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文這邊,急忙的跑到汽車站,好在司機師傅知道他每周五都迴家,晚了5分鍾也還在等他。


    “謝謝師傅。”趙立文把車票遞給司機師傅。


    “沒事,再等5分鍾你不來我就不等了。”司機師傅接過票,讓趙立文去找位置坐下。


    車上的乘客不多,對司機等一個小夥子也沒有發什麽牢騷。


    趙立文找了個位置坐下,重重的唿出一口氣,要是趕不上這趟班車,他就要明天才能迴去。


    因為下雪,原本1個小時就能到的路程,至少需要1個半小時。


    路況好的時候1個半小時就能到公社,路況不好的時候就不知道具體時間了。


    好在今天下午沒有下雪,路況算是好的。


    車子行駛的途中有人攔車,司機師傅不搭理,直接加速超過。


    趙立文剛好抬頭和路上的攔車的人對視,覺得有點眼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於遠航看著開遠的班車有些泄氣,隻能繼續徒步走迴家。


    車子迴到公社,天空已經徹底的黑下來。


    趙立文打開手電筒,繼續往家裏趕。


    走到一半發現了提著煤油燈的弟弟和打著手電筒的妹妹。


    “大哥,你哪裏來的手電筒。”趙立武看著他大哥手裏的東西,是手電筒吧。


    “自己組裝的。”趙立文把自己做的手電筒遞給弟弟看,對於弟弟妹妹來接自己,心裏很是感動。


    “太厲害了,大哥教教我。”趙立武稀奇的把玩著簡陋的手電筒,他也想做兩個,這樣家裏四個人,一人就有一個手電筒。


    “太冷了,迴去再說。”趙立文提著煤油燈繼續往家裏趕,“你們怎麽出來了。”


    “娘擔心你摸黑走路摔倒。”趙歲歲把手裏的暖水瓶塞給她大哥。


    “不用,你抱著。”趙立文不接,牽起妹妹的手繼續走。


    好在現在的雪下得不大,富興大隊的人也都感覺到了這個冬天的雪比前兩年的多,都在期盼著來年是個好景年。


    陳秀禾看著三個孩子安全到家後,宣布開飯。


    吃過晚飯,趙立武磨著他大哥教自己做手電筒。


    趙歲歲打量著手裏的簡陋版手電筒,放電池的筒身是用報紙卷起來的,估計是沒有淘到合適的鐵皮,電池也隻放了一個。


    “可以讓舅舅幫忙做一個筒身,然後咱們給糧食。”


    陳秀禾一聽,這個借口好,“明天就帶5斤白麵和5斤大米去你們姥爺家,讓你們舅舅做4個筒身出來。”


    趙立文本來就是打算明天去姥爺家找舅舅定做的,“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趙立武把電筒拆下來後,裝不迴去,隻能把零件推到他大哥麵前。


    趙立文動手,慢慢的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講解,很快就把手電筒拚裝好。


    其實,趙立文的空間裏有兩個鋰電池的手電筒,一個是普通的小電筒,一個是檢查車況的強光燈,不過這兩樣東西都不能出現在這個時代,供銷社最近沒有手電筒賣,隻能他自己動手做了。


    “大哥,以後要進機械廠?”趙歲歲看到她大哥都自己拚裝手電筒了,問道。


    “民用機械和軍用機械這兩個吧。”趙立文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讀軍校,不過弟弟妹妹要是讀大學的話,讀部隊大學是最好的選擇。


    “慢慢想,還有1年多的時間呢。”陳秀禾把大兒子破洞的衣服補好,便開始催促孩子們睡覺。


    於遠航走走停停,終於在淩晨三點迴到了富興大隊,跟著打探到的消息來到了山腳下的一處院子。


    給自己整理一下頭發和衣服,忍住激動的心,於遠航開始三長一短的敲門,敲了3遍之後,又三短一長的敲3遍。


    裏麵的屋子裏,於奶奶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去開門。


    於遠航跟著激動的老娘進入堂屋,跪在地上給自家老娘磕了三個頭,“娘,我迴來了。”


    於奶奶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顫抖著雙手撫摸兒子的臉,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娘,您受委屈了。咱們後天就離開,悄悄的,我在港城已經置辦好了房產,咱們去港城生活。”於遠航抬手給自家老娘擦眼淚。


    這次迴來,他耗盡了大半身家打通關係。


    “安全麽?”於奶奶知道現在不是訴說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離開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於奶奶覺得他們家資本家的帽子以後還會有麻煩。


    “安全,花了大價錢的,明天晚上咱們悄悄的趁夜走,去路邊等貨車,到了地方會有人接應。”於遠航把行動路線說出來。


    於奶奶一聽時間這麽緊,來不及悲傷,要去把家裏的糧食都做成幹糧。


    “娘,不用準備,幹糧我已經安排好了。”於遠航攔著要下炕的老娘。


    “那不行,糧食現在多金貴啊,就算你準備了,家裏的糧食也不能浪費。”於奶奶餓怕了,不肯浪費家裏的糧食,“都做了,讓慶祝多吃點也是好的。”


    於遠航看著炕上瘦小的兒子,他出國的時候兒子還是繈褓裏的胖娃娃,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都瘦成這個樣子了,“那行,我也去幫忙。”


    “不用,你看著慶祝,都9年不見了。”於奶奶擺了擺手,讓兒子和孫子待在一起。


    於奶奶在廚房裏和麵,想著做成燒餅路上吃,還有1斤多的大米,都煮幹飯,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到一碗幹飯了。


    “娘,你這米哪裏來的,這麽精細。”於遠航走進廚房,就看到了碗裏的大米,雖然碎了不少,可是原本應該是精米。


    “我和秀禾家換的。”於奶奶把她和趙歲歲家交易的事情說給兒子聽。


    “這是大恩了,以後找機會報答他們。”於遠航知道現在的糧食有多緊張,能在這個時候賣糧食就是天大的恩情。


    到了第二天,陳秀禾收拾好家裏後,帶著三個孩子往光明大隊走去。


    “姐,你怎麽來了?”錢麗把院門開到最大,把姑姐一家迎進來。


    陳秀禾進到院子後,打量了一圈弟弟家的院牆,點點頭,這還是弟弟家做好院牆之後,自己第一次來。


    趙歲歲坐在炕上暖和身子,陳衛民就蹭過來要貼貼。


    “男孩子不能這樣嬌氣。”趙歲歲點著表弟的腦門,不讓他蹭上來。


    “衛民,你都多大了,坐好。”陳滿倉也覺得小兒子嬌氣,訓斥了一句。


    陳衛民嘟著嘴巴坐好,家裏他最怕的就是他爹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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