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甘露寺蜜璃將伊黑小芭內給及時攔住,拉走了。


    上島成也抬頭看看落日黃昏的天空,心情還算不錯地迴到住處。


    本來真菰是想讓他和她一起住的,雖然說兩個人是義兄妹,但是上島成也還是婉言拒絕了。


    開玩笑,他看著真菰寫的小黃本就頭皮發麻。


    那時錆兔十分強硬地拉住他,雖說是邀請他同住,但眼神和動作都是一副那你必須和我住的樣子。


    富岡義勇當時在旁邊看著,平靜的眼神顫了顫,似乎在糾結有些話要不要說出口。


    最終架不住錆兔的磨人,上島成也無奈跟錆兔走了。


    沉默寡言的義勇:“……”


    他抿緊唇,第一次這麽後悔自己的不善言辭。


    而在錆兔得逞、咳不,在錆兔順利把人帶到住處後,他一再提議隔壁屋子還沒有整理完畢,所以上島成也要跟他睡兩天,得到了白毛的嚴詞拒絕。


    “你這個人睡覺不老實。”上島成也說。


    錆兔一頭霧水,他睡覺不老實?這還有比他更老實的了嗎?


    當初二人睡一屋,美色在前,他可什麽都沒做。


    聽見他反駁,上島成也飛快睨他一眼,語出驚人:“上次和你睡,你身上不知揣了個什麽東西,一直在硌我的腰。”


    錆兔:“……”


    他迴想了下,呆呆的表情頓時寫滿震驚,臉龐更是少有的一下滴血似的爆紅。


    ……嗯,這麽看來,成也剛才說的沒錯,他確實睡覺不老實。


    小錆兔不老實。


    但這也不是他能控製住的事。


    不過對方竟然注意到了啊,錆兔覺得真丟人,於是不再堅持,反而握緊拳頭,逃命一般跑到隔壁去繼續整理房間了。


    路很長,忍吧。


    -


    推開院門,經過錆兔幹淨整潔的房間時,上島成也發現人不在。


    家裏其他地方也不在,估計是出任務去了吧。


    簡單洗了個澡,躺在榻上,此時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在閉眼之前,上島成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墨靈。”


    隨著低喃,眼前視野變化,一下來到了墨靈幻境的出口附近。


    而那裏,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正雙手抱膝,不知等了多久了。


    “累。”


    穿著淺藍花紋浴衣的上島成也緩緩走近。


    聽見久違的聲音,累轉過了頭。


    那雙眸子裏所含的戾氣已經看不見多少了,瞳孔一縮的樣子,顯示著他的忐忑不安在見到上島成也一瞬間時,變得震驚而喜悅。


    隨後,他又飛快冷下臉去。


    “你真是守時。”


    “要殺我的話,就盡快吧。”


    走到他身邊的上島成也微微詫異,但看累垂著頭,一言不發的模樣,歎氣:“誰說我是來殺你的?”


    他摸上累的腦袋,揉了揉那頭觸感非常不錯的頭發,“我是來讓你再生的。”


    累剛想冷冷揮手撥開上島成也的動作,因為這句話而僵在那裏。


    “你說什麽?”


    上島成也卻沒有立即解釋,反而問他這十多個小時在這裏怎麽度過的。


    累緩緩斂下藏著罪惡的眼眸,道:“母親和父親原諒了我,一直徘徊在彼岸的他們在那邊等著我。”


    “所以,你動作快一點,現在就殺掉我。”


    他的語氣淡淡的,但深處潛藏的悲傷氣息上島成也沒漏過一分一毫。


    “你這小子是真不聽人講話啊。”他無奈搖頭。


    “不過也好,選擇權給你。”


    累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安靜迎接死亡。


    但下一瞬,他的額頭仿佛被什麽東西觸碰了,一股漆黑卻火熱的奇怪印記迅速鑽進腦海,蔓延至靈魂深處。


    他不解地睜開眼睛,“你在做什麽?”


    上島成也凝視著他,道:“累,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被我殺死,二是接受墨靈的力量,舍棄鬼舞辻無慘給你的力量,恢複你最初的模樣。”


    “不過那樣的話,你就從此失去強健的身體,變成以前羸弱的樣子。”


    “若被我殺死的話,重新轉世為人,或許能自然而然獲得一副強健身軀吧。”


    “……”


    不知是因為不敢置信或是其他,累久久地沒有說話。


    待在這裏的十多個小時,他本來以為隻有死才能徹底斬斷一切,就從來沒有想過前方會出現另外一條道路。


    可現在那條道路居然出現,擺在他麵前,並且由他選擇,累的腦子不禁一片混亂。


    他震撼地望著眼前的上島成也,兩側垂下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甚至都用力地嵌入了肉裏。


    最終,他繃緊的身體逐漸鬆緩下來。


    良久。


    “謝謝你,成也。”第一次,累語氣平緩地喊著眼前人的名字。


    “謝謝你的假設,可我所累積的罪孽,不會再讓我有轉世為人的機會。”


    “所以你動手吧。”


    看累依舊選擇去死,上島成也的眼眸溢滿了心疼和遺憾。


    “好,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


    隨著話落,墨靈幻境劇烈地顫動起來,腳下的土地仿佛要在此刻崩塌,晴朗的天空也變得昏暗無比。


    累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之前強烈執著過的人,再次閉上雙眸。


    在意識模糊消散之際,遠處似乎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唿喚。


    是父親和母親的聲音。


    他們怎麽來了?


    -


    當錆兔完成巡視任務,從外風塵仆仆地迴來時,他來到上島成也的屋外,發現裏麵燈還亮著。


    嗯?成也還沒睡嗎?


    聽說和不死川這趟出任務時,他們意外遇到了實力強悍的上弦叁,不死川現在都還躺在蝶屋裏,也不知成也有沒有怎麽樣。


    盡管他詢問了蝴蝶忍,忍小姐也說成也毫發無損,但錆兔覺得自己還是親自來確認一下比較好。


    否則他睡不著。


    於是他抬手敲了敲門,輕喊:


    “成也。”


    然而沒有得到裏麵人的迴應。


    下一刻,錆兔輕輕拉開門,正好對上一雙淡紫色的眼睛。


    那黑發少年約摸十五歲,此刻正躺在他給成也鋪的床上,穿著他給成也買的衣服,並且抱著他喜歡的人。


    還用一種被打擾了的不耐眼神看著出現的他。


    錆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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