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我們和梅洛狄盤腿坐在我的房間裏十目相對。


    凱恩給梅洛狄倒了一杯咖啡,梅洛狄道了聲謝,抿了一口後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請講吧。”我坐正身體。


    梅洛狄放下咖啡,也同我一眼坐正:“我是南大陸的協調者之一……哈哈,這麽說就和艾比斯一樣,那麽不說客套話了,梅洛狄是我在人類社會中用的名字,你們也隻需要知道這個就好,以後你們進入世界樹冒險地時直接報上‘梅洛狄’三個字也能受到不少優待的。嗯……我今天來也沒什麽要事,除了檢測你們的能力外,還想提醒你們下一個支線任務的觸發時間就在這周結束的兩三天內,永夏島的支線後你們的引導者就不吱聲了對吧?這是造物主的意思,我們不求得到你們的諒解,但還是誠懇地祝你們在沒有引導者的幫助下也能順利通關。”


    這個梅洛狄比艾比斯要討人喜歡一點,也隻是一點。


    “這次的支線任務和往常不同,是第一個劇情和冒險地息息相關的任務,此外造物主最近給這個世界注入了一些新的血液……相信你們很快就會見麵的。關於這些新鮮血液的出現協調者內部起了一點爭執,暫時還沒得到意見上的統一,不過我們南大陸的協調者除了那個反社會的萊姆尼斯外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主角先生還請放心。”


    說到“反社會的萊姆尼斯”時梅洛狄的表揚就像是在抱怨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母親。


    凱恩向梅洛狄提問:“所謂的新鮮血液是指和我們一樣的勇者嗎?”


    “我們和他們會產生競爭嗎?”溫莎妮婭也問道。


    梅洛狄用手指擋住唇:“噓——說得太多造物主會不高興的啦。”


    她又眼神凝重地看向溫莎妮婭說:“說完公事我想再說點私事。最後的四個元素門裏有兩個都通往世界樹,一個連接著世界樹下層,一個連接著世界樹上層,我們樹精靈住在上層的螺旋之頂,一直以來我們和世界樹的聯係都是非常緊密的,可是就在你們降臨這個世界之後我們和世界樹樹心的交流就越來越少……啊,並不是責怪你們的意思,我相信這與你們無關。世界樹近來頻繁傳來躁動和不安之意,我很擔心族人們的安危,可是我的事務繁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前往故鄉一看。溫莎妮婭,我想拜托你們在攻略世界樹上層的冒險地時能夠去螺旋之頂打探下世界樹究竟發生了什麽。”


    遊戲開始時就埋伏於世界樹樹心的躁動與不安麽?怎麽想都是一個隱藏過深的伏筆,搞不好和我的(待定)魔王老爹脫不開幹係。


    “還有這位凱恩先生……”梅洛狄壓低了音量,“如果你在山賊王之墓見到了辛默爾家族的人就去打個招唿吧,他們應該會給你不小的好處,以及……”梅洛狄的語氣染上悲傷的味道,“隻有你們才能救出墓裏那些無辜徘徊的魂靈,讓它們得以解脫。”


    梅洛狄走前歎息道:“與其作為了解真相握有特權的協調者,還是單純當一個npc的時候自在得多啊,做了協調者後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那麽多連我也無能為力的事。”


    送走梅洛狄和萊亞,旅館裏的顧客少了一半還多,就和清過場似的。


    “那個精靈男幹了什麽?”我找了個女仆問。


    女仆告訴我最開始在大堂組織比武的那群人是宿屋從暗巷找來踢館的混混,傭兵工會會長梅洛狄識破他們的身份後他們在萊亞的打壓下铩羽而歸。


    我就說哪兒那麽多不講規矩瞎胡鬧的混子,果然是有貓膩的,看來我該好好感謝那個蘿莉會長。


    和女仆對完話弗萊德湊上來問我會長跟我們開了什麽小灶,我順他的意思說:“日後的訓練計劃,你要聽?”


    弗萊德道:“當然要聽,快說。”


    “不告訴你。”


    “……”


    在我這兒受了挫,弗萊德找到了溫莎妮婭,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溫莎妮婭也嘴巴死緊一字不提。


    “藏啥呢!不就是會長的小灶嗎,我也吃過,我不稀罕!”說罷弗萊德氣鼓鼓地帶著他的小弟們去旅館別處玩了。


    插曲過後我們披迴了cos服迴到各自的工作崗位,沒有了宿屋派來的混混搗亂,旅館的天堂主題活動得以圓滿結束。


    過完了學園祭一樣的主題活動周,累趴了的全館人員紛紛進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休息狀態……開玩笑的,我和凱恩,迪特雷打不動天天去傭兵工會報道,光是和桑德拉打來打去我都升到了29級,另一方麵被梅洛狄委以重任的溫莎妮婭亦抓緊了自身的訓練,據溫莎妮婭所說,盡管她是個對自己身世一無所知的玩家,在受到梅洛狄親切的對待後也向往起精靈族的故鄉——世界樹起來,為了一見世界樹的風姿,她說什麽也要拚命升級。


    負責訓練溫莎妮婭的是高大的精靈族青年萊亞,萊亞麵對嬌弱的同族仍然不留情麵,該打就打,該訓斥就訓斥,溫莎妮婭被喬伊和弗萊德遷就慣了,一時還覺得萊亞太兇殘,後來她是這麽催眠自己習慣的:


    “每次萊亞一兇我我就把他和莫妮卡對比,這樣的話他那點程度就不算什麽了。”溫莎妮婭說。


    我便再一次祝福了她和莫妮卡百年好合。


    轉眼泉月過去了兩周,氣溫驟降,我們換下夏季版裝備穿迴了以前的舊衣,凱恩和引導者都說過水之洞窟的魔物隻在涼爽的季節才出來活動,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進冒險地檢驗下實戰能力了。


    當初凱恩通關的水之洞窟由於不到時機,是沒有支線(也就是本來的主線)劇情的,因此這次進入水之洞窟前梅洛狄托萊亞告知我們在觸發支線任務後一旦進入水之洞窟很可能就出不來了,她特地囑咐我們多帶幹糧淡水跟換洗衣物,水之洞窟裏的溫泉隻能用來洗澡,不能飲用,至於冷泉是可以釣魚的,但要注意有些泉眼帶毒。


    沒有了引導者作為活攻略,梅洛狄的貼心提示就顯得尤為可貴,就算她和艾比斯屬於同一個立場我們也對她充滿了感激之情。


    就在我們聽從梅洛狄的意見摩拳擦掌地為進入冒險地做著準備時,旅人城鎮裏流傳開了一則傳聞——


    工作介紹所工作人員兼藥劑屋學徒的蘭迪在采藥的山坡坡上救下了一隻天使,天使有著聖潔的相貌和璀璨的金發,當時這隻天使受到了野豬的襲擊,蘭迪用割藥草的鐮刀趕跑了野豬,天使向他表達謝意後扇動翅膀飛上了天空。


    這則不知是真是假的傳聞被印在各大報社的報紙上發行到城裏各處,我們旅館的便當店也領到了一份,想到主題活動第一天在廚房附近看見的小天使,我隱約覺得這個傳聞就是本次支線任務的觸發點,我把這個想法說給其他三人聽,他們說他們想的和我不謀而合,為了核實事情的真假,我們即日前往了蘭迪和喬伊的租屋。


    見到蘭迪時他還暈乎乎的,十句裏九句不離“蘇”,他說蘇是那個可愛天使的芳名,他要記一輩子,還要傳給子子孫孫,再然後他儼然把自己想象成了輕小說裏的男主角,某一天救下了被神秘惡魔組織追殺至此的美麗天使,他將會覺醒強大力量和惡魔組織周旋到底,順便再和美麗天使談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走上人生巔峰。


    ——這腦補能力和我不相上下啊。


    我認為以他這狀態我們是沒辦法和他正常交流的,就退而求其次找了喬伊來幫著去蘭迪那兒套話,好在喬伊是個可靠的,在他的幫助下我們獲得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首先是蘇的具體外貌,單憑描述我已把她看做了和主題活動那日出現的是同一隻,再是蘇來這裏的目的,她似乎想在旅人城鎮裏找她的“爸爸”,卻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她爹的外形特征,不知道長啥樣還學別家孤兒出來找人,這不扯淡呢嘛?


    迴去後凱恩翻出他書架上的磚塊書查詢資料,翻了七本左右才翻出天使的生殖知識,書上說天使是雙性的,又能生又能[嗶——],天使的出生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直接由雲層之上的聖潔之氣孕育,這是原初之天使,還有一種就是蛋生。


    沒錯!蛋生!天使和鷹身女妖一樣是從蛋裏孵出來的!


    天使可以和一切非暗屬性的生物結合孕育後代,和其他生物結合的話因為聖潔之氣不夠純淨,蛋裏孵出來的隻能是其他生物的幼子,要生出天使隻有和天使ooxx才行。


    由此可見,蘇要找的“爸爸”是一隻天使,她的“媽媽”肯定也是一隻天使。


    得出結論後我有種不真實感,就旅人城鎮這旮旯小地方能鑽出一隻天使都不得了了,還兩隻?會不會太不可思議了點兒。


    又過了幾天,城裏再次出現了發現天使的目擊者,目擊地點是西北門外元素門區,我們四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約而同想到了水之洞窟,連忙第一時間趕去西北門外,意想不到的是,想找的天使沒看到,卻是和“他們”相遇了。


    站在黃色元素門前的四個人有著和我們相似到極致的臉……不,應該說他們幾乎是我們的□□版。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這遊戲還真是越來越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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