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將李木扔到薑家的莊子門口,薑毅此刻已經到了。”夜鷹低頭迴稟。


    “李木的手腳筋皆被挑斷,喂過啞藥,且他受了不小驚嚇,瞧著活不太久了。”


    沈讓第一次這般被鉗製,如果不是為了虞妙蓁,薑毅被他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想到今晚他聽到薑毅說的那些話,他一向忍耐力極佳,但當時根本壓不住殺意和怒氣。


    “把這些人都盯緊了,尤其是薑毅,他再敢放肆,就給我廢了他的手,明白嗎?”


    夜鷹領命:“是,屬下明白。”


    “讓徐東進來。”


    掃了眼正在行禮的男人,沈讓冷聲問:“為何攔不住?”


    徐東心裏有苦難言,本來他已經接到命令,不必管郡主和薑毅見麵一事,所以他晚上阻攔的時候放了水。


    但此時他看到本應該迴北疆的王爺還停留在此處,且王爺都已經夜探香閨了,他不傻心裏明白了幾分。


    他直接跪地請罪:“求王爺責罰。”


    沈讓倒是想罰,但這些人身上不能帶傷,畢竟虞妙蓁目前隻有這麽幾個人。


    “先記著,數罪並罰。”


    隨後他看向夜鷹,“墨影呢?”


    “王爺,屬下一直盯著他,我們的行程路線並不是他透露給宮裏的。”


    夜鷹小心說:“他此時還在賀大夫那裏待命。”


    沈讓心裏明白,當今聖上的能耐誰也不能否認,雖說這處小院和村落被他布控嚴密。


    但京城這麽大,總有疏漏的地方,隻要在所有北上的路口安插人,想攔住他並不難。


    畢竟是他自己在最佳離京的時間內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在了此處。


    一步之差,隨之步步皆被動。


    沈讓沒再多問,將人揮退後,他躺在床上想著接下來的事。


    從遇到虞妙蓁開始,他原本的計劃就已經沒用了。


    本來一個月前他就要迴北疆,且輕易不會再迴京。


    然而此時,如果要留京,他站在建平帝的地盤上,處處受轄製,隻能隨機應變,走一步看一步。


    沈讓看向後院方向,眼底掠過深意。


    遇見她是意外,留下也是意外,他很不喜事情脫離掌控,但這次不一樣。


    要問他哪裏不一樣,他說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的喜悅做不得假。


    如果有一天虞妙蓁發現了他是個偽君子是個心思陰暗的男人,會不會毫不猶豫的遠離他。


    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能與她相伴一日便是一日。


    他不想離開,她也不能離開。


    ---


    翌日。


    大清早的,虞妙蓁就第一次開起了晨會。


    她此時先把這些水果女孩審視了一遍,越看越是覺得自己腦瓜子痛。


    她最懷疑的就是雲莓,畢竟這姑娘天生大骨架,瞧著就很能唬住人,很像一個會武的高手。


    “雲莓啊,你是真的不喜歡練武嗎?”


    雲莓的身形的確壯實,當日虞妙蓁問誰的力氣最大,她為什麽站出來,就是因為心眼和體格一樣實誠。


    但她的性情和外形完全是兩個極端反差,為人怯懦膽子很小,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嚇得吃不好睡不著。


    雲莓頂著兩隻黑眼圈,癟著嘴流了兩大坨淚花,粗著嗓子迴話。


    “郡主...嗚嗚嗚,郡主,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昨夜嚇死奴婢了,嗚嗚嗚...”


    “......”虞妙蓁看著眼前這個醜姑娘真是愁的慌,雖然長得很像個拳擊手,但一看就不聰明。


    當日她挑選丫鬟的時候,唯一沒有考驗的就是智商,她萬萬沒想到,最讓她看好的一個姑娘會是這樣的。


    虞妙蓁直接看向下一個,圓臉大眼睛又白又可愛的金橘。


    “金橘啊,你是真的喜歡習武嗎?還是說你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去?”


    金橘不僅長得童顏,嗓音更是娃娃音,一開口就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她此時小聲說著話,聲音更是軟乎乎:“郡主,奴婢喜歡練武,以後好好保護您,嘻嘻...”


    “......”虞妙蓁被這聲嘻嘻給整不會了,尷尬的鼓勵了兩句。


    還沒等她再問,剩下的山竹桑葚和荔枝就跪了下來。


    山竹聲音很小,哭喪著臉說:“郡主,您可是不喜歡奴婢們了,您別趕奴婢走。”


    “奴婢每日老老實實的繡花,什麽也不敢做,郡主明鑒啊,奴婢冤枉啊...”


    山竹手最巧,做的衣服繡的花堪比流水線機器,是虞妙蓁最器重的精英骨幹。


    她為免折損自己的福利,急忙說:“起來起來快起來,都起來,你們幾個小姑娘去忙別的吧。”


    人高馬大的雲莓挨著個提溜小雞一般的將荔枝三人扶了起來,虞妙蓁看的嘴角直抽抽,眼前陣陣發黑。


    此刻她總覺得她買的這些人奇奇怪怪,但買都買了又不能退...


    虞妙蓁把一溜的水果女孩放走,隨後直接看向徐東西南北四個猛男,臉色故意沉了幾分。


    她掃了一眼院門處,知道她的花美男此時還在河邊,她立刻板起了臉。


    “徐東,我問你,昨夜我的屋子裏怎麽進去人了?你的鄰居大半夜不睡覺他跑我屋裏去了!”


    徐東平日麵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大吃一驚,聲音裏更是不可置信。


    “什麽!竟有此事!”


    隨即單膝跪地,“求郡主責罰,都是屬下失職,如果郡主不解氣,屬下可以自刎謝罪。”


    “......”虞妙蓁被他的反應嚇了一大跳。


    她隻覺得眼前的一幕充滿了戲劇性,仿佛用力過猛,表演痕跡有些明顯。


    她直接拍桌子,“休想騙我!”


    她立馬起了範,準備先讓這群學雞好好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演技,再好好罰一罰這些不稱職的保鏢。


    但是還沒等她發力開始表演,看到眼前的場景後她嚇得尖叫一聲:“啊啊啊!住手!我信我信...”


    虞妙蓁捂著心口,好似去了半條命,她怒罵:“徐東你神經病啊!大早上的鬧自殺!”


    她看向這位小院第二帥,此時這張臉上滿是視死如歸的浪氣。


    擁有性感喉結的脖頸上更是流著血,虞妙蓁也沒心思審問西南北三位猛男。


    她大手一揮,“散會!”


    隨即一刻都不停留的往河邊跑,簡直嚇死她了...


    如果因為她的兩句話逼死了人,這可怎麽辦啊...


    虞妙蓁現在急需美男的安撫,立刻去找沈讓,她真是沒事找事,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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