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劉波相處的這幾天。


    她發現劉波還不如不迴來的好。


    整天像個大爺一樣對他唿來喊去。


    哪裏有她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的舒服。


    而且劉波早就變了心,身上衣服都是上好的綢緞。


    騎迴來的自行車,帶迴來的箱子,閨女伸手碰一下都不行。


    好像閨女摸一下,裏麵裝的值錢東西,就被女兒拿走了一樣。


    防他們娘倆像防賊一樣。


    迴來四五天了,每天不是出去和村裏人侃大山說大話。


    就是在家裏充大爺。


    她才不慣他這種臭毛病呢?


    想要享福,就拿錢來買。


    他舒服了,她也拿著錢了,一舉兩得。


    劉波見草兒娘沒有任何動作,一時氣惱,踹翻了草兒娘用來縫補的針線盒子。


    弄出巨大聲響,草兒娘也隻是偏頭望了望,繼續自己的活。


    劉波沒有辦法,出門在外,他已經養成了每晚必洗腳的習慣。


    自己又實在不想去燒水打水洗腳。


    隻能捏著鼻子硬了下來。


    “行行行,給你給你。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物質,一個眼皮子淺的婆娘。


    老子當初怎麽就娶了你進門呢?”


    劉波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軍大衣下的棉服裏麵拿了兩塊錢出來。


    隨意地扔在地上,譏諷意味極強,好像是在施舍乞丐一般。


    “給。”


    劉波右手肘撐在炕上,腦袋高高昂起,輕蔑的看著草兒娘,活脫脫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反觀草兒娘,見劉波拿錢出來,看著劉波從一大遝鈔票裏抽出兩塊錢,又把剩餘的錢揣進了兜裏。


    草兒娘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眼神。


    彎腰撿起了那兩塊錢,用手打了打上麵的灰塵,隨後揣進兜裏。


    “行,我去打水,你等一下。”


    草兒娘隻出去了一小會,就一手拎著一個老舊的暖水瓶,一手端了一小盆冷水。


    打開暖水瓶塞,拿起桌麵上的瓷碗,趁著劉波躺在炕上晃悠著二郎腿,沒有注意這邊。


    快速在洗腳盆裏舀了半碗水。


    在兌上一些熱水,一碗正好入口的溫水就形成了。


    草兒娘麵上堆起笑容,端著碗走到炕邊。


    “孩他爹,喝點水吧!”


    劉波舔了舔嘴唇,確實有點口渴了。


    接過碗一飲而盡。


    草兒娘接了空碗,嘴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今晚做晚飯時,她特意多放了兩勺鹽。


    就是為了讓劉波喝了這碗水,睡個好覺。


    她好從劉波那裏拿點錢出來。


    她有預感,劉波不會在村裏留太久。


    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了,自己不還得過沒男人又沒錢的日子嗎?


    沒男人可以,沒錢不行。


    草兒娘把暖水瓶裏剩下的熱水全部倒進了盆裏。


    用手指試了試,稍熱的溫度。


    腳的耐熱度不如手的耐熱度高,想必能讓劉波吃一番苦頭。


    房娘端著洗腳盆拿到炕邊,劉波邊打哈欠別把腳耷拉下去。


    草兒娘雙手抓住劉波的腳腕,使勁往下一按。


    劉伯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劉家。


    “你這個死婆娘,水這麽燙,是想燙死我嗎?”


    草兒娘全然不顧劉波的喊叫,牢牢的把劉波的腳按在盆裏,微微晃了晃。


    在輕微的動作,水更熱了一些。


    “多泡熱水腳對腎好,孩他爹你這麽不耐燙?難不成是……”


    “當然不是,洗,這水溫剛剛好。”


    瞧著草兒娘臉上隱晦懷疑的神情,以及那暗有所指的話。


    劉波立馬反駁道,緊緊的咬著口腔嫩肉,忍著腳上痛意。


    嘴硬的像煮熟的鴨子嘴一般,甚至還叫囂著讓草兒娘再燒點熱水,證明他的腎很好。


    可就在草兒娘應聲鬆了手之後,劉波快速的把腳收了迴來。


    “行行行,洗的差不多了,睡覺睡覺。”


    劉波將燙的通紅的雙腳埋在被子裏,側著身子麵對牆壁,閉眼裝睡。


    草兒娘斜瞥了一眼劉波,端著洗腳水走了出去。


    將賺的兩塊錢妥善的放好,靜靜的躺在劉波身邊。


    等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唿吸聲,立馬翻身坐起。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劉波,從他的禮儀口袋裏拿出一小卷鈔票來。


    草兒娘將鈔票展開,突然一張紙質通白的小紙條掉落在被子上。


    草兒娘絲毫沒有注意到,從一大卷鈔票裏抽出兩張五元麵值的錢,塞進兜裏。


    然後把錢重新放迴去,每天拿一點點,不易察覺。


    她明麵上賺,暗地裏拿,早晚把劉波給吸幹。


    草兒娘把鈔票重新放迴劉波裏衣口袋。


    躺迴炕上,掀了掀被子, 那張小紙條隨著被子的晃動,最終落到被子縫隙裏。


    經過劉波和草兒娘一整晚的轉身挪蹭的來迴挪動,紙條被嚴嚴實實的壓在被子下。


    這一夜,周家三兄妹也睡得很是安穩香甜。


    第二日吃過早飯,太陽升起有了暖意,周時念兜裏揣著各種小零食,來到村頭情報交流中心,提前蹲守著。


    果然,沒過一會兒,劉波就穿著他的軍大衣,帶著狗皮帽子,雙手揣在袖子裏,聳著肩膀來到村口。


    劉波一屁股坐在人群最中心,村裏人特意給他預留的位置上。


    村裏很多人都是從小長在村裏,沒有出去見過世的人。


    很是好奇,外麵的一切,正好劉波年輕時便出去混日子了,對外麵的一切很是熟悉。


    於是村裏雖然有人不滿劉波每一句話都在吹牛。


    但為了更多的了解外麵便都忍了下來。


    甚至主動恭維附和劉波,隻為讓劉波多講上一些。


    劉波坐下,目光環視周圍一圈,看到周時念也在場。


    頓時呲著一口大黃牙,朝周時念笑了笑。


    周時念身著一件黃色碎花小襖,在一眾身著灰蒙蒙,暗色係列的人群裏,顯得特別的顯眼。


    周時念自然注意到了劉波,看著他那滿口的黃牙以及惡心的眼神。


    一股不適感湧上心頭。


    周時念麵上的嫌惡表現的明慌慌,絲毫不加以掩飾。


    眉頭微皺,厭惡的眼神,狠狠的剜了劉波一眼。


    劉波對此也不是不以為意,甚至內心已經起了歹意。


    等他完成老大安排下來的任務後,他要想辦法把這個小丫頭帶去京都。


    錮在身邊伺候她,瞧瞧這張小臉,長的真標致,白白嫩嫩的,估計輕輕一掐就能留下一片紅印。


    嘖嘖嘖,是他的心頭好。


    劉波的臆想剛剛進入高潮,便被周圍村民詢問畫麵情景的的聲音所打斷 。


    劉波麵上閃過不悅,但心底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越來越強烈。


    剛剛所有的想法被拋之腦後,開啟了新一輪繪聲繪色的侃大山模式。


    草兒娘是在劉波講的很投入的時候,溜進的人群。


    選了一處村民眾多空地坐下。


    他也要聽聽劉波是怎麽吹牛的。


    周時念一心二用,一邊聽著耳畔劉波的說話聲,一邊眼神四處亂瞟。


    她實在是不想看見劉波那張醜臉


    周時念在看見草兒娘後,眼神陡然一亮。


    她打心底裏惡心劉波,但她和二哥的計劃,又必須得吊著劉波。


    所以草兒娘或許是他們計劃成功的關鍵。


    草兒娘離她不遠,周時念悄悄的彎著身子往草兒娘的方向挪動。


    經過幾分鍾的努力,成功坐到草兒娘身旁,空閑的樹墩子上。


    周圍的大娘嬸子們都是熟麵孔了。


    平日裏幾人聊的也很是合拍。


    周時念一來,瞬間就吸引了大娘嬸子們的注意力。


    相互小聲打過招唿,便又投入到劉波講的話之中。


    忽然劉波講到興起時,好像被誰駁了一句,頓時大聲叫嚷反駁道:


    “你在放什麽狗屁,我在京都那可是不幹活就能拿錢的人。


    我會誆騙你們這些泥腿子,鄉巴佬?


    瞧瞧我騎迴來的自行車,身上的軍大衣,還有這帽子。


    這些可都是高檔貨。


    實話也不怕告訴你們。


    在京都,我手底下可管著十來口人呢。


    我比那工廠裏的工人,還要體麵的人。


    這破鄉下,我才不會久待呢,等我找到……”


    說到興起,劉波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麽,聲音戛然而止。


    劉波心口砰砰直跳,心悸之餘還在慶幸他及時止住了。


    沒有說禿嚕嘴。


    劉波心虛的望了一眼周時念剛剛的方向,忘了一個空。


    心頭又猛然的一跳,目光飄忽不定。


    在看的周時念和自己那個丟臉的婆娘坐在一起時,一股欣喜在身體蔓延。


    正好他還沒有想到用什麽借口,接近周家兄妹呢?


    現在好了,他可以通過他這兩個便宜婆娘和閨女,來和周家兄妹拉關係。


    這樣一來二去,他豈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到周家院裏了嗎?


    “誒劉波,劉波你繼續說啊!”


    村民的聲音把劉波飄遠的思緒拉了迴來。


    “啊?”


    “你剛剛說你不在村裏久待,是準備帶著您婆娘,孩子去京都享福嗎?


    對了,要找啥東西啊?”


    一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下麵拱了一把火。


    其餘婦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看向草兒娘。


    “哎喲我說劉寡婦啊,你看你守的這十幾年的寡,多值當的啊!


    看看劉波現在多好,不差吃穿不差錢。


    以後你們飛黃了,可千萬別忘記了,我們這些鄰裏鄰居的啊!”


    “是啊,劉寡婦!”


    “呸呸呸,人家男人都迴來了,還叫什麽寡婦?


    都叫草兒她娘。”


    “是是是,是我一時嘴禿嚕了,草兒她娘。”


    草兒娘聽著耳旁這些恭維討好的話,隻覺得好笑。


    但在外麵麵子得維護好,草兒娘麵上帶笑,一一應付道。


    周時念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劉波剛剛說的那些話裏。


    劉波說他手下管十幾號人?比工人還體麵?


    那這就說明他並沒有進工廠,現在都是工作製。


    留在京都沒有建工廠就隻有一個路子。


    就是投機倒把,從事一些見不得光的行業。


    這也正恰巧以另一方麵說明了他跛腳的原因。


    可楊修平不是說蔣倩倩她爹是京都紡織廠的廠長嗎?


    據她所知,現在的工作人員都有很嚴格的政審流程。


    蔣倩倩她爹是如何通過審核的。


    難不成蔣成業並不是蔣勤勤他爸,而是是叔伯。


    他們相互配合,一個有錢,一個有權。


    而且劉波剛剛也說不會在這裏久待,迴來是找東西的。


    更加再一次印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想。


    周時念麵色如常,轉身就參與進去了草兒他娘和其他嬸子大娘的談話之中。


    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其他大娘嬸子們的注意力再一次被劉波所吸引過來。


    劉波心裏暢快,吹的牛也是越來越大了。


    周時念聽了一會兒,現在說的不過是一些沒有用的廢話。


    於是便和身旁的草兒娘,聊起了小話。


    恰巧不巧,草兒娘也姓劉。


    “劉嬸子,現在劉叔迴來了,你和草兒妹妹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草兒娘平日裏和誰都交好一些。


    周時念平日裏對村裏孩子們也很大方,尤其是草兒。


    已經從她這裏換了好幾次本子和鉛筆了。


    於是草兒娘和周時念走得就比旁人近了一些。


    隻見草兒娘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苦笑一聲。


    “什麽好日子啊,你剛剛沒聽到嗎?


    人家可是不打算在咱們鄉下長待的。”


    “劉嬸子,就像剛剛那位叔說的,劉叔要迴京都肯定帶上你和桃兒妹妹的。


    不過,京都的開銷可大了!”


    周時念佯裝無意的感歎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劉叔在京都是幹什麽的。


    要是沒個固定工作,那還不如呆在咱們鄉下呢,最起碼餓不著。”


    草兒娘聽聞此處冷哼一聲,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


    “我可不信他會帶著我和草兒走。


    隨便吧,他愛上哪去上哪去。


    就他那德行,能是啥有出息的人?


    最多不過是跟著人家屁股後麵,辦點雜事小事,賺上一點人家看不上的小錢。


    你聽他啥事都吹的那麽大,其實啥也不是。”


    草兒娘把對劉波的不喜完全表現在了眼底和語氣裏。


    周時念聽後有些失望,看來劉波沒和草兒娘說太多內幕。


    就當周時念準備放棄試探時,草兒娘突然說的下一句話,讓周時念心底猛然咯噔一下。


    “對了念丫頭,你之前去過京都。


    你知知京都有個可大可大的國營紡織廠不。


    你去過那地方沒?”


    “咋了,嬸子怎麽突然這麽問?”


    周時念沒有,直接迴,而是反問一句。


    草兒娘也沒有注意到不對勁,又狠狠的用眼剜了一眼眉飛色舞的劉歡。


    “沒什麽,就是你劉叔說,紡織廠廠長有一個女兒找了好多個小白臉養著。


    被人破了身子,就想找個老實人接盤。


    我就有點好奇,這城裏的風氣,是不是比咱們這開放一些。”


    草兒娘滿含期待的看著周時念,滿眼都是亮光。


    周時念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草兒娘的想法。


    草兒娘知道劉波不可能和她過長久,所以她也在提前想退路。


    不得不說周時念真相了。


    草兒娘確實是這麽想的。


    破了身子大姑娘能嫁出去,那她這個結了婚的女人,是不是也能重新嫁個老實人?


    周時念想了一想,草兒娘現在雖然不再年輕,但是麵相和穿衣打扮是沒得挑的。


    年紀也才三十多歲,由於年紀輕輕就守寡,所以劉家的人平常對她們母女都很照顧。


    生活的也算中等,以至於草兒娘麵上看起來比同齡人要年輕上幾歲。


    要重新再嫁,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周時念糾結半晌,終是開口把她所了解的情況講了出來,同時也以其他方法勸了草兒娘幾句。


    “劉嬸子,其實現在的風氣,城裏和鄉下都差不多。


    但是啊,這有的人說閑話也是要看人的。


    像人家廠長的女兒,就算做了,再不堪也有廠長在那頂著。


    有人巴結廠長,就不會去,也不敢嘮叨廠長家的閑話。


    可這要是放了我們這些平常人家,哎喲,那唾沫星子說不定都能吐到我們臉上來。


    就像之前我們京都給二哥治腿,租了的一間小院子修養。


    那旁邊就有一家帶女兒改嫁的嬸子。


    整天都不敢出門,隻能躲在家裏。


    她一出門就被鄰裏鄰居指指點點。


    連帶著她女兒也是一樣。


    也就一個月的時間,那男人就不樂意了。


    對那位嬸子不是打就是罵,最後兩人還是分開了。


    後來聽說那位嬸子自己帶著女兒迴了鄉下,幹一點吃一點還存了好多錢,帶著女兒快快樂樂的過好日子。


    我就很羨慕她,沒有丈夫沒有公婆,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親戚。


    自己一個人想幹嘛就幹嘛,多好啊。”


    周時念編的這個個小故事,把草兒娘聽的一愣一愣的。


    周時念說完,草兒娘頓時醒悟,他怎麽就起了這麽荒唐的想法呢。


    念丫頭說的對,她多從劉波身上榨點錢,她帶著女兒美美過日子。


    她想幹啥就幹啥?


    等女兒長大了嫁人了,願意養她就養。


    不願意養,大不了等他實在動不了的時候,一瓶農藥喝了死了算了。


    草兒娘拍了拍自的腦門。


    “是,是嬸子想差了。


    不過那廠長可真是厲害。


    聽說他女兒和小白臉的事,之所以被暴露,還是她哥哥帶人撞破的。


    嘖嘖嘖,那個廠長為了讓老實人接盤,硬生生又給工作又給錢的。


    還把人留家裏生活,就怕人跑了。”


    草兒娘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臉上都是鄙夷之色。


    周時念天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二哥定的計劃好啊,一下子把楊修平從主動方變成了被動方。


    這樣該急得就是蔣家,而楊修平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查陸顏顏的事。


    周時念和草兒娘越聊越投機,關係比往常更加親密了一些。


    周時念從草兒娘這裏聽到了一些她從劉波嘴裏的聽到的蔣家事。


    時間緩慢的往後推移著,到中午飯點。


    劉波吹牛皮環節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


    村裏人紛紛迴家做飯吃了。


    周時念用想借用草兒娘的花樣子,做雙繡花鞋的借口,跟著草兒娘一起迴了劉家。


    邊走邊嘮著嗑,走在後麵的劉波匆匆跟上。


    走在草兒娘的左前方,轉過頭來。


    語氣和神情都十分誇張的說:


    “草兒娘,這就是周老哥的小女兒吧。


    哎呦,多年不見,長這麽標誌水靈了。


    我當兵走的時候你才幾個月大?


    小小的一團,我還抱過你嘞。”


    “放你娘的狗屁,你跑的時候念丫頭還沒出生呢?


    你上哪抱去?”


    草兒娘毫不客氣的懟劉波,完全不給一點麵子。


    劉波的麵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看向草兒娘的目光很不友善。


    草兒娘淡淡的瞥了一眼劉波,拉著周時念走的更快了一些。


    劉波握了握拳,大步追趕上去。


    大笑幾聲:“哈哈哈這時間久了,記錯了嘛。


    我那個時候抱得是草兒,不是念丫頭。”


    劉波話音落下,不管是草兒娘還是周時念,沒有一個人接他話。


    劉波此時也不惱怒了,反而是找另外的借口,繼續和周時念搭話。


    “對了念丫頭,聽村裏人說你們和你爺爺以前拜把子的兄弟相認了。


    他們的孫子,也就是你們該喊哥的那幾個人,都來咱們這邊當知青了?


    哎呀,這可是大好事,這樣你們兄妹仨的日子就好過了。


    不過,劉叔我迴來這麽久,咋沒見過他們啊!


    過年你大哥結婚,他們來嗎?”


    劉波邊說邊湊近周時念,在即將碰到周時念時,草兒娘他腳猛的一踹。


    把人踹到了旁邊草窩裏。


    “死老頭子,說話就說話,走這麽近幹嘛。


    迴不迴來,也不關你事。


    念丫頭,咱們走快些。”


    草兒娘拉著周時念快步往前走,將誒呦誒呦叫不停的劉波丟在身後。


    周時念轉身迴頭望了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這劉嬸子的為人脾性可真對她味啊。


    不管是嘴皮子還是動作都幹淨利落。


    剛剛劉波說的話,她也得注意一下。


    迴家和二哥說一下,一同剖析一下其中深意。


    周時念和草兒娘兩人走到劉家大門前。


    草兒娘拿出鑰匙打開院門,側著身讓周時念進去。


    “走進屋,我給你拿花樣子。”


    周時念跟著草兒娘一同走到裏屋。


    草兒娘扶起昨日被劉波踹倒的針線籃。


    她這幾天不管幹啥都擺爛,劉波不給錢她就是不做。


    所以家裏很多家務活都堆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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