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珣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被長公主指使進屋來看望孫世子的嬤嬤見狀,快步過來便要接手。


    謝珣略過她,攔腰將陳安寧抱起來後,無視她的驚訝,直接問道:“孫世子的話,都聽到了?”


    嬤嬤點頭:“聽到了。”


    “那還不趕緊去告知長公主。”謝珣命令。


    嬤嬤應聲是後,知趣的出去了。


    謝珣看一眼陳安寧,又抬眼又向著馮太醫與何太醫吩咐:“陳二小姐的傷,就麻煩兩位太醫了。”


    “不麻煩,不麻煩。”兩位太醫一邊應答著,一邊跟著他朝外走去。


    正堂因為嬤嬤的迴複,已經亂成了一片。


    邱氏咬定是趙知節勾引的陳子苓,而和義伯夫人則大罵陳子苓不知廉恥,都是與孫世子定過親的人了,還來禍害她的兒子。


    兩人你罵我,我罵你,很快便誰也不服誰地扭打成了一團。


    長公主淡然的喝著茶,並沒有製止。直到兩人打得差不多了,才擱下茶杯,不輕不重地說道:“夠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扭打中的兩人卻有誌一同地收了手。


    “不管是誰勾引的誰,又或是誰禍害的誰,”長公主看一眼陳子苓,又看一眼趙櫻,“他們謀害孫世子的事實都是不容置喙的。要如何論罪,等謝大人……”


    謝珣抱著陳安寧進入正堂。


    長公主霎時止聲,頗是訝異的看一眼陳安寧,又看一眼他,最後又看迴陳安寧,道:“陳二小姐怎麽了?”


    “救治孫世子時心力耗損過度,昏厥了。”謝珣停住腳步,無視眾人驚訝的目光,從容答道,“她的頭傷得不輕,還麻煩長公主安排個院落給她歇息一二。另外,趙世子、陳大小姐與趙二小姐,也麻煩長公主差人先看管一二。等我安頓好陳二小姐,就立刻帶他們迴大理寺提審。”


    長公主應了聲好後,又深深看了陳安寧一眼,才朝身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立刻上前來,為他領路。


    “陳二小姐這是要苦盡甘來了。”看著謝珣走遠的身影,有夫人語意不詳的說道。


    “也該苦盡甘來了。自小就不在父母身邊,好不容易接迴來了,又過的是那樣的日子。今日也就是被逼急了,才忍不住暴露了神醫弟子的身份,否則呀,還不知道要受委屈到什麽時候呢。”另有夫人接著說了這麽一句後,便轉頭朝著身旁的少女指使道,“文珠,你跟過去瞧一瞧,有什麽需要的,你就喚人迴去取,府中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吩咐。”


    叫文珠的少女應是,而後起身朝著謝珣的方向追去。


    其他夫人不甘落後,也紛紛喚著自個的女兒追了過去。


    邱氏見此,哪還顧得什麽陳子苓不陳子苓,麻利地理了理頭發後,也急匆匆地跟著追過去了。


    不管陳子苓是不是被趙知節勾引,她都已經破了身子,屬於殘花敗柳了。


    京城裏但凡要點臉的人家,都不可能要她這樣一個破爛貨。


    陳安寧就不同了,她現在是神醫弟子,僅憑這個身份,什麽王公貴族不能配?


    各府夫人見她這般模樣,哪還猜不透她的心思?


    少不得,又是一陣議論。


    長公主依舊不製止,等她們都說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暴露出來也好,陳家不懂得珍惜,自有人會珍惜。你們幾個去吧,去將和義侯夫人、趙二小姐及陳大小姐都帶到偏廳看管起來。”


    “長公主明鑒,”見邱氏連頭也不迴地撇棄了她,陳子苓在暗罵了幾句賤人之後,迅速跪到地上,“殺害孫世子和嫁禍安寧的人都是趙世子,與我並無幹係。”


    趙櫻猛地起身,“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陳子苓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說道:“孫世子出事時,我正與翰林學士府的張三小姐在沁園那方賞花,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據。”


    被提到的張三小姐慌張地站起來,正要解釋,趙櫻已經搶先說道:“陳子苓,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哥哥為了你,又是殺孫世子,又是嫁禍陳二小姐,你就這麽過河拆橋,將所有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你別忘了,你肚子裏還懷著我哥哥的孩子!”


    “你說什麽?”和義伯夫人站立不穩地看向陳子苓的肚子。


    趙櫻握緊拳頭,萬般憤的說道:“去年九月,哥哥跟著同窗到東山寺賞秋景時,多貪了幾杯。醒來之後,便見她衣衫盡失地躺在身側!”


    “哥哥向來有擔當,既無意毀了她的清白,自然要對她負責。”


    “可她與孫世子早定過親事,陳大人又一心指望著靠開陽侯府高升,哥哥在明裏暗裏試過幾次法子,都無法打動陳大人後,便想著趕緊通過考核,等待補為官時,再去找陳大人商議。”


    “哪想陳家與開陽侯府將親事提前,就在哥哥不知如何是好時,陳大小姐突然找上哥哥,說她已經懷了哥哥的孩子!”


    “都有孩子了?”


    “難怪要殺孫世子。”


    “這麽看來,什麽陳二小姐巴結討好孫世子,原來都是她安排好的。”


    “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深的心機,以前倒是小看了她。”


    耳聽著各府夫人嗡嗡的議論聲,和義伯夫人跌坐在椅子中,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問道:“她既能這樣不清不白地委身於你哥哥,也必然能委身於其他人,你哥哥是如何確定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


    陳子苓心頭一冷,指尖也瞬間掐緊掌心,雖然早就知道走出這一步,就少不了難聽話。


    但想到與聽到,到底是兩迴事。


    所以她必須要贏!


    且要贏得堂堂正正!


    否則,依照祖母與父親的脾性,還有陳安寧那賤人神醫弟子的身份,京城就再無她的容身之地了!


    不過想要贏,還得再利用一次趙知節才行。


    “還請伯夫人與趙二小姐慎言!”思緒一定,陳子苓立刻鎮定道,“我從未委身過趙世子,何來有了他的孩子!”


    趙櫻冷笑,“你有沒有委身過我哥哥隻有你知道,但你肚子裏有沒有孩子,請個大夫來把一把脈便能一目了然!”


    等的就是這句話!陳子苓迅速迴擊道:“何須請大夫那麽麻煩,我有沒有委身過你哥哥,有沒有你哥哥的孩子,將你哥哥請過來一問便知!”


    自打知曉哥哥和她暗通款曲後,趙櫻與她也沒少往來,豈有猜不透她又在耍心機的道理?


    又是一聲冷笑後,趙櫻道:“請個大夫有什麽麻煩的?”


    迴過頭,她向著和義伯夫人道:“事關哥哥聲譽,還請母親差人多請幾個大夫過來為陳二小姐驗明正身!”


    和義伯夫人重重地應一聲好後,立刻差使著婆子去了。


    “站住!”陳子苓站起來,頗是嘲弄地看著趙櫻,“原本我還想給你哥哥留幾分顏麵,既然你要這般咄咄逼人,那就別怪我無情無義!”


    “當初若非你哥哥趁著我婢女迴屋取衣裳之時,強擄著毀了我的清白後,借口醉酒,說會對我負責,你以為我會放著好好的侯府世子妃不當,去當一個破落的伯府世子妃?”


    當初,她在進趙知節的客房時,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趙知節也因為醉酒而睡得人事不省。


    既無人證,那麽事實如何,自然由她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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