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意思,不反攻,新帝傻了嗎?”


    程勇一瞧,頓時吹胡子瞪眼,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顧凡淡淡開口,眼眸深處一派清寒,他盯著程勇手中的那抹明黃,突然間覺得他曾以為的真相,或許隻是旁人要給他的真相。


    他不傻,事到如今,曾經所謂的真相,已然是迷霧一片。


    “有些事情,或許北狄汗王,知道的更多。”


    顧凡緩緩起身,腦海中猛然就浮現了,不久前汗王的那句話,他抬眼看向程勇,道:“程叔,我去會會汗王,勞煩您在外守著,莫要讓任何人靠近!”


    程勇聞言,眉頭皺了皺,並沒有反對。


    新汗王,是曾經的二王子,他此刻喪家之犬,被五花大綁的關在一個帳篷中,肩膀處的傷被草草包紮,帳篷內沒有暖氣,他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狼狽至極。


    一股冷冽的寒風卷入帳篷,吹散本就不多的暖意,汗王猛然皺眉抬頭,看到是顧凡,陰陰笑了笑。


    顧凡沒有理會,他手中把.玩著鋒利的匕首,緩緩在汗王麵前蹲下,麵無表情的開口:“汗王是聰明人,知道我的來意,有時候死是最痛快的事情,自誇一句,我的刀功很不錯。”


    “顧將軍是想問顧老將軍的事?”汗王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目光透出幾分憐憫:“這個問題,其實顧將軍,更應該問問你的新皇陛下。”


    顧凡手指不自然的瞬間收緊,目光依舊沉然:“汗王,我不想和你繞圈子,也不希望你和我繞圈子。”


    “顧將軍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汗王挑挑眉,渾然不在意的閉上了眼。


    顧凡沒有說話,隻是慢條斯理的,用匕首劃破他臂膀的衣服,輕輕巧巧的割下了一塊肉。


    “啊!”


    血腥味彌漫,尖銳的慘叫聲爆發,汗王整個人劇烈掙紮,在地上不斷打滾。


    顧凡淡淡的看著這一幕,不疾不徐開口:“我說過,我的刀工很不錯,汗王體格健碩,想必割出上千塊肉並不難,到時將這些肉,充當北狄戰俘的夥食,你說……好不好?”


    “你到底想怎樣?!”汗王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著顧凡,看到對方風輕雲淡的模樣,莫名膽寒。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顧凡緩緩起身,在帳篷內唯一椅子落座,目光沉冷的盯著汗王。


    汗王眉頭深蹙,良久之後才悶著嗓子道:“這次的戰事,西涼會與北狄合作,乃是姬蒼穿針引線。”


    “我因著害怕顧老將軍,原本是誠心向南朝俯首稱臣,姬蒼道顧老將軍活不了多久,後來果真傳來顧老將軍身亡的消息。”


    “他許諾,若我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他登基為帝後,南朝將恢複與北疆的貿易往來,兩方簽訂和平條約。”


    “又有西涼助力,我猶豫之後,便決定拚一拚。”


    見汗王閉上了嘴,顧凡彎腰用匕首尖,碰了碰那塊滲血的傷疤,若有所思的道:“就這些?”


    “前幾年,我能成為新汗王,也是姬蒼助我。”


    汗王額頭滿是冷汗,悶哼了聲,又補充了一句。


    顧凡沒有再多問什麽,他起身出了帳篷,北疆寒風迎麵襲來,手冷腳冷渾身冷,卻都抵不過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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