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聽到溫玉如在質疑他,怎麽會記不清小七的年歲。


    他又擺動起沒有拇指的油膩左手,訕笑著說:“讓夫人見笑,王某整日裏忙著賺錢糊口,哪有時間記這些沒用的東西。”


    “公子是王掌櫃你親生的?”


    溫玉如突然問出這樣唐突的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除竹青外都是不由得一驚。


    眾人都搞不清楚,看樣子就是有身份的溫玉如,她怎麽會又怎麽敢,開口問出這般無禮又荒唐的話。


    眾人的心裏是滿滿的疑惑,又都同時用疑惑的目光,驚疑的望向王掌櫃那張油膩的臉。


    他們眼裏都含著滿滿的期盼,等著王掌櫃能說出一個什麽子醜寅卯來,同時心裏也都在擔心王掌櫃會突然翻臉。


    王掌櫃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溫玉如一眼,油膩的臉上平和的一笑,輕快地說:“他是王某收養的。”


    溫玉如聽王掌櫃說小七是他收養的,心裏的激動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她強忍著差一點就要從嘴裏蹦出來的心,又急切地問:“他是王掌櫃在十五前收養的?”


    王掌櫃用更加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溫玉如急切的神情,輕快地一點頭,認可了她的說法。


    “他臉上左眉間的疤痕是怎麽一迴事?”


    溫玉如定定地看著王掌櫃,用更加急切的語氣問


    王掌櫃聽她又問小七臉上疤痕這件事,心裏猛然就是一陣抽搐,同時也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一點不對。


    當他再看到溫玉如滿臉都是緊張急切的神色後,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裏,在突然之間冒出來的那種不好的預感。


    “夫人,你對犬子怎麽這麽關心?連他臉上有一條疤痕也這麽在意?”王掌櫃看著溫玉如神情急切的臉色,用好奇的口氣問。


    溫玉如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異常的尷尬,站在那裏更是顯得有一點手足無措。


    王掌櫃用坦然的目光,看著有一點驚慌失措的溫玉如。


    他油膩的臉上突然一笑,用輕鬆的語氣輕快地說:“不瞞夫人說,王某也不知道犬子臉上的那條疤痕,它是怎麽一迴事。王某在收養他的時候,他左眉上就有這樣一條疤痕。”


    溫玉如的心裏在驟然之間,又是砰然一陣狂跳,整個人都有一點要失控。


    她強壓住心頭的喜悅,轉臉看著剛才退到不遠處的竹青,笑著對竹青招招手,示意竹青到她身邊去。


    竹青用狐疑的目光左右一看,見自己身邊並沒有其他人。


    他見溫玉如確實是在叫他過去,心裏頓時就爬滿了疑惑。


    溫玉如等竹青走到她近前,微笑著看著竹青,親切地問:“少捕頭,我想問少捕頭一件事,少捕頭可否直言相告。”


    竹青聽她說話語氣溫和,臉上奸滑的一笑,心裏的疑惑已經變得有一點驚悚。


    溫玉如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竹青左眉,含笑問:“少捕頭,你左眉上的疤痕是怎麽一迴事?”


    竹青猛然一愣,呆望著溫玉如無比親切的笑臉。


    他沒想到溫玉如此刻叫他過來,會問這麽一個無聊的事。


    “夫人,你不用問他,他臉上的那一條疤痕,王某知道它是怎麽來的。”


    王掌櫃看一眼滿臉狐疑神色的竹青,笑著對溫玉如說。


    溫玉如也含笑看著他,好奇地問:“掌櫃的,你怎麽會知道?”


    “王掌櫃當年和總捕頭甘一紫是刎頸之交,江湖中人稱他倆為‘左手一指’,王掌櫃被江湖人尊稱為左手王,總捕頭甘一紫家裏的事,他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


    伍道策的臉上含著讚許的笑容,用讚許的目光看著王掌櫃油膩的臉,用讚許的語氣大聲說。


    他的話無疑徹底公開了王掌櫃的身份,還點明了王掌櫃就是當年的左手王。


    王掌櫃的心裏不自覺就是微微一動,他不清楚伍道策此時說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麽。


    溫玉如見王掌櫃用平淡的目光,不經意望了伍道策一眼。


    此時,王掌櫃掃向伍道策臉上的那一暼目光,雖是平淡卻透著無比的冷漠,說是冷酷也一點不為過。


    溫玉如心裏微微一顫,趕緊含笑一躬身說:“小女子請王掌櫃不吝賜教。”


    王掌櫃聽到伍道策所說的話,心裏當然是相當的不快活。


    他見溫玉如說話語氣誠懇,態度恭敬有加,又是笑靨如花的在看著他,也隻能是暫時按捺住心裏的不快。


    王掌櫃指著身邊竹青,油膩的臉上微微一笑說:“這小子小時候調皮的很,身上更是常常都帶著傷,他眉毛上的疤是跌跟頭留下的。”


    溫玉如用十分欣賞的眼神,看著王掌櫃油膩的臉,臉上微笑著在不停的點頭。


    王掌櫃又得意的玩味一笑,用油膩的手再次指著竹青的臉說:“他臉上這條疤原來像一條蟲子一樣趴在他眉毛上,難看的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他義父甘一紫嘴上說無所謂,其實說的那都是假話。”


    溫玉如依舊含笑看著王掌櫃,眼中的欣賞之色更加茂盛。


    王掌櫃見眾人都在屏息聽他說話,心裏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又清了一下嗓子接著說:“甘一紫每天都要麵對這樣一張難看的臉,估計是實在忍受了也看不過眼,為此甘一紫找到鬼醫見錢眼開錢貴,足足花了有十兩金子,才給這小子的臉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竹青也是第一聽到自己臉上,左眉間那條疤痕的來曆,心裏更是不自覺的就是一顫。


    溫玉如聽到王掌櫃說出,竹青臉上疤痕的來龍去脈,心裏高興得在不停的亂跳。


    她隻要再證明一點,就能確定小七和竹青這兩個孩子,到底誰是她的兒子。


    分離十五年的骨肉眼見就要相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容,何況溫玉如還是一個女人。


    “掌櫃的,你可知道少捕頭的武功是傳自何人?”


    溫玉如強壓住心裏的狂喜,看著王掌櫃開心得意的臉色又問。


    王掌櫃一下子變愣住,一時不知道如何迴答她的問話。


    一是他不了解竹青武功的真實路數,就算是知道他也不可能說。


    師承來曆在江湖上,並不是一件不能公開的事。


    特別是一些師出名門的江湖人,更是會主動告訴別人他的師承來曆,借此來炫耀他自己。


    如果有人是有心的去探究別人的師承來曆,借此了解人家的武功路數,這可就犯了江湖上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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