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內其他人的注意力全在打碎的碗碟上,然後才看向祁野。


    祁野鎮定道:“手滑了。”


    祁承序憤怒的看著他,心想他一定是故意的,是故意嚇紀舒!瞧紀舒臉都嚇白了!


    他撐著桌麵站了起來,“大哥若是不想舒兒挨著你,便叫她過來坐吧!省得你們兩個都不自在!”


    祁野冷冷瞥了他一眼,“這麽大的桌子,你們四個坐一起,叫我一人坐。原我不是這家人了?”


    “什麽話!”


    武定侯大喝一聲,朝祁承序壓壓手,“坐下坐下!你惱什麽!你大哥不小心摔碎碗碟罷了,難不成還是刻意針對你媳婦兒了?紀氏是掌過家的,哪裏就這麽膽小了!”


    祁承序來了脾氣,狠狠踹了一下桌腿兒!


    “都是這桌選的不好!一共就五個人找這個大的桌麵!哪個蠢材安排的,打發了出去!別留在府上吃白飯!”


    喬管事給他使眼色弄得眼睛都酸了,賠著笑說:“二爺,這、這是夫人安排的。”


    “坐下吃飯!話怎麽恁多!”


    李氏大吼一聲,狠狠把祁承序扯坐在位子上,祁承序喉頭滾了滾,喏喏的閉上了嘴。


    出了這插曲,本來就沒胃口的幾個人很快就散席了。


    紀舒從始至終都沒什麽反應,像傻了似的,實際上她也覺得自己肯定傻了,否則怎麽會連木頭和人腿都分不清!


    大腿上被祁野按過的那塊像著了火,燒的她渾身滾燙。


    喜桃扶著她往後院走,碰碰她的臉,擔憂道:“小姐是不是真嚇著了?身上這麽燙?都是大爺……沒事兒使什麽脾氣!”


    皓月當空,正巧經過內花園的假山附近。


    紀舒正想反駁喜桃,就瞧見她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一掌劈在喜桃頸後,拎著她的後襟把她放倒在草叢裏。


    紀舒被扯進假山堆,還不等她迴神便被按在了石頭上,一隻手托在她背後隔開頑石,身上欺上來一人。


    熟悉的麵孔緊貼上來,又氣又恨的咬著牙道:“你耍我?”


    祁野指腹磨著紀舒的臉,月色下陰鷙的麵孔像呲著牙的餓狼,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斷紀舒的喉管,紀舒從沒見過祁野對她露出這種表情,他是真的很生氣。


    吐出每個字都帶著滿滿的怨氣和嘲諷。


    “我備好了聘禮清單,急不可耐提前了半月迴京,狗一樣興奮。結果你告訴我,你是祁承序的夫人?”


    “把我耍的團團轉你很有成就感嗎?弟妹?”


    紀舒眼淚唰的掉了下來,在窄小的夾縫間不斷搖頭,指尖攥著祁野錦袍的邊角。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別生氣,我、我可以解釋……”


    “那你解釋。”


    “我、我和他馬上就和離了,真的!我本來以為你要月底才能迴來……”


    “哦,還要等我迴來才和他和離,既然這樣舍不得他就不必折騰了。”


    “我沒有!嗝!你、你先別說話,你聽我解釋,我、我可以嗝,解釋清楚!”


    祁野冷淡又諷刺的話叫紀舒心慌,她越急越理不出頭緒,眼睛腫腫的哭的可憐。


    她不喜歡祁野這副疏離的模樣,想親親他卻夠不到,祁野不肯低頭,紀舒墊了腳最多能吻到他的喉結。


    她沒章法的親了幾下,祁野深吸了一口氣,俯下身尋著她唇珠狠狠一咬,看似粗魯實則溫柔的抹了她臉上的淚。


    兇巴巴的說:“不許再撒嬌了,正視你的問題,好好的解釋!”


    紀舒打著嗝,把事情從頭到尾簡述了一遍,除了她前世的秘密基本上毫無隱瞞。


    她粉拳緊攥,著重點明:“我絕對沒有,在耍將軍,也不是為了幫祁承序和武定侯府,我、我是真的喜歡將軍,之前說過的話都是真的!”


    祁野緘默許久,評價道:“小騙子。”


    紀舒委屈的反駁,“我喜歡將軍,真的沒有騙人。而且真論起來,我是瞞將軍,沒有騙……”


    “還狡辯?那林歲是誰?”


    “我娘姓林,我小字是歲歲。也、也算不上騙吧。”


    祁野掐了下紀舒的臉,這是看他有些消氣了,膽子也壯了。


    祁野麵無表情的說:“你還有兒子。”


    “淵哥兒,是我後來收養的。將軍不能接受麽?”紀舒淚眼朦朦的看著他。


    祁野低咒一聲,頷首吻住了她的唇。


    收養如何?親生如何?成婚如何?弟妹又如何?


    就算他不知這些內情,剛看到紀舒誤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戲弄,祁野都沒想過要放開她。


    明明氣得頭疼瞧見她掐傷自己,還是屁顛屁顛跑了藥鋪給她買藥去。


    祁野白日就想好了,若她有苦衷便罷,若她是故意戲弄,祁野必定殺了她心心念念的祁承序,再將她擄走關起來,日後這世上隻有祁野的夫人林歲,沒有什麽紀舒!


    誰叫他孤寡二十幾年,不栽則已,一栽就栽了個大的。


    假山內水聲不止曖昧不休,紀舒渾身沒了力氣,靠在祁野肩上嬌喘了幾口氣,腦袋裏空空發白。


    祁野鉗著她的腰伏在她耳畔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你若嫁了人隻有兩條路。要麽你休了他,要麽我殺了他。”


    “我、我自己來。”


    祁野不大滿意,“還是我動手比較快。”


    “這是他欠我的。”紀舒按住他的手臂,眼神堅決。


    祁承序他們欠她一條命,不是她動手都不算他們還的。


    祁野緘默須臾,道:“不論愛恨,我都不準你心裏有他這個人。”


    “我心裏除了家人從未進過別人,現在也隻多了個將軍。”


    “嗯,我記住了。”


    紀舒扯了扯祁野的衣袖,“我要迴去了。喜桃在草叢裏躺久了會著涼的。”


    祁野點點頭,牽著她走出假山,喊了聲:“霜降。”


    霜降無聲落地,背起了喜桃,夜深露重,一路迴到長樂院也沒撞見其他人。


    紀舒把祁野攔在了閨房外,祁野站在窗下看著她把喜桃抬到軟榻上,滿臉寫著不滿。


    “將軍剛迴京,趕緊去休息吧,明日再見。”


    紀舒扶著窗框,親了下祁野,今日點到為止就好了,若是放祁野進來,不知要發生什麽。


    祁野麵色稍霽,看她要關窗,抬手擋了下,懶懶的問了一句:


    “你當初去給我送糧,本來是什麽目的?”


    紀舒紅了臉,老老實實的說:“想討好將軍,讓將軍迴來幫我……不過現在——”


    祁野俯身吻在她唇上,哂笑道:“以後繼續討好,表現得好我再考慮幫不幫你。”


    紀舒用力合上了窗。


    呸!不平等契書,不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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