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董,您這不是要我宰相肚裏能撐船,是想我的肚子裏能撐下整個銀河係吧?”


    池念噙笑反問,將支票推迴去,並站起身,“現在紀家有兩條路,要麽紀邵衡就那麽躺一輩子,要麽醒來承擔刑事責任,要是我,我一定會積極找律師,爭取能少判兩年。”


    家裏出了一個勞改犯,還是因為那種事情,至少很長一段時間裏,紀家會被人戳脊梁骨。


    池念一點也不覺得殘忍,隻想說:活該!


    “池念!”


    她的軟硬不吃,讓紀暮然聲音陡變,“你忘了這四年,我們紀家如何對你的嗎?”


    “怎麽?是我對你們差了?”池念麵色淡然的反問。


    她答應蕭家聯姻,既然提了四年還盡生育之恩的要求,自然會盡可能的好好經營聯姻。


    這四年裏和紀家相處,紀家是對她不錯,但她也問心無愧。


    這個時候打感情牌?


    抱歉,她不吃這套。


    被噎了一下的紀暮然望著站起的女孩兒,“池念,你當真要那麽無情,要將邵衡推入絕境嗎?四年感情,當真說沒就沒了嗎?”


    “哪來的感情?”


    池念再次反問,“這四年紀邵衡對我怎樣,紀董是看不見?”


    “紀董和紀夫人去紀邵衡住處拿走南楚的相冊,心裏想的是什麽,需要我說出來?你們自己都清楚紀邵衡對我沒有半點感情,現在來跟我打感情牌?是不是有些過於唐突了?”


    所有的遮羞布,都在此刻被拽下來,池念的理智和清醒,再次讓紀暮然臉色難看。


    他咬牙問,“難道你就沒有愛過我們家邵衡?”


    “聯姻連的是利益,不是感情,談利益就好,談什麽感情?”池念說完,轉身就走。


    要說利益,那麽不論是她池念,還是蕭家,都對得起紀家。


    是紀家自己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怪得了誰?


    看著池念的手已經握上門把,紀暮然最終冷了臉色,陰沉著語氣說,“池念,如果你要這麽鬧,那紀家隻能先讓你身敗名裂!”


    池念的手,停了一下。


    她沒打算理會,後方又傳來紀暮然的聲音,“你要不要看看,這是什麽?”


    身敗名裂?


    還要看看?


    池念轉頭,就見紀暮然舉著手機。


    手機裏播放著一段視頻,一個女人,和幾個異性,女人頂著她的臉。


    池念的臉色,倏然變冷。


    紀家這是一路把死作到底啊!


    放下手,折迴去。


    將包放在桌上,伸手過去,“我看看。”


    紀暮然嘴角浮上冷笑,也不介意,將手機交給她,“池念,你好好看,看清楚,如果這段視頻發布出去,你將身敗名裂被世人唾棄,蕭家也不會再保你,你將成為過街老鼠。”


    “你也別想著刪除視頻就了事,我這裏還有備份,你刪不完的。”


    池念目光盯著手機裏的視頻,就是一段多人運動的畫麵,沒有碼,很狂野。


    她沒看完就暫停並返迴,視頻是被紀暮然存在相冊裏的。


    池念麵色並無波動,隻是平靜的說,“視頻裏的人不是我,ai換臉而已。”


    “說出去誰信?”紀暮然聳了聳肩,一副老謀深算奸計得逞的姿態,“隻要我讓人將視頻發布出去,對你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池念,黃泥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不會有人聽你解釋,你會背上蕩婦的名聲,你有婚約還亂搞,我兒子對你下手這件事,就可以忽略不計。”


    “你確定要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嗎?”


    “你要想好,你和邵衡,和解是唯一、也是最好的辦法。”


    “小念,叔叔是過來人,比你更懂這個世界的惡,女孩子最重要的,莫過於名譽,你說對嗎?”


    “我覺得紀董說得對。”池念點頭,表示認同。


    然後從包裏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紀暮然以為池念是答應和解撤銷報案,卻不想聽到的是,“你好,我報警,這裏有人傳播淫…穢…黃顏色的視頻,還惡意換成我的臉,想借此威脅我,證據在我手裏,茴香咖啡廳,麻煩盡快出警,我怕他跑掉……”


    “池念你瘋了?”紀暮然怎麽也沒有料到池念是這樣的操作,他拍案而起。


    池念的電話已經掛斷,他指了指頭頂一個閃著紅光的監控,“紀董要是動手,就是惡意襲擊,罪加一等。”


    這些人怎麽想出這種腦殘手段的?


    她學法律的,忘了嗎?


    往她專業上撞,也真的是沒誰了。


    紀暮然要去搶手機,池念當然不會給。


    她還冷笑著說,“既然紀董這麽著急進去,我當然成全。”


    “池念,你找死!”紀暮然抓起一個東西,就朝池念砸過去。


    池念躲過了。


    “找死的是紀家,紀董這一招用得挺順手,沒少威脅過別的女性吧?”


    她問得凜冽,還好心提醒,“去和警察好好交代吧,爭取寬大處理!”


    見她根本不受半點威脅,紀暮然頓時之間慌了神。


    不能在這裏逗留了,他轉身去開門,打算先走為敬。


    不料門一拉開,外麵站著兩個大高個兒的年輕男子,兩人都穿著西裝,宛若門神一樣站在那裏。


    雖然沒有接觸到過,但這兩人他都認得。


    祈家大少爺,祈景淵。


    還有那位傳言中癱瘓了又被拉下神壇的樓家大少爺,樓西晏。


    “紀董這是要去哪兒呢?”祈景淵笑著詢問。


    他抱著臂,言語冰涼,大有“你走一個試試”的言外威脅。


    至於樓西晏,則是冷冷睨了他一眼,後側身進入卡間,來到池念麵前,關心的問,“你怎麽樣?有沒有傷著?”


    “他傷不到我。”池念搖頭,“你們怎麽過來了?”


    “我和景淵就在隔壁,這裏隔音一般。”樓西晏解釋,表示這邊的對話,那邊的他和祈景淵全都聽到了。


    在紀暮然威脅說要讓池念身敗名裂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


    他想到的也是這類照片或者視頻。


    這招太狠了,對付女孩子,可以說是一出手一個準。


    他怕池念吃虧。


    倒是祈景淵安撫他,一再說白茉莉戰鬥力驚人,紀暮然這麽作隻是加速作死自己,可他就是不放心。


    事實證明,他還真不如祈景淵了解自己的妻子。


    池念的冷靜自持、理智淡定都超乎他的想象。


    這種事情,就是誰退誰輸,可偏偏,池念從來就不是退的那個人。


    紀暮然被這一幕驚到,他質問池念,“你還敢說沒背著邵衡亂搞?”


    “紀董這話難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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