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五天過去,周越又迴了趟周家村,不過這次早上去,下午就迴來了,還帶迴來了第一批做好的竹筒子和竹簽,整整兩百個竹筒,擺了滿滿四個大籮筐。


    周越剛把竹筒子從車上搬到院子裏,準備放進庫房裏時,劉致遠下學迴來了,一進門就看見了這些竹筒子。


    “夫郎,你要這麽多竹筒子做什麽?”


    周越直言不諱,“我要做買賣。”


    劉致遠拿著糕點的手驟然收緊,周越要做買賣?!


    “什麽時候的事?你要做什麽買賣?”劉致遠著急的問,這事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周越平靜的看向劉致遠,不懂他做買賣劉致遠這麽激動是為了什麽?


    “我決定來鎮上時就定下了。”


    劉致遠一愣,那麽早,這麽久了卻一點都沒和他提起!


    “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和我商量?”質問的話一瞬間就從劉致遠的口中說出去了。


    周越聽後輕笑了一聲,果然,刀沒落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不久前的他也是這樣問劉致遠的,可當時劉致遠是怎麽說的?平淡的眼神掃過去,周越的語氣沒半分起伏:“我的事,為什麽要和你商量?”


    陌生的視線,從未聽過的語氣和耳熟的話語,劉致遠有那麽一瞬間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我...”


    劉致遠解釋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周越就說了:“之前是你說的,你的事,不用和我這個名義上的夫郎商量,那麽我的事,自然也不用和你這個名義上的相公商量了。”


    “可...”


    “你放心,照顧你生活的事我會做好的。”十個月之後,他們一拍兩散,各自安好。


    周越說完,就去搬籮筐了,剛剛劉致遠質問他時,原本在院子裏的人全部都一哄而散了,連許老都被石頭拉走了。


    劉致遠的眼睛緊緊的盯在周越身上,眼睜睜看著周越把籮筐搬去庫房後,視線才落在了手上特意為周越買的糕點上。


    他好像一個笑話!


    每天為周越買糕點這行為也好像一個笑話!


    劉致遠苦笑了出來,這幾日他覺得周越的心情好了不少,原以為是他買糕點給周越的行為終於起了作用,現在看來完全就和他不相幹。


    周越在決定來鎮上時就打定了主意要做買賣,且一步一步的實施了,這就說明周越想要和他分開的心從那天開始就沒有變過。


    隻有他,還在妄想著迴到從前!


    ‘啪’的一聲,劉致遠把手中的糕點猛地摔在了地上,這什麽勞什子,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周越迴到院子時正好看到劉致遠把糕點往地上摔的動作,“你生什麽氣啊?”糕點多無辜!


    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上前,把摔到地上的糕點撿起來,把上麵的灰塵拍去,而後才打開油紙包,發現裏麵的糕點大部分還是好的,輕輕的鬆了口氣。


    周越在乎糕點的動作讓劉致遠的眼眸一暖,“你是喜歡這些糕點的是不是?”對於他,周越也沒有那麽狠心是不是?


    “我喜不喜歡重要嗎?重要的是糕點是無辜的。”還是用錢買的,就這樣被拿來發脾氣了,他看著心疼!


    劉致遠一把拉住周越的手,“重要,非常重要!”它現在是唯一能讓我確定你眼裏還有我存在的東西了...


    周越的手被劉致遠捏得有點疼,小聲的‘嘶’了一下,很是不解的看向劉致遠,“你今天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


    劉致遠有些瘋狂:“你先迴答我!”


    “喜歡。”這些糕點那可是用一道一道繁複的工序做出來了,沒一點科技與狠活,全都是實打實的真材實料,沒人會不喜歡吧?


    更別說這巴掌大的一包就要好幾十文錢,抵得上兩斤的肉錢了!


    周越的迴答讓劉致遠一喜,接著追問:“那我呢?”我不想和你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我想我們迴到從前,我想和你一起攜手走下去。


    ???


    周越沒懂劉致遠的話,但從劉致遠的眼睛裏看到些不同以往的東西,他立即按下了暫停鍵。


    “你是個人,怎麽能和一包糕點相比?”


    劉致遠心疼萬分,這一刻他倒寧願是那一包被周越仔細捧在手心的糕點。


    以前,他也是這樣被周越捧著,細心照顧著,周越滿心滿眼都是他。可現在,周越仍在細心的照顧他,他卻感受不到一點感情,有的隻有責任,因為約定而不得不履行的責任。


    周越為什麽要去做買賣,不就是為了和他和離後還能有安家立命的本事嗎?


    可笑他完全不知情,還在妄想著時間還長,他有足夠的時間打動周越,說服周越忘記他們爭吵過,然後迴到從前。


    “如果我不答應你出去做買賣,你會怎麽樣?”沉默了一會兒,劉致遠悶聲問。


    周越直接迴答:“當初你來鎮上讀書時也是這樣完全沒和我商量就決定了,你說讀書是你的事,不需要和我商量。我現在的情況和當初的你一樣,做買賣是我的事,我也沒必要和你商量,更沒必要獲得你的同意!如果你擔心我做買賣會丟了劉家的麵子,那我可以隱瞞身份,總之,做買賣這事我已經決定了,非做不可!”


    周越字字堅定,聽在劉致遠的耳朵裏就像一根根刺,紮得他的心麵目全非。


    當初他和周越爭吵時他還不懂為什麽周越會生氣,現在他好像有一點懂了,但又沒完全懂。


    他是很生氣,但生氣之餘好像還有點別的什麽。


    輕輕放開周越的手,劉致遠的聲音裏充滿了落寞,“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這苦果不是他自找的嗎?


    ----


    周家村。


    周大牛迴家後好好的養了幾天,身體好了的同時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當然這裏麵少不了楊芳的做低伏小、柔情蜜意。


    那天楊芳被周大牛打了之後,楊芳很是小心謹慎了兩天,被關了一個月她腦子都木了,倒是忘了漢子都是需要順著安撫的,所以這幾天她好生的伺候著周大牛,在周大牛高興的時候一點一點的把她這一個月吃的苦受的委屈說給了周大牛聽,這次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


    “你說楊強天天來家裏宣揚要娶我女兒?而周越那個災星還跟著劉公子去鎮上常住了?”周大牛說到最後聲音的震驚出鴨叫了。


    “是啊!”楊芳給周大牛捏著肩膀,一臉嫌棄的說:“那楊強心思不正,明知道家裏沒個主事的人就天天來說大話,這些話要是傳出去了,那女兒的名聲怎麽辦?即便解了禁足恐怕也沒有好人家願意上門提親,到頭來豈不是就要白白便宜了楊強這個黑心眼的小子。”


    周大牛迴來後去看了周明月一次,勸慰了她幾句,周明月現在會喝藥吃飯了,但精神狀況依舊不太好,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比之前更嚴重了。


    “我呸,那楊家要啥啥沒有,我女兒是斷斷不會嫁進他們家的。敢趁我不在欺負你們,你等著看,等我的傷養好了,我非要去他家鬧上一鬧,讓村長和族老們來評評理,這女兒家的名聲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楊強喜歡我女兒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暗地裏搞這些小動作,以後若人人都這樣學了去,周家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周大牛一臉的鄙夷,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即便到了最後他不得不選楊家,那他也會讓楊家出大血!


    楊芳熱絡的給周大牛倒了碗水,伺候著他喝了,這才恭維道:“有當家的在,就是不一樣!這幾天楊強都沒敢上門來。”之前周大牛還在祠堂時,楊強天天都來,她怎麽趕也趕不走,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


    “那是!”周大牛被楊芳伺候得很舒服,心裏也很得意,“還有周越那個災星,此次我們摔了一個大跟頭,不能不牢記這個教訓,下一次定要好好的計劃計劃!”去鎮上住了又怎麽樣?周越是個哥兒,還是個醜哥兒,是被他拿去替嫁衝喜的災星,他就不信劉致遠會喜歡周越!等三年一過,周越無所出,到時他自然不會有好下場,他就等著落井下石就好。


    “可女兒心裏過不去這個坎,那劉公子若真的要考科舉,我們錯過的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地主之子,甚至有可能是一個做官的夫婿。”楊芳心裏也梗得慌,若劉致遠真的能考中,那他們家就錯失了一個一飛衝天的機會。


    “哼,”周大牛心裏羨慕但嘴上硬,“科舉是那麽好考的嗎?這周家村多少年沒考中一個秀才了?更別說當官了,也許劉致遠考一輩子也考不出個什麽名堂來。”


    “也是!那劉公子身子骨還不好,怎麽能受的了這讀書的苦?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不好了。”楊芳聽了周大牛說的話心氣順了不少,她嫁到周家村後還沒有見過誰考中了秀才,不過之前倒是聽說劉地主的哥哥們都考中了的,隻是不知道是考中了什麽?


    “你禁足還沒過,還是在家安分些,多勸勸女兒,沒了一個劉致遠還有其他人呢!眼光放長遠些。”周大牛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等這波風聲過去了,他還要去鎮上多看看,玉峰鎮這麽大,他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夫婿人選。


    “哎!”楊芳立馬應下了,“我一定會多勸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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