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叢林中各種鳥獸蟲鳴聲不斷,不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


    並不知道自己已被這些便宜師兄判定為“失憶”並“失智”的蕭嵐辰蹲在那隻黑猩猩身旁,蹙眉觀察著什麽。


    奈何天色昏暗,卻是有些看不清。


    於是,蕭嵐辰隻能又湊近一些眯眼細看——


    “嗯?傷口上流下的血怎麽是黑色的?”


    “難道黑猩猩連血都是黑色的嗎?”


    “嗯……怎麽可能?”


    “所以它這是……中毒了?”


    “是這些箭?”


    這樣猜測著的蕭嵐辰正要伸手拔下其中一隻剛好插在這黑猩猩胸前的箭,忽聞身後傳來兩道異口同聲的唿喊聲——


    “莫動!”


    “別碰!”


    蕭嵐辰剛要無視背後的唿喊聲與急匆匆的腳步聲繼續動作。


    豈料,下一瞬,她整個人又被人一把從背後抱起,並不意外的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連兩隻小手都被一隻大手一把抓住了,似乎唯恐其再亂動亂碰那些有毒的箭矢。


    而地上躺著痛苦呻吟的那隻黑猩猩,也被一腳又踹飛了出去。


    就好像一腳踹開什麽有害的病毒亦或是肮髒的垃圾似的,少年那一腳踹的不可謂不狠。


    連那樣猛獸級別的黑猩猩,都被一下子踹出去飛了好遠——


    直至其龐大的身軀就那樣“砰”的一聲直接撞在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又再遭遇了二重打擊。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聽著那聲有氣無力的痛苦嚎叫,蕭嵐辰目光從紫衣少年不緊不慢收迴的腳上移開。


    再看一眼那隻頗為倒黴、被人一踹再踹的黑猩猩。


    隻見其龐大笨重的身軀從樹幹上緩緩滑下、歪倒在一旁就一動不動了。


    就連那傳說中野獸臨死前淒厲的哀鳴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一命歸西了。


    蕭嵐辰有些不高興的對紫衣少年投去了一記不讚同的眼神,還是沒忍住開口數落道:


    “沒看到它都快咽氣了嗎”


    “為什麽還要再下狠腳?”


    “而且,沒看到我正在跟這隻猩猩兄做最後的道別嗎?”


    “我好歹也在人家身上安安穩穩坐了一路,就連方才中箭它都沒怎麽傷害我。”


    “你就不能別管它,讓它就那樣躺著,安安靜靜的死去不好嗎?”


    “你們這樣隨便插一腳打斷別人的習慣真的很不好,以後別再這樣了。”


    蕭嵐辰想起先前的推測,轉頭看了二人一眼,“所以,那些毒箭,是你們誰射的?”


    項潯聞言側眸看了身旁的紫衣少年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


    徐錦綸也陰沉著臉點頭承認道:


    “是我射的,我早就說過定會親手殺了這畜牲!它該死!”


    “隻可惜了那毒,用在了這隻畜牲身上,卻是浪費了。”


    “可五師兄若是不用上那毒,如此猛獸,也不會就這般輕易死了,不是嗎?”


    項潯這樣說著,忽然抱著蕭嵐辰往旁側挪開一步,同時迅速抬袖遮擋在懷中人麵前。


    突然被一隻寬大的袖擺遮擋了全部光線,視線受阻的蕭嵐辰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這是幹什麽?遮遮掩掩的做什麽?我又不是見不得光?”


    “再說,原本這天色也夠昏暗的了,被你這寬袍大袖這麽一遮,更是完全看不見了。”


    這樣念叨著的蕭嵐辰剛要抬手扯開麵前幾乎糊了一臉的寬大袖擺。


    忽聽得耳邊傳來一聲頗為淒慘的“唧唧”聲,聽著就好像那些猴子的叫聲。


    “嗯?聽起來好像是那些猴子的叫聲,怎麽叫的這麽慘?發生什麽事了嗎?”


    正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麽,想要一把扯開麵前的遮擋物一探究竟的蕭嵐辰忽覺耳畔擦過一陣溫熱,同時,熟悉的聲音伴隨著一團熱氣飄入耳中——


    “嵐嵐,先就這樣待著別動,相信師兄,你不會想看見的,聽師兄的話,師兄不會害你的。”


    聽便宜師兄這樣一說,逆反心瞬間膨脹的蕭嵐辰這下是非要一探究竟不可了。


    於是乎,她假裝沒聽見項潯的話。


    趁著這人湊近自己耳畔嘮叨的功夫,兩隻力氣頗大的小胖手齊上陣,成功的一把扯開了遮擋在麵前的大袖子。


    卻沒想到在下一瞬,撲麵而來的鮮紅讓她雙目所及的整個世界都一片赤紅……


    被濺了滿臉血的蕭嵐辰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睫毛上沾染的血珠隨著她眨眼的動作一滴滴滴落,順著她同樣沾滿鮮血的臉頰一路流到了圓圓的小下巴上,然後再一滴一滴匯入地麵上那一攤血泊中……


    直到臉頰上傳來一陣柔軟的摩擦,蕭嵐辰才迴過神,當即就被撲鼻而來的濃重血腥氣熏的不輕,她抬手揮開臉上的帕子,蹙眉道:


    “別擦了,再擦也擦不幹淨。”


    蕭嵐辰這樣說著,顯然還因為剛剛突然被濺了滿臉血的事情緒不佳。


    她垂眸,視線看向那隻倒在一灘血泊之中的猴子,臉色更不好看了。


    她斜睨向一旁手執著長劍一臉不知悔改的紫衣少年,胸中憋了一口氣不吐不快道:


    “你是怎麽迴事?有必要給這猴子一劍嗎?什麽仇什麽怨?”


    “你學劍法,就是為了做這種事?在無辜的小動物身上彰顯你華麗的劍術?”


    “好端端的,這猴子怎麽招你惹你了?竟慘遭你一劍穿心?還順帶濺了我一臉的血?!”


    “別再拿我當借口!”


    “先前你們說大開殺戒,是因為這群猴子不自量力不知死活擋了你們的路,怕耽擱了救我這個小師弟才不得已動手。”


    “那現在呢,現在我都好好的在這兒呢,現在又作何解釋?”


    “不過是幾隻猴子而已,又不是十世仇人,犯得著嗎?”


    “再說,人家原本就生活在這片叢林之中,在人頭頂竄過來竄過去不是常事嗎?”


    “反倒是我們這些外來者打擾了這些原住民,你怎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人一劍呢?”


    徐錦綸依舊隻有那句話——


    “它們該死!”


    這樣說著,他頭也不迴的就反手又將手中的長劍擲向身後一個方向,同時那處響起了一聲淒慘的“吱吱”聲——


    蕭嵐辰循聲看去,頓時眼睛瞪大,“哎,等等,這不是那什麽國家保護動物的一種嗎?你怎麽也能下得去手?”


    此時此刻,在蕭嵐辰眼中,這位一襲紫衣形容狼狽、滿臉血煞之氣的少年已與那些殺人狂魔無異……


    或者,此人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也說不準,例如殘忍的虐殺動物之類的……


    蕭嵐辰見狀幹脆別過了臉,也不再說什麽了。


    隻因,她已經清楚的意識到,眼前這一臉兇戾之氣的少年不會聽自己的話。


    故而自己大喊大叫或是說再多也是無用,徒勞無功,浪費口水而已。


    嗬,也是,這種嗜血狂魔的想法蕭嵐辰表示自己也理解不了,溝通不了,既如此,幹脆眼不見為淨。


    “七師弟,該你動手了,雖然如今你已失憶,記不得前事,但師兄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凡是害你的,不論是人還是畜牲,又或是哪路牛鬼蛇神,師兄一個都不會放過!自會逐一清算!包括我自己!”


    “嗬,既然你不願親自動手,師兄就不勉強你了。”


    蕭嵐辰充耳不聞般沒有搭理那自說自話的紫衣少年,反正別想逼著她也當殺人兇手,真沒那個愛好。


    這樣想著的蕭嵐辰又聽那紫衣少年一字一句緩緩道:


    “小七,師兄這隻手,就送給你賠罪了。”


    “希望阿辰你別再生師兄的氣,莫要不理師兄。”


    “師兄不會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


    她聽得出來,少年的聲音裏甚至帶了幾分笑意,語氣也不複先前的兇悍,反倒是頗為輕鬆愉悅?


    嗯??何意?


    他的手送給我幹嘛?


    還有,他在開心什麽?


    簡直莫名其妙嘛這不是?


    聽聽這誘哄小孩子的語氣!對著自己合適嗎?!


    蕭嵐辰顯然又忘了她自己如今也是個小孩子……


    而且,手長在他身上,難不成送給我,我還能多長出一隻手嗎?!


    話說,這是能當做禮物送人的東西嗎?


    也稍微替收到“禮物”的人想一想好不好?


    有些不明所以、總感覺剛剛少年那番話莫名驚悚、聽起來像是某種犯罪預告的蕭嵐辰下意識的轉頭——


    卻在下一瞬,雙目瞠大瞳孔地震,嘴一張剛要脫口而出什麽,就又被濺了滿頭滿臉滿嘴的血……


    再一次變成血人的蕭嵐辰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噗噗噗”吐出剛剛不慎濺入口中的幾滴血,抬手抹了一把被血跡模糊了的眉眼,這才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她有些愣愣的盯著地上血淋淋的斷臂,再緩緩抬眼,視線落在眼前已然少了一臂卻一聲不吭麵不改色的紫衣少年身上。


    看少年這副模樣,倒好像地上那隻齊齊整整血流不止的斷臂不是他自己的,原本就沒長在他身上……


    隻覺滿目赤紅,莫名有些頭暈目眩,甚至反胃惡心的蕭嵐辰張了張嘴卻沒能成功找迴自己的聲音,隻嚐到了自己嘴裏揮之不去的鐵鏽味兒。


    蕭嵐辰又重重閉了閉眼,再緩緩睜開,終於從眼前血腥又震撼的一幕中緩過神。


    對於短短幾息間發生在眼前的一切,簡直不知該說什麽才好,著實有些難以理解的蕭嵐辰蹙眉道: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有人能解釋一下嗎?”


    “你為什麽突然做這樣的事?為什麽突然砍掉自己的手臂?”


    “你……這是為何?”


    “對自己都不手下留情的嗎?”


    “何至於此?你莫不是發瘋了?”


    “究竟有什麽必要非要一劍砍掉自己的手臂?”


    “你以為你能像壁虎一樣再生嗎?再長出來一隻新的手臂好讓你心血來潮再砍一次?!”


    “還說什麽送給我?!”


    “難道是要將你那隻被砍落在地的斷臂送給我嗎?”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是在恐嚇我這個小孩子嗎?!”


    “難道我平白無故就欠了你一隻手臂不成?!”


    “明明是你自己動手砍的!別想賴在我身上!”


    言罷,莫名有些生氣又有些不舒服的蕭嵐辰抿緊唇開始在腦海中唿叫係統:


    “喂,藍奇藍奇,你剛剛都看到了吧?”


    “唿……天哪,得虧我沒有暈血症,不然這接二連三的血腥場麵,如何能受得了?”


    “這少年是什麽情況?你掃描過了嗎?”


    “說實話,我是真搞不懂他的腦迴路了,理解不能。”


    “對自己下手也毫不留情,說真的,這是個狠人!”


    “對了,他是不是臥底?”


    “嗯……不過,不管是不是臥底,反派是確定了。”


    “畢竟,對自己都這麽狠的人,哪裏還能指望他對別人仁慈些?對旁人自然隻有更狠!”


    一邊用意識與係統交流,蕭嵐辰沒忍住又垂眸,將視線移向了地上那截孤零零躺在一灘血泊中的斷臂……


    似是想到什麽,她雙眼一亮語氣略帶幾分躍躍欲試道:


    “喂,藍奇,話說迴來,那隻手是剛剛才被砍下去的,還是新鮮的,應該還能再縫上去吧?”


    “看那斷裂麵也很整齊,劍法倒是不錯,對自己下手也沒手抖。”


    “其實我早就想親手做一次類似的縫補實驗了!”


    “藍奇,你快給我搜索查詢一下相關資料,要帶視頻教程的那種最好,我待會兒看著視頻指導照著做不就行了?”


    “唉,想當年我對學醫也是興趣頗為濃厚的,最喜歡觀摩那些縫縫補補的手術了。”


    “眼下終於能有機會親自上手體驗一番,嗯,不得不說,還有點兒小期待,嘿嘿……”


    一向情緒轉換很快,從不沉溺的蕭嵐辰已經在腦海中想象出待會兒自己把斷裂的手臂再重新縫上去時,眼前這二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了……


    然而,打破蕭嵐辰美好想象的,依舊是那道不解風情不會看氣氛的電子音——


    “滴—滴—滴—警告—”


    “目標人物接觸中——”


    “目標人物掃描中——”


    “目標人物掃描完畢。”


    “確認其為臥底反派二號,請宿主即刻予以殲滅。”


    呃……怎麽說呢?


    就,並不很意外。


    大概是由於先前已經有過一次,被在腦袋中“滴滴滴”拉警報的經驗,蕭嵐辰這次倒是淡定了。


    同時,她也直接表達出了自己的疑問——


    “既然他是目標人物,那你怎麽不早點兒警告提醒?”


    “難道不是目標人物一出現你就有所反應才對嗎?”


    “上次那位臥底一號君也是這樣的情況,你怎麽兩次都反應延遲了?”


    “這二人確實是目標人物,是臥底反派沒錯吧?”


    蕭嵐辰的語氣有些懷疑。


    主要是,經過前次那番對話, 某係統如今在她這裏已然疑似最大的反派(黑暗大boss)隱藏在暗中試圖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


    例如,操縱自己與這群“臥底反派”自相殘殺什麽的……


    某係統:“……宿主,需要提醒你一下嗎?我就在宿主的腦域意識裏,宿主在想什麽,需要我假裝不知道嗎?”


    “嘖,果然,自從有了你,我連最基本的隱私權都被徹底的侵犯了。”


    “我如今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光溜溜的,被你從裏到外看了個精光!你這個擅自住進我身體裏的臭流氓!”


    蕭嵐辰突然有些“口不擇言”了。


    畢竟,任誰得知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包括一直保守的小秘密,皆一朝曝光了,無時無刻都在被另一存在悉數洞悉,心情也著實愉快不起來!


    不如說,是不爽的很。


    又想跟全世界作對了。


    “說起來,我看那些小說裏,係統在綁定宿主之前不是都有一套征詢意見的流程嗎?”


    “我怎麽不記得你有問過我,要不要綁定係統?”


    “你這樣問都不問一聲,就擅自做主綁定了我,我能去投訴嗎?能解綁嗎?”


    被宿主一連串質問的某係統默默不吭聲,不知是由於心虛還是別的什麽。


    “哼,真是令人不快!”


    “這麽說,那我所有的秘密,你也都知道了?”


    聽著宿主暗含威脅的語氣,係統有些摸不準標準答案,遂繼續一聲不吭。


    蕭嵐辰也沒再繼續糾結關於自己的隱私權被侵犯以及秘密全部暴露的事。


    因為事到如今,再追究也沒有意義,自己也擺脫不了這位擅自住進自己身體賴著不走的“不速之客”。


    於是乎,蕭嵐辰眼尾掃過對麵滿身滿臉血、宛若修羅再世的紫衣少年,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與係統道:


    “這個少年真的是臥底嗎?”


    “我有些不明白,像這種血氣方剛,單憑衝動做事的人,能勝任的了臥底這一角色?”


    “要知道,這位才剛一出場,剛開局,什麽都還沒展開呢,就先弄掉了自己一隻手臂,這與自殘何異?”


    “這樣的人,會是臥底嗎?”


    蕭嵐辰轉念一想 ,也可能是這少年演技精湛,也是個不輸那位六師兄的戲精,故意表現成這樣的也不無可能。


    思及此,蕭嵐辰盯著腳下血淋淋的斷臂,又有些躍躍欲試蠢蠢欲動起來。


    於是乎,她抬手“啪啪啪”拍了幾下身後抱著自己那人的手臂,示意其快放下自己。


    此前一直抱著小師弟默默站在一旁,對於五師兄狀若瘋癲般自斷一臂的行為亦恍若未見也未加阻止的項潯依舊沒有如蕭嵐辰所願那般放下她,而是溫聲細語的哄勸道:


    “嵐嵐,如今天色已晚,這林中危機四伏,不可一個人隨意走動,師兄不放心。”


    感覺完全失去行動自由的蕭嵐辰皺眉不滿道:


    “我要去解手不行嗎?”


    “內急還分時間地點嗎?”


    “天色已晚,森林危險,該解決的事不還得解決嗎?”


    項潯聞言頷首道:“確實如此,人有三急,是師兄考慮不周了。”


    “剛好,師兄也想去解手,不如我們一道去。”


    “還是由師兄抱著你走吧。”


    “不然,這林中枯枝石子眾多,又是雨後不久,一不當心怕是會絆倒滑倒。”


    “你如今這小身子,可不能再添新傷。”


    感覺怎麽都甩不脫身後這便宜師兄的蕭嵐辰都想仰天長歎了……


    心下默默感慨,原來這就是傳說中怎麽甩都甩不開的狗皮膏藥……


    如今連自己下地走幾步路都得跟別人商量來商量去,真是受不了!


    這樣想著的蕭嵐辰擺擺手道:


    “那算了,不去那邊了,林子深處還指不定藏著什麽野獸呢。”


    “師兄,你放我下去,我就在這兒原地解決,到時候師兄你記得別轉過身不要看我。”


    似是沒想到小師弟會這樣說,項潯先是微愣了一下,然後側眸看了身旁的五師兄一眼,恰巧與其視線相撞,遂索性開口建議道:


    “五師兄不若迴避一下,也正好警戒四周。”


    “小六,你也該一起迴避才是。”


    “那如何使得,如何能留小七一人在此?”


    “屆時,若是這林中再竄出一隻猴子或是別的什麽野獸,再將小師弟趁機擄走可如何是好?”


    蕭嵐辰:“……”


    徐錦綸聞言一蹙眉,似是也有同樣的憂慮。


    畢竟,先前那隻黑猩猩便是從他手中搶走了小師弟。


    那一幕他至今耿耿於懷,即便是如今將那隻礙眼的畜牲宰了,也依舊不爽至極。


    “好了,不就是內急了,解個手的事兒嗎?”


    “你們還要再繼續討論多久?”


    “是要逼著我尿褲子嗎?”


    “我如今都8歲了,怎麽能尿褲子?就是3歲的時候也沒有好不好?”


    聽小師弟都這樣說了,徐錦綸與項潯對視一眼,終於有了動作。


    隻見,項潯動作小心的將懷中熱乎乎軟綿綿的一團放下,旋即轉過身走遠幾步,貼心的為小師弟留出空間。


    徐錦綸亦是看了蕭嵐辰一眼就轉過身去,卻也沒走開,隻挪遠一些。


    而蕭嵐辰本人呢,她自然沒有內急,這隻是個雖然被用爛了卻屢試不爽的借口而已。


    兩隻小腳輔一落地,耐心的等那二人都背轉過去走遠些,她立馬拔足小跑至那還在流血的斷臂前。


    蕭嵐辰剛伸出手要摸向那截斷臂,忽然頭皮一緊,隻覺背後似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一向自詡敏銳的蕭嵐辰於是暫且按兵不動,同時迅速猜測身後那道視線源自何人……


    感覺應該不是那兩位便宜師兄。


    隻因,那緊盯著自己後背的視線著實冰冷森寒,那感覺不似是人,倒更像是某種野獸……


    思及此,麵色微變的蕭嵐辰剛要有所動作,忽覺背後猛地竄出一道灰撲撲的影子,緊接著“嗖”的一下眼前一花,那團灰影又很快消失無蹤……


    天色昏暗,有些沒看清剛剛那是什麽東西的蕭嵐辰微微鬆了口氣,再垂眸掃過地麵,卻發現腳下那截斷臂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原地隻餘那片已變為暗紅的血泊……


    再一迴想剛剛從背後林子裏突然竄出的灰撲撲的一團,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頓時小腳一跺,伸出爾康手,急急喊道:“哎呀!快放下!那是我的!我還有用呢,你怎麽就給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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