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這一笑笑得神采飛揚,神情裏寫滿了穩操勝券和勢在必得,我看著他微勾的唇線晃了晃神,心裏有塊地方癢癢的,視線忍不住順著他微翹的下巴尖滑了下去,若是解開領口的紐扣,便能看見衣服下平時吮吸過無數次的白皙脖頸,他的肌膚溫暖光滑,血液甘甜美味,體內的光元素也濃鬱充足……


    ——不行,現在不行。


    我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唾沫,默默壓製住不小心泛上來的某方麵*。


    遊戲機前的凱恩帶著菜刀和口琴迴到了洋館之中,不知是不是由於觸發了廁所外所有關鍵點的緣故,洋館內的背景音樂消失了,客廳裏靜得能聽見主角的唿吸聲和心跳聲。


    關鍵道具業已到手,女鬼和小女孩的恩怨亦已明晰,接下來就是去和廁所裏的“女主”友好會晤。但凱恩沒有急著進廁所,他在整個洋館裏又搜羅了一圈。


    打個比方,凱恩此舉就像是站在最後關卡前做的熱身運動,更形象一點比喻的話,他走的是高考開考前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流程——檢查有無遺漏道具。


    不愧是素來嚴謹的凱恩醬。我驕傲地給他點了個讚。


    隻是在浮躁一點的人眼裏這種行為卻屬於……


    “我說你的動作也太慢了吧!磨磨蹭蹭婆婆媽媽什麽呀,快去找那個小女孩啊。”某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修女小姐嘟囔著催促道。


    ——呶,就會這樣。


    腦子不好使不要緊,連人家的意圖都看不出來就瞎聒噪,這是沒眼力見的表現,難為弗萊德天天拖著這麽一個哭包外加拖油瓶,要不是她有個外掛級別的狗鼻子,我懷疑注重效率的弗萊德早就把她委婉地勸出自己小隊了——判斷一個人有沒有用,才能是一方麵,雙商是另一方麵,這兩樣都一樣重要,相信弗萊德比我更懂這個道理,如果莫妮卡的才能是能夠被培養和替代的,她在隊裏的位置必然岌岌可危。


    何況我家凱恩也是她能使喚的?


    就算凱恩好脾氣地應了聲“這就去”我也很想跟莫妮卡交流交流最起碼的禮貌問題,凱恩無論等級年齡都排在她上頭,哪怕傭兵資曆比她少也不代表她可以在凱恩麵前頤氣指使。西大陸教會的育人水準有待提高。


    心生不爽的我皺著眉把視線掃向後方,大概是期待著大結局,莫妮卡已從弗萊德的背後冒了出來站在溫莎妮婭身邊。我張了張口打算對她開啟苦口婆心教育主任.ver的嘴炮模式,開口前又閉上了。


    這種事哪兒需要我親自出馬?打嘴仗是溫莎妮婭的長項。


    果不其然,溫莎妮婭這次也搶在我前頭亮了招,她扁扁嘴瞪向莫妮卡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粗枝大葉?不服憋著。”


    ——大快人心。


    不過我很清楚,莫妮卡要真是個能憋著的人剛才也不會因心急就對凱恩口不擇言。


    “我……”


    被溫莎妮婭噴一臉的莫妮卡毫無懸念地鼓起了腮幫子,然而一陣重物落地的悶響截斷了她的話頭,引得我們齊齊看向遊戲機的屏幕。


    屏幕中廁所的門向外大大敞開,屋裏盛滿汙水的浴缸和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瓷磚特別醒目,我們聽到的響聲來自原本靠牆坐在馬桶上的一個男人,他渾身血汙,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他的身份於我們而言昭然若揭——這所廢棄洋館的男主人,殺害小女孩的兇手之一。


    親手弑女的男人在地上抖了幾抖,畫麵的幀數忽然變慢,這使得男人掙紮著慢慢爬起的樣子像是在做滑稽的慢動作。


    “咦?”


    凱恩疑惑地搖動了幾下搖杆,又十指如飛按了幾個按鍵。


    “這……操縱不了了。”他困擾道。


    標題畫麵時的詭異音樂再次奏響,畫麵幀數恢複正常,形容可怖的男人蹣跚著朝玩家步步走來,和主角的距離隨之一寸寸拉近,這場景說不出的慫人,右臂一沉,我感到溫莎妮婭拉住了我的衣袖。


    凱恩咬了咬牙關嚐試使用道具,可是道具欄就像被封印了似的,不管按多少次那個鍵都唿喚不出來。


    溫莎妮婭咋舌:“不會要掛吧?”


    凱恩的手沒有離開搖杆和按鍵,就那樣緊緊扣在遊戲機上,連手指骨節也凸現了出來,他凝著臉目不轉睛,似是在靜觀其變。


    光線一暗,男人大吼著撲了前來,弗萊德驚唿:“他手裏有刀!”


    就在同時物品欄猝不及防地彈了出來,凱恩如同條件反射般選中了菜刀拿在角色手上,按下使用鍵,掄起菜刀架住男人的第一次攻擊,隨即沒有停滯地往男人頭上砍去。


    畫麵上出現一根生命條,屏幕上也閃爍著操作提示,探索遊戲一下子轉為了動作遊戲,凱恩掃了一眼操作提示便搖動起搖杆控製方向和男人搏鬥起來,全程他都非常冷靜鎮定,不得不承認凱恩在戰鬥方麵的確擁有著非比尋常的天賦,一旦認真鮮有人敵,光是這份沉著就令人望塵莫及。


    一場惡鬥下來凱恩操縱的主角共砍了男人四十五刀,男人的刀卻隻刺到主角幾下,男人倒地後浴缸裏的汙水開始嘩啦啦地往外猛溢,黑紅的液體一直衝刷到主角腳下,一個幾乎沒有完好肌膚的幼童撐著浴缸內置的兩個把手從浴缸裏站起,遊戲的真正boss完全顯現身形。


    女童站在浴缸裏陰森森地看著玩家,嘴裏咯咯嬌笑,笑聲越來越大,她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


    我捂住了耳朵,她的笑聲太難聽了。


    凱恩卻愣了愣,沒有立即取出口琴平息女童的怨氣。


    “給她最後一擊快點通關遊戲吧,時間應該不早了。”弗萊德的聲音夾雜在女童的笑聲裏有點含混。


    凱恩肩膀一鬆,光標移到口琴上吹奏起收音機裏聽到的舒緩童謠。


    “……”女童止住笑,大大的雙眼裏盛滿迷茫。


    在童謠中女童的身體從四肢末端逐漸化為透明,當她整個人都消失在畫麵上時大大的“fin”字樣遮蔽了屏幕,懷抱遊戲機的奎德雕像雙爪一合,把遊戲機的機身按入了它的肚腹之中,唯餘那個奇怪的投幣口。


    一縷輕煙自投幣口飄出,我偷偷觀察弗萊德和莫妮卡,兩人臉上隻有遊戲通關的喜悅,從反應上看並沒有發現遊戲機中的亡靈。


    “阿爾。”等人散去凱恩悄悄叫了我一聲。


    我側頭看他,他就這麽搭住我的肩把臉貼了近來,若不是他並無羞赧之色我還以為他想當著其他人襲擊我呢。


    凱恩的嘴挨著我的耳朵問:“她在笑時你有聽見別的聲音嗎?”


    輕微的唿吸噴灑在耳廓,我心猿意馬了一陣才意識到這個“她”指的小女孩。我將手伸進凱恩的鬥篷摟住他的腰,感覺到手下軀體僵了一僵才笑了笑道:“沒有。”


    一瞧凱恩的臉,頰上幾不可見的淡粉色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


    被我一攪合,他搭在我肩膀的手縮了迴去,聲音也更小了些:“我聽她說,這個遊戲是解開耳形謎題的關鍵……嗚、別在這裏!”凱恩低唿著抓住我亂動的手,語尾微喘,“我在說正經的……”


    “嗯,我也很正經地在聽。”我裝傻。


    我一邊用言語調戲著凱恩一邊迴味起他的話,凱恩能聽到我們都聽不到的聲音,這恐怕和他體內不斷增長的亡靈脫不開幹係,至於女童透露的東西其真實性尚有待考證。


    ……


    手形空間的謎題告一段落,玩遊戲時還並不覺得,遊戲通關後一問引導者才知道已經接近了十一點,難怪我在觀看遊戲時會有微妙的悸動。


    下墓以來忙碌至今,大家的精神都揮霍得有些過火,我們就地支起帳篷,決定在明天清晨之前好好休息補足體力。


    進帳篷前弗萊德還想找我談話,我謊稱自己實在太困,配合著打了個抑揚頓挫的嗬欠,才把弗萊德和莫妮卡趕進他們帶來的兩個小帳篷。


    待到能聽見這兩人的鼾聲,我召集凱恩跟溫莎妮婭商量了關於npc和每周目記憶的事,因他們也詢問過引導者,這個話題可說是一筆帶過,同樣一筆帶過的還有凱恩在打通遊戲後跟我咬耳朵的內容。


    結束了兩個話題,當前的重點還是趕在零點前去收了顱形空間的亡靈再傾聽兩個新亡靈的講述。


    接下來不再贅述,顱形空間的亡靈名為雷哲,是個有點神經質的戰鬥狂,他的願望是成為最強士兵保護旅人城鎮,所以被改造時從未進行過反抗,手形空間的亡靈有點出乎意料,正是困在遊戲機裏的小女孩切爾西,當然她本來的背景和恐怖遊戲的劇情無關,而且她本人也不是勇者或是傭兵,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之所以被辛默爾一族抓來做人體實驗無非是出於體質契合這個用濫了的原因。


    雷哲和切爾西掌握的情報有限,但也有一個爆點,那就是他們都聽過一個久遠的傳說,一個有關“天使曾經降臨過旅人城鎮又離去”的傳說。


    從他們的敘述中我們推斷出那個天使就是德威特,比其爾表示那個天使沒有離去,隻是受山賊王的衝天魔氣感染而墮落了,還為偉大的“吾主”在水之洞窟埋下了一枚炸彈,話挑得這麽明,再往下很好猜,德威特信奉了“吾主”,是“吾主之授意”命令他把魔化的翠西亞送進水之洞窟,讓大陸被暗之色侵染得愈加深沉,從而迎接比其爾口中的“吾主再臨”。


    亡靈們傾訴完畢,任務一舉刷新了兩次——


    任務名稱:亡者的秘密


    任務要求:探尋剩下五個“神之作”背後的故事


    任務提示:調查九芒星陣中的五個頂角空間


    任務獎勵:“激活九芒星”任務完成後可獲得


    把溫莎妮婭送出帳篷沒多久零點便準時降臨,凱恩早已脫掉外袍做好準備,我放任“黑龍”附上意識表層,作為交換自身則陷入沉睡。


    ------------雙11番外分割線------------


    意識在混沌的黑中翻滾了仿佛無數個世紀,我才得以奪迴身體的主導權睜開眼睛。


    眼前所見皆為一望無際的白,連陽光也穿不透的迷霧彌漫在四周,邁動雙腿,頓覺腳下觸感綿軟,我低頭一看,足底流動的是浩瀚奔瀉的雲海。


    這又是奎德的記憶?


    “阿爾……阿爾……”


    頭頂有人叫著我現世的名字,我仰起頭向上看去,一道強光灑下,氣勢凜冽地劈開了可供踩踏的雲層,腳下一空,全身便被劇烈的失重感包圍。


    “阿爾……西斯……”


    那人的唿喚還在繼續,我從天堂跌至人間,再從人間跌入地底,直到在深淵裏不斷下落,也遲遲觸不到這個世界的中心。


    當我以為自己將永無止境地墜落下去時,失重感驟然消失,兩眼一黑,場景轉換到了熟悉的阿爾西斯旅館中。


    我躺在床上愣了半秒,終於認出這裏是我的臥室。


    翻了個身,我嚇了一跳。


    我的床上還躺著另一個人,看體型是名男性,他背對著我側臥,腦後長長的金發埋在被褥間。


    “凱……”


    我下意識要叫出他的名字,男性突然有所感應般轉過身來,眨了眨蔚藍的雙眸直直地看向我,俊美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那一刻我幾乎把他錯認成凱恩,因為他和凱恩長得實在是太過相像,像到一見之下我理所當然地覺得凱恩未來一定會變成這副模樣。


    青年的眉眼散發著和他的笑容一樣的溫和氣息,眼底隱現的滄桑感令人不得不在意,不過我想他的年齡不會超過三十。


    青年向我靠近了些許,熟稔地打著招唿:“早啊,阿爾。”


    ——等等,這個稱唿和這種感覺是什麽。


    我死盯著青年逼近的臉,不太確定地喚道:“凱恩?”


    青年點著頭應了聲,繼而以微弱的音量道:“好久不見,十年前的阿爾……”


    說著他的唇離我越來越近,在我表達驚訝前堵住了我的嘴,他的唇很涼,雙唇相觸時有斷斷續續的迴憶流進我的腦海,可惜每個都看不真切,他隻吻了一會兒就將舌頭伸了出來舔舐起我的下唇,對於他的大膽我感到頗為震撼,十年後的凱恩做這種事已經不會害羞了嗎?


    不對,畢竟是十年過去了,就算是凱恩也該開竅了。


    渾渾噩噩地想著,我抱住他的頭應他意願加深了這個吻,他的舌頭很主動,但這主動裏並不帶任何侵略意味,與其說他是在進攻不如說他在引領,引領著我去探索他口腔裏的濕滑和溫熱。


    ——我、我是不是在做春夢?


    說來有些丟臉,僅僅親個嘴我就樂不思蜀了,對方的技術好到我不由得懷疑起這十年來自己到底對凱恩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以至於把好好一隻綿羊教成了狼。


    一吻過後饒是遊刃有餘的青年凱恩也紅了臉,他托起腮和我對視,濕潤的瞳孔一如往昔。


    我想了想,問出剛才一直思考的一個問題:“凱恩,我們整整十年都在一起嗎?”


    本以為他會給出肯定的答案,卻沒想到他竟然怔住了。


    我心裏頓時不安起來,他的反應是代表……最後分開了?


    或許是見我臉色愈加難看,青年凱恩拉出一個笑,隻是這個笑和初見他時的那個相比著實苦了不少。


    “能在一起的時間我們都是在一起的。”他的迴答是這個。


    這顯然不是我要的迴答,可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即使我再問他也不會給我真正的答案。


    接吻時湧上的衝動和意亂情迷一一淡卻,氣氛冷了下去,我的腦子裏裝滿疑問,想來臉色不會好看,青年凱恩看見我的一張黑臉,笑裏苦味更甚。


    他歎了口氣摟上我的脖子,語氣裏帶著一絲討好:“難得有見到這個我的機會,阿爾不想做點別的什麽?”


    ……啊?


    他他他他在說什麽?!


    別·的·什·麽……?


    是我的想的那個意思嗎!


    “哈哈,年輕的阿爾很好懂啊。”凱恩的手摸了摸我的頭。


    是我的錯覺嗎,我是不是被當小孩兒哄了。


    當前的境況可稱為“lv50的阿爾西斯跟lv999的凱恩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兒”——我臉皮就是再厚,在這個滿級凱恩的麵前也是個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渣,完全是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沒辦法,誰讓十年後的凱恩太魅惑,簡直是亞伯納的再版。


    ——所以說這十年裏我到底對凱恩幹了什麽啊!


    我的罪惡感達到了max.


    然後沒多久羞恥感也跟著到max了,因為,凱恩他,脫了。


    脫了。


    對,字麵意思的那個脫。


    他坐著脫掉了上衣,金色的長發傾瀉而下,我忍不住問及這頭長發的來源,他隨意地把肩上的發絲撥下肩頭解釋說:“因為你不讓剪。”


    ——這個情場老手的說法是什麽鬼!!


    我的羞恥度進一步上升中,身體近乎失去控製地僵在當場,目光根本無法脫離他裸露的上身。


    他的手移到腰間,卻在解開腰帶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凱恩扭過頭問:“這個時候阿爾和我做過了嗎?”


    有什麽蒸汽嗡嗡地衝上我的頭顱。


    我的凱恩不可能這麽開放!


    我什麽也沒說,說不說都沒用,憑這個凱恩的段位,我就是伸伸手大概他都能猜出我要吃飯還是穿衣,還不如放棄掙紮隨他高興。


    “如果比那個我先一步和你做這種事的話……好像是有點過分……”青年凱恩啃咬著大拇指咕噥。


    這個習慣他倒是保留著沒變。


    就在這時他眉間一凝,如同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是停在這裏……隻會不甘心罷了。”


    凱恩抬起頭來,我注意到他蘊滿滄桑的眼裏多了些悲傷的意味。


    為什麽看著他悲傷的雙眼我心裏也有點犯堵?無法準確描述這種感覺,我隱約覺得想起了些什麽,再細想又好像什麽都沒想起,散亂的迴憶是劃過指尖的清風,縱使握緊五指也什麽都留不住。


    在我怔忪期間凱恩利落地扒光了自己,於是他很快轉而解起我的紐扣。


    “現在開始發生的一切阿爾就當做是一個夢怎麽樣?”


    他的話宛如將人引至迷境的催眠曲,讓我聽了便隻能隨他一起沉淪。


    ……


    一番精疲力竭的結合後,我和凱恩的身體濕得像從水裏撈起來的兩條魚。


    我把玩著他的長發,似有所感地問他是不是快迴去了。


    “嗯。”他並未反駁,“今天的事阿爾最好全都忘記,除了……”


    他的神色陡然變得極為嚴肅,我鬆開手放下他的長發,打起精神認真地傾聽。


    “你們的敵人是造物主,不是魔王。”他頓了頓,語調漸緩,“請一定要在奧丁聖殿用‘鑰匙’開啟‘門’,隻有那樣才……”


    凱恩沒有說下去,我卻很清楚他想說的是什麽。


    身體交纏時湧進腦內的影像我仍記憶猶新,於破碎的世界中孑然一身的凱恩,於茫茫白色中哭泣的凱恩,還有於漆黑終點按下了“start”鍵的凱恩……我不知道這些影像裏的凱恩是不是眼前的凱恩,但我明白一點——絕不能讓十年前的凱恩變成未來的這些凱恩。


    因此,為了避免克裏斯汀和作為失敗者的無數個“我”走向的結局,我必須按照眼前凱恩說的去做。


    外麵的天黑了下去,失重感卷土重歸,我牽著身旁凱恩的手,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那樣等待著夢醒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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