禮。


    餘三會胡言亂語顛倒黑白是肯定了這裏的人都是老百姓,不敢出來作證招惹他們,沒想到他勝券在握時又一個糟老頭子站了出來。


    “你算個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個老不死的,你...”話還沒說完,餘三就被江捕快招唿人用東西捂了嘴壓住了。


    “閉嘴!”江捕快怒聲道,轉頭對著老者道歉:“靳前輩,這事我定會好生調查清楚的。”


    靳老嗤笑,“這還有什麽可調查的?我們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見了,是餘三帶人上門鬧事的,怎麽?難不成你認為我會說謊?”


    “不敢。”江捕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餘三背後還有人指使,你的事就是把人帶迴去好好審問審問,這暗地裏對老百姓下手的人,我可看不過去!”靳老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沒有偏幫任何人。


    事情的真相擺在麵前,餘三不能反駁,但讓餘三驚訝的是,這人不僅不怕他們日後的報複,江捕快還對他畢恭畢敬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吩咐江捕快做事,江捕快沒有絲毫怨言不說竟還照著做了?


    這人,到底是誰?


    很快,餘三帶來的兄弟都被捕快們押著帶走了,餘三的眼睛裏才流露出恐懼,這進了牢房,他可守不住秘密。


    “唔唔唔。”餘三還想替自己分辯兩句,可嘴被東西捂住了,什麽都說不出來。


    “靳前輩,那晚輩就先帶人迴去了。”江捕快和靳老告別。


    靳老不耐煩的擺擺手,要不是江捕快羅裏吧嗦的把事情處理不好,他才不願意站出來。


    鬧事的被抓走了,吳鵬穩了下心神又繼續買東西去了。


    “哈哈哈,老弟,謝謝你了!”許老見餘三一夥都被抓走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大手‘啪’的一聲拍上靳老的肩膀。


    拍下去後,許老才挑了挑眉。


    這人...


    “我原是西北軍先鋒營百夫長。”靳老突然對許老說了這麽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聞言許老大笑,“我就說看你的樣子眼熟,原來如此!我是西南軍突擊小隊的隊長。”當過兵的,隻要一接觸,他們就能發現彼此。


    靳老對許老抱拳行禮,剛從許老打人的樣子他就看出來許老出身行伍,萬萬沒想到許老竟還是從突擊隊裏出來的。這突擊小隊和他們這種正規軍的等級又不一樣,能做到小隊隊長的,堪比千夫長了。


    “將軍!”


    許老阻止了靳老行禮,“早就退伍了,現在不過一介布衣,當不起將軍這個稱唿。”被人叫做將軍,這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我也退伍很多年了,現在在做衙門捕快們的教頭。”靳老道明自己的身份,“這事你不用擔心,小江做事是謹慎了點,但審問的手段還不錯,一定能幫你們問出幕後主使。”


    “那就謝謝靳老弟了。”許老又拍了下靳老的肩膀,敢威脅他徒弟的生意,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太長了!


    “許老不必如此,我也是有私心的。這串串可對我的胃口了,很像打仗時有個火頭軍做的家鄉小吃。”靳老說著就有點懷念。


    “這東西是我徒弟弄出來的,我徒弟可能幹了!學武進步快就不說了,還有一手好廚藝...”叭叭叭,許老難得遇到個不認識周越的人,那想炫耀自己有個好徒弟的心一下子就爆發了。


    ----


    自上次在趙記糕點鋪被劉致遠幫助了之後,那位女子一有機會從家裏出來就到趙記糕點鋪外等候,她在家時找丫鬟出來打聽了,劉致遠幾乎每天申時都會來趙記糕點鋪買一份糕點,有時早一點,有時晚一點。


    可她好不容易有了能自由出入的機會,卻再也沒有見到過劉致遠的身影。


    又一次,她在趙記糕點鋪外等到了申時末,記憶中那個豐神俊朗的人依舊沒有出現。


    女子的臉色就一點一點的下沉。


    大步走迴馬車上,女子坐在了上首,冷聲問右手邊恨不得縮成一團的丫鬟:“你之前出來時當真每日都見到那人了?”


    丫鬟畏畏縮縮的,磕磕巴巴道:“真的看見了,那位公子相貌氣質皆出眾,奴婢絕對不會認錯的。”


    聽了丫鬟的話,女子的臉色緩和了一點,那她苦苦等候了好幾日,怎麽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難不成他的長輩已經把這的糕點吃膩味了?”女子小聲的嘟囔著,這玉峰鎮的糕點鋪不止趙記這一家,若劉致遠當真不在這裏買糕點了,那她該去哪裏找人呢?


    丫鬟不敢接話,這事她也想不明白!


    劉致遠毫無征兆的,突然就不來趙記糕點鋪了,害的小姐撲了好幾次空了。


    “小姐,我們該迴去了,夫人該找你了。”丫鬟小聲的提醒,女子能每日從家裏出來,那是有條件的,酉時末前必須迴去。


    女子不耐煩的應了聲,“知道了!”抬手掀開馬車窗戶上的簾子,把趙記糕點鋪外的人又打量了一遍,還是沒有見到她相見的那人,“迴家吧!”


    馬車徐徐動了起來,很快就走進東街的一個巷道內。


    女子迴家後就被告知父親有事要見她,她先洗漱一番,又換了身衣服才過去。


    走到父親書房時,竟然母親也在!


    女子的心頓時敲響了警鍾,該不會是...她的婚事!


    “女兒,你來了!”女子的母親高興的攬過女子的手,“你父親為你找了個好夫婿。”


    女子心裏一咯噔,看來她和劉致遠果真沒有緣分。


    “敢問父親,您看中的人是何許人也?家住何方?可有功名在身?”


    父親摸著下巴上的胡子笑了笑,竟完全沒覺得自己女兒問這些是不妥當的行為,“家境殷實,為人好學上進、聰明睿智,現在還無功名在身,不過快了。”


    “那父親的意思是...”女子一向認可父親的眼光。


    “我想先問問你們各自的意見,若雙方有意,那就先定親,等他考中秀才後再成親。”


    “一切都聽父親的!”女子在心中暗道,她和他確實是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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