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錆兔往屋內邁了一步。


    那少年盯著他的目光瞬間布滿警惕。


    甚至保護性地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


    而錆兔卻覺得這個少年在挑釁自己,因為對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瘋狂地挑動著他不爽的神經。


    “你是誰?”


    錆兔越走越近,燈光晃在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格外迫人。


    “趁我發火前,馬上鬆開你的手,放下他。”


    錆兔感覺得到麵前的黑發少年氣息虛弱,一點也不強,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跟對方動手,而是先言語警告。


    但少年似乎一點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看他越靠越近,竟試圖想要背起成也逃跑。


    可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靈活性和力氣,沒有把人背起來,反而起身時膝蓋一軟,重重磕在地上。


    他背上的人也順勢滑了下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錆兔一驚,頓時閃過去將上島成也接住。


    懷裏的人緊緊閉著眼睛,不知道被做了什麽。


    心中的怒火蹭地燃燒起來,錆兔反手摁住少年,冷聲問:“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麽?你對成也又做了什麽?”


    累半跪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重新做迴人類後,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弱。


    僅僅是動一下就氣喘籲籲,四肢也使不上太大的力氣。


    再看眼前帶著日輪刀的年輕獵鬼人,下意識想要帶著人逃跑的累終於反應過來他已經不是鬼了。


    他也不用再躲在黑暗裏,渴望親情來填補內心的空虛。


    因為這個獵鬼人懷裏正抱著的,就是他以後的全部。


    “……”


    見累身子癱軟,咳得仿佛要背過氣去,冷靜下來的錆兔逐漸收斂鋒芒。


    這樣的人應該不可能會對成也做什麽,還是先叫醒成也再說吧。


    正想著,懷裏的人終於有了動靜,那雙異色瞳睜開時,看見眼前的人居然是他時,出現了一瞬間的迷茫。


    隨即上島成也聽見累的咳嗽聲,頓時一個激靈站好。


    “你先出去,我給他治療一下。”


    錆兔被上島成也推著背,一路推出了房間。


    一腔的疑問在門被拉上那一刻,都化作呆滯。


    錆兔眨了眨眼,成也好像跟那個少年是認識的?


    這樣的話他就放心——


    放心個鬼!


    那少年看成也的眼神和表情簡直不要跟過去的他太像!


    成也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一定會吃虧的!


    於是錆兔木著臉火速推門而入,入目的正是上島成也溫柔地給那黑發少年蓋被子的場景。


    少年的喘息和咳嗽已經平緩了,蒼白的麵頰極度惹人憐愛。


    但錆兔可沒忘他開門那一瞬,少年犀利森寒的眼神與戒備神色,仿佛他才是圖謀不軌的那個。


    錆兔眯了眯銀白瞳眸,就是用這種博同情的方式勾走了成也的注意力麽?


    感覺到背後站著個人,上島成也扭過頭來,指了指榻上的人,又指指屋外,窘迫笑笑:“那個,去你屋談談?”


    錆兔求之不得,肅穆點頭。


    而就在上島成也起身要走的時候,榻上的累抬起蒼白的手腕,拉住了他的衣角。


    淡紫色的眸子裏明明情緒淡漠,可充滿了“不要走”的請求意味。


    察覺到他的不安,上島成也無奈拍了拍他的手背,剛要安慰。


    但受不了的錆兔深吸口氣,迅速走過來硬生生掰開累的手指。


    “既然身體不好,小動作就不要太多。”


    隨即,他拉著上島成也,出了屋子,一路沉默走到自己的房間。


    上島成也感覺得出前麵的錆兔很不高興,應該是家裏出了一個陌生人的緣故吧。


    而累現在變迴了人類,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人還抽條了些,看上去有十五歲的樣子,但身體重歸不好的累現在能依靠的,就他一個。


    因為在墨靈幻境時,累父母的靈魂急匆匆趕來了,並且把累跟托孤似的交給了他。


    【既然有活下去的希望,就不要放棄,累。】


    【好好在上島先生的引導下,生存下去吧。】


    【……爸爸,媽媽。】


    【去吧,累。】


    【這一次,可不要太早來見我們哦。】


    ……


    而累變迴人後,雖然身體一開始還是很弱,但鬼力已被墨靈之力代替的他想要好起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上島成也覺得,要想辦法為累調養身體的同時,也要為他想好未來的落腳處。


    正思考著,錆兔已經把他帶到了他的房間。


    但是錆兔並沒有關門,甚至沒有燃燈,屋內一片漆黑。


    嗯,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上島成也默默關上門,又點燃燈,隨即望向錆兔。


    發現生悶氣的錆兔正坐在桌前直勾勾地看著他。


    冷峻的表情襯著那雙銀白眼睛,竟給人一種說不清的壓迫感。


    上島成也心頭一跳,尷尬地咳了咳,找個位置坐下。


    “剛才的那個人,叫綾木累。”


    就這樣順勢而為,上島成也將累的身份編造成了他的幹弟弟,也就是當初他“失憶”時,收留過他的那家人的兒子。


    說完,上島成也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謊話滴水不漏。


    但再看錆兔的表情,還是在維持原樣。


    “我知道我擅自帶累迴來太唐突了,錆兔你不要生氣。”


    “畢竟他父母沒了,暫時能依靠的隻有我,等過幾天,我找到別的住處,我就帶累搬走,不會一直留下來打擾你。”


    “……”


    一聽到“搬走”兩個字,錆兔冷漠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


    他的眉宇死死擰在一起,眼中雲集的風暴比漆黑夜色更為深沉。


    下一瞬,錆兔起身離開,逐漸逼近還在自顧自說話的上島成也。


    感受到麵前的壓迫,上島成也停止了說話,抬起茫然的眼睛,撞進一雙噴火的銀白雙眸。


    “是我對你不好嗎?”錆兔低沉問。


    “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


    “那為什麽你寧願要他而不要我?”


    上島成也:“?”


    怨念和曖昧交織的話如同絲線,一下卡住上島成也的思維。


    錆兔這家夥在說什麽呢?是氣糊塗了麽。


    “我何時不要你了?”上島成也皺皺眉頭。


    麵前的錆兔眸光一暗,內心掙紮片刻,突然抓住上島成也的手腕,將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錆兔壓抑地問:“成也,你覺得這裏裝有什麽?”


    上島成也頓了頓,唔了聲,“你怎麽心動過速?”


    錆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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