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金可兒準備離開之際,趙孟齊卻派人限製了她的行動!


    曲袖風聞訊立刻趕到將軍主帳,才發現在場的除了有趙孟齊之外,還有張發與羅裘生。


    羅裘生一瞧見他,連忙垂下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


    “將軍……”


    “袖風,你什麽都別說,我已經知情了。”趙孟齊望著他的目光滿是不諒解,“為何欺騙我?”


    “我不懂您的意思。”曲袖風擰起眉。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趙孟齊雖然看重他,但是一涉及個人的事,心眼可就隻有綠豆這麽一丁點兒大,“金克爾其實是女兒身吧!”


    曲袖風倒吸口氣,眸心倏然轉向羅裘生,這才明白為何他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你不用瞪他,他是金可兒的表哥,所說的話我自然相信。”趙孟齊利目這視著他,“如果你還敢說不是,那我就請人來驗身,你說如何?”


    沒想到將軍連金可兒的真名都問出來了,曲袖風知道已無法隱瞞。


    曲袖風愁眉深鎖了好一會兒,接著掀袂跪下,“金可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所做的一切就由我來承擔。”


    “哈……”趙孟齊搖搖頭,“你以為認罪就行了嗎?如果此事傳揚出去,要我如何帶領十萬大軍,如何服人?”


    “屬下知錯,但求將軍將一切責罰歸罪於我,放了金可兒。”曲袖風俯身拱手道。


    “你說放就放嗎?咱們將軍可沒這麽好說話。”一旁的張發發出冷笑。


    “張發,你別羅唆!”趙孟齊明白目前還得借重曲袖風的長才,才能徹底消滅敵軍,讓他們不敢再進犯。


    “是。”張發趕緊退後一步。


    “我看你們都下去,曲袖風留下就行了。”趙孟齊揮揮手。


    “將軍,您怎麽可以——”張發心下一驚,難道發生這種事將軍還想重用他?


    “我說退下。”趙孟齊沉下嗓音。


    張發歎口氣,隨即拉著羅裘生走出主帳。


    待兩人退下,趙孟齊望著曲袖風,“我們來談個條件如何?”


    “請將軍明示。”


    “我要你將敵軍的威武侯震坤給抓迴來,隻要將他擒來,對方陣營便會亂了陣腳,咱們再起兵攻打,定將他們一舉擊潰,待勝利迴到首都,皇上的賞賜一定不會少。”趙孟齊說出自己的計劃。


    “將軍說得是,但我說過,要抓迴震坤並不容易。”曲袖風目光冷冽的半瞇,“想不到您已經貴為將軍,可仍不滿足呀!”


    “那是當然,如今朝廷中領軍將帥又不隻我一人,我可不想落於他人之後。”


    這就是趙孟齊,毫無能力卻野心十足。


    曲袖風的雙拳緊緊握住,額頭上因為深思而出現了幾許紋路,他心底清楚震坤是什麽樣的角色,除了機智十足外、武藝更是高強,要活捉此人談何容易!不過,既然趙孟齊已提出要求,如果他不允,就怕無法保護可兒。


    “好,我答應您,但是您得讓金可兒先離開。”他謹慎地道。


    “行,隻要你允諾我,我可以讓她走,再說像她這麽一位既溫柔又嬌滴滴的女醫員,我再怎麽也不是真心想傷害她呀!”趙孟齊此時的嘴臉令曲袖風萬分不屑。


    “那就這麽說定了。”盡管危險,但為了可兒的安全,曲袖風還是必須賭上一次。


    “可兒,我已經安排好一切,明天一早你就趕緊出發。”


    當晚,曲袖風將金可兒帶往後山林內,謹慎的交代道:“糧食與水都放在馬車上,我會命人駕車將你送迴。”


    金可兒皺起眉,愈聽愈不明白,她明明是要暗地裏離開,為何卻能堂而皇之的?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不要人家護送我。”如果可以,她隻想跟在他身邊,若不是怕連累他,她說什麽都不會迴去的。


    “從這裏到最近的鎮上至少要五天腳程,我不能讓你單獨上路。”好不容易可以讓她離開,他就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可是……你派人護送我,這不是將事情鬧得更大了!”


    她不是傻瓜,原本該隱密進行的事卻變成大張旗鼓,有誰不起疑呢?


    “那是我信任之人,沒事的。”曲袖風眸光微黯,笑容不減地望著她。


    他暗自思忖,待她離開後,他也將身赴敵營,此行必然兇多吉少,就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與她團聚。


    “真是這樣?”她再次確認。


    “難道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從一開始她就不願意懷疑他。


    “那就對了,你一定要耐心等著我。”他不敢想象未來,就怕他倆沒有未來。


    一有這樣的情緒,他便忍不住將她拉進懷中,扣住她的身子,緊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金可兒並不在乎他抱著自己有多緊,就算沒辦法唿吸了,她也希望永遠被他圈在懷中,感受他的溫度、聽著他的心跳聲。


    說穿了,她從來都不後悔追隨他來此地,若非如此她不會了解他,而他也不會懂她,或許兩人就這麽一直抱著誤會走下去,不再有交集。


    “我會的,迴到麒麟鎮後我會好好過日子,開間小小診坊,做我想做的事。”


    她沒忽略他黯然的眼神,“怎麽了?難道將軍知情了?”


    “沒有,他若知情怎麽可能放你走。”


    “說得是。”她仰首望著月光,“幾次見麵都隻能在夜裏,希望我們下次見麵時可以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走在一塊兒。”


    “那是當然。”他笑著點點頭。


    望著她清麗的小臉蛋,他的心口竄起心疼與不舍。


    不,他真的不是故意欺瞞她,隻是怕她擔憂,他甚至於發現從來都不怕死的他居然會害怕死亡,假如他真的葬身在震坤手中,她又該如何是好?


    想著想著,情不自禁地他便將她壓在樹幹上,魔魅的眸子直凝注她水漾漾的大眼,大手掬起她的下顎,近距離望著她迷人的嘴角,俯下身輕輕吮咬著她的紅唇,嚐盡她甘甜的蜜津。


    而她身上的體香也誘惑著他,讓他的自製力就快瓦解,但他仍強忍著,畢竟他的未來充滿不確定,但她卻有著長長的後半輩子,他絕不能傷害她。


    “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快去睡吧!”終究忍住下腹的蠢動,他遞給她一抹微笑。


    “不,我想再陪陪你。”這一離開,他們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金可兒隻想把握住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可是……這裏……”他擔心再與她相處下去,自己會把持不住!


    “這裏不行嗎?”她偷偷左右瞄了眼,“又沒別人,而我隻想這樣偎著你,能多久是多久。”


    說著,她便主動勾住他的手臂,拉著他來到溪邊坐下,小小的身子倚在他身上,輕輕哼著小曲兒。


    曲袖風閉上雙眼,聽著聽著……突然他睜開雙眸,喃喃說道:“我像是聽過這首曲子。”


    “你聽過?”金可兒搖頭一笑。“不可能,這是我娘常哼給我聽的童謠,我娘去世後,除了和我娘在府邸後麵竹林散步的情景之外,我最有印象的就是這首小曲兒。”


    “不,我真的聽過……對了,我想起來了,就是當年你與你父母住在我家那段時間,我經常聽你母親哼著這曲子。”曲袖風忍不住笑,沒想到事隔這麽多年,他還記得這曲子。


    “真的?那我哼給你聽。”金可兒將小腦袋輕放在他的肩上,繼續細哼著。


    聽著她一聲聲柔軟的音調,他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地將她壓縛在草地上,嘶啞地喊著她的名字,“可兒……”


    “你……你怎麽了?”她眨著一對水亮大眼。


    “為什麽……為什麽直到現在才了解你。”緊緊扣住她的身子,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多希望這一刻能夠靜止下來,永永遠遠……


    隔日天未亮,金可兒便在曲袖風的安排下搭乘馬車離開。


    雖然曲袖風事前安排得極為隱密,但是金可兒還是看出奇怪之處。


    比如,馬車聲響如此之大,居然沒有人來關切?就連這幾天愛跟蹤她的張發也消失不見!


    坐在馬車上,她問著車夫,“你是誰的人,為何會幫曲袖風做事?”


    等了半天,卻沒等到車夫迴應,金可兒不禁又問了遍,“你怎麽不迴答我,是曲袖風不準你亂說話?”


    須臾過後,她依舊沒等到對方響應,於是忍不住掀開布簾在車夫耳邊大聲說道:“你是故意不理我的吧?到底是為什麽?”


    或許是她的動作讓馬車起了晃動,車夫終於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金可兒驚覺不對勁,這名車夫竟對她比手畫腳,難不成他是個啞巴?


    “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她疑惑地望著他。


    車夫依然隻是對她傻笑,就在這瞬間金可兒的心口一沉……曲袖風為何要找個啞子做車夫,是巧合還是故意的?為何她會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隱隱有什麽事要發生。


    就在馬車行進間,她聽見後方營地傳來號角聲,很顯然又要出兵了!“這是怎麽迴事?”昨夜她沒聽袖風提及今天還要出兵呀!無法撫平內心的焦慮,又想起昨晚曲袖風飄移不定的眼神與怪異的言詞,這種種讓她無法再繼續待在車廂裏。


    “我要迴營地,確定沒事再走。”盡管車夫聽不見,她還是說了,甚至搶下他手上的韁繩,不顧一切的掉轉馬頭往迴奔馳。


    車夫咿咿呀呀地指著前麵的路,直搖著腦袋。


    “我隻是迴去看看而已。”她用力甩動韁繩,讓馬車加速前進。


    此時,出兵的號角聲愈來愈近,甚至還出現轟隆隆的腳步聲……


    好不容易趕迴軍營,也不管自己是否會置身危險,她四處找著曲袖風的身影。


    “曲袖風呢?快告訴我……”她不停尋找著他,見一人就問一人,可是大家都閉口不言。


    她找過他可能待的每一個營帳,依然不見他的蹤影。為此,她內心更是莫名不安了起來,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也處於危機中。


    最後,她不得不闖入將軍主帳,當趙孟齊見了她,驚愕的問:“你怎麽還沒走?”


    金可兒眉頭輕攏,直睇著他,“將軍,您知道我要走?”


    “這……”他深吸口氣,久久才道:“唉!是我答應曲袖風放你走的,你還是快離開吧!”


    “是您答應他?他現在人呢?”怎麽和曲袖風說的完全不同?


    趙孟齊輕漾出笑容,“你別管他,快走吧!我可不想做個食言之人。”


    “將軍,我不走,您快告訴我他去哪裏了?”她激動地問道。


    “金姑娘,我放你一馬,你可別得寸進尺,否則我立刻命人把你抓起來,送到皇上麵前處置,到時候可別說我不懂憐香惜玉……唉!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做,本來還想收你做妾呢!”他露出邪人笑。


    將軍已知道她的女兒身身份了?


    “做妾?將軍,請告訴我,您和曲袖風到底做了什麽交易?”金可兒發現他們隱瞞著她許多內情。


    “你真想知道?”趙孟齊還真被她給問煩了。


    “對,我想知道。”她認真的點點頭。


    “好,我就告訴你,為了保你一命,曲袖風答應我去取對方將領的首級,如此而已,怎麽樣?難道你想繼續待在這裏等他?但我可提醒你,若讓其它人知道你的身份,連我也救不了你。”


    “什麽?曲袖風他竟然……”聞言,她的淚都快淌落下來,但她極力鎮定,向將軍要求道:“將軍,能不能借我一匹馬?”她要去追曲袖風!


    “終於想通要迴去了是吧?行,你就騎馬趕緊離開,如果再讓我遇見你,我是不會再放你走的。”說著,他對身旁的副官道:“拉一匹快馬來。”


    “是。”不一會兒,一匹快馬出現在她麵前,金可兒拉著韁繩一躍而上,她沒有再看將軍一眼,倏然往西奔馳而去——


    “曲袖風,你要我等你的,怎麽可以獨自去冒險?”她含著淚水,心底驀然掀起無助與憂心,“傻瓜……大傻瓜!真以為你死了我還能夠獨活嗎?從今起,無論你去哪兒,我都會跟著你,一定要跟著你……”


    直到前方大穀口,她勒緊韁繩,瞧著下方敵軍所紮的營帳,再接近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發現自己的行蹤。


    隻是曲袖風就在那裏,她絕不能畏懼;隻要曲袖風還活著,她就一定要將他給帶出來!


    下定決心,她再次揮韁前行,就在穀口前突然卷起一陣狂風,風勢強勁得連馬兒都無法站穩。


    她揚聲大喊著曲袖風的名字,連同馬兒被風卷下山坡——


    曲袖風隻帶著五百人馬潛入敵營,然而威武侯震坤並不是好應付的角色,才潛入他們的勢力範圍就被發現了。


    事實上在潛入之前,曲袖風便知道此趟要達到任務除非天助加神助,否則勝算不大。不想因為他私人與趙孟齊之間的約定連累其它五百名士兵,於是在深入敵營之前,他對弟兄們說:“如果再前近一步,我們恐怕將會全軍覆沒。”


    “那……那該怎麽辦?”大夥也不想死在這裏。


    “你們循原路退迴去,如果將軍問了,就說我死了。還有,沿途放出消息說我在途中受傷已死。”他交代著。


    “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不走?”有人問。


    “我不想拖累各位,決定單獨前往,曲某在此與諸位道別。”他拱手道。


    “曲袖風,本來我一直看不慣你,不過現在看來你確實是條漢子,那麽咱們就此別過,希望來日還有見麵的機會。”


    “是,我相信我們一定還能再見麵。”曲袖風颯爽地笑,直見他們離開後,這才繼續朝敵營前進。


    由於隻有一人,行動自然更加隱密與快速,他小心地殺了名對方的小嘍噦,並換上他的衣服,接著又用易容術讓自己半邊臉變得殘缺,再潛入對方陣營。悄悄做著打雜的工作,以掩入耳目。潛伏半個月後,他推著裝著雜物的推車要去傾倒時,遠遠便聽見有人說道:“威武侯,聽說趙孟齊已經領兵離開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迴國了?”


    “當真,姓趙的迴去了?”震坤大笑道:“看來他是認定沒辦法攻破西鏗穀,這才領兵離去。”


    “說得是,威武侯真是神算啊!”屬下諂媚道。“此外,聽說趙孟齊調派了五百人打算潛入咱們陣營取您的首級,不過才到穀口就全部撤退了。”


    “想取我首級?”震坤用力拍了下案頭,狂笑道:“姓趙的居然想取我的項上人頭邀功,就憑他?真是天大的笑話啊!哈……”


    站在帳外的曲袖風雙眸倏然一緊,嘴角冷冽的勾起,沒想到這個震坤不過是個莽夫,完全不若傳說中的沉穩鎮定。


    像他這種人還不值得他費心取他性命,若非為了堵住趙孟齊之口,免得他繼續追究可兒之過,他還真懶得與他糾纏。


    “喂,你是誰,怎麽站在這裏動也不動?”一名士兵從他身旁走過,瞧他殘缺的半邊臉,一臉的嫌惡,“快滾,別站在這裏礙眼!”


    “我腳受傷,走不快,才在這兒歇會兒。”曲袖風故意裝出嘶啞的嗓音。


    “走不動那就用爬的,快閃開!”那人還故意撞了他一下。


    曲袖風眉峰深鎖,一抹冷笑泛在他嘴角,他相信震坤身邊隻要再多幾個這樣的親信,絕對會走上絕路。


    將推車推往軍灶房,曲袖風將丟棄的菜葉放在推車上打算運給後邊的牲畜食用。


    “等等,還有這一籃你也要帶走。”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他的腳步。


    他眉心一鎖,定住動作,眸底流轉著難言的激動!


    因為他聽出來了,她的聲音他說什麽也忘不了……可兒,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猛迴頭,他望著金可兒一副夥夫的裝扮,雖然身著布衣、臉上還沾滿黑炭,但是那特殊的氣質仍是非常引入注目。


    她是為他而來的嗎?難道她不知道待在敵營裏有多危險?


    “你……”他正想詢問,卻想起自己此刻的偽裝,如果讓她知道他就是曲袖風,或許真的不會離開了。


    “你的臉!”金可兒一見他臉上的傷痕,走近他,“能讓我看看嗎?”


    “不,不必了。”他壓低聲音,遮掩著臉孔,“我的臉會嚇到你。”


    “我不怕,說不定我可以醫治你。”不管怎麽看,她都覺得這人的傷口怪怪的。


    “你是大夫?”他故意問道。


    “當然不是。”她心一慌,趕緊搖搖頭,“而是我認得一位醫術不錯的大夫,說不定可以複原你的臉。”


    “那倒不用了,我不在意。”曲袖風刻意避開她的眼神,假裝不經意地問:“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哦!”她尷尬一笑,“我是二廚尤大的助手,平日都在灶房忙著,你當然沒見過我。”


    那日她滾落坡底,幸運的被灶房二廚尤大給救了,而尤大年前才喪子,救了金可兒之後便起了移情作用,拿她當兒子看待,並想辦法在夥頭軍裏給她安插個位置。


    “原來如此。”她的迴答讓曲袖風更是疑惑,什麽時候她變成了二廚的助手?


    唉,看來這小妮子的本事還真不容他忽視,竟然比他還有辦法。


    “對了,這籃菜也拿去喂豬吧!”她將竹籃內的菜葉子倒進他的推車內。突然,她想起什麽問道:“對了,你……你見過威武侯嗎?”


    “見過幾次。”


    “也就是說你在這裏已經很久了?”金可兒進一步又問:“也可以經常在前麵走動?”


    “對,不知你有何事?”瞧這丫頭一下子提出這麽多疑問,難道不怕啟人疑竇?


    “我想知道最近這裏可有抓到敵軍的人?”這問題她問過尤大,但是他隻在灶房工作,其它的事也不清楚。而眼前這個人雖然看來麵目可憎,但她總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麽,而且不會說出去。曲袖風眉頭輕鎖,“為什麽要知道這些?你找人嗎?”


    “呃!也不是,隻是好奇問問,如果抓到敵軍的人,侯爺一開心就會賞肉賞酒……那咱們底下的人就有口福了。”金可兒支吾地找著理由。


    “很抱歉,關於俘虜的事我並不清楚。”


    曲袖風在心底喊道:可兒呀可兒,你就別再找我了,就當我已死,快點迴去吧!依他現在的處境,就算可以取得震坤的首級,也不確定是否能全身而退。


    這些日子裏,他一邊打雜一邊探查,發現除了震坤武功高強之外,他身邊的四大勇士更是不容小覷,若真要以寡敵眾,他完全沒有信心。


    如果真能僥幸活下去,他一定會迴去找她的,一定會。


    “這樣嗎?那沒關係。”說話時,她仍好奇地望著他,這才發現這男人的身高和曲袖風差不多,就連體魄都相似。


    “我還得去忙,過兩天再來收菜。”他忍住想將她緊擁入懷的衝動,推著車離開。


    金可兒站在原地,看著那人熟悉的背影,忍不住又思念起。


    如果是曲袖風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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