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過去的同時我順手抽走路邊餐桌上的一條長麵包,在接近圍著凱恩的女人們時用這條價值15個普通麵包的長麵包揮開了她們,嘴裏喊著:“美麗的小姐們,別總是把目標鎖定在同一棵樹上麵,你們應該打開視野到處走走,今夜宿屋還有很多其他的優秀男人隨你們挑選呢。”


    “但是這棵樹長得最俊俏呀。”其中一個穿黃裙子戴白色麵具的少女說道。


    幾個年輕點的少女在黃裙少女說完後笑起來應和強調:“是的,這位金發先生太可愛了,長得很像阿爾西斯旅館的那位魔法師廚師,我們沒忍住就逗了逗他。”


    ——凱恩又不是路邊的狗,你想逗就能逗嗎。


    我板起了臉,嘴上的語氣也不再那麽客氣:“不好意思,我不太希望看到他被你們這麽逗。”


    黃裙少女也許是以為我在打趣,她以羽扇掩住嘴咯咯嬌笑了一陣,笑完問我一句:“您是這位金發先生的朋友嗎?我們隻是想和他玩……”


    “不隻是朋友。”我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打斷了她。


    少女好像這時才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借機和她們搭訕,她微微睜大眼睛,轉過頭去和另一個成熟的女人說了幾句話,成熟的女人輕唿著朝向我狐疑地問:“請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還用問嗎,當然是那個關係。


    我湊近正拿紙巾擦奶油的凱恩,抓住他的手阻止他擦拭的行為,然後附上去舌尖一卷舔走他嘴角沒擦幹淨的奶油,順便用大拇指幫他輕輕抹去殘餘的乳白痕跡,女人們發出驚訝的抽氣聲,在她們的抽氣聲中我將抹下的部分塞進口裏抿了抿,故意嘖聲道:“香橙味的。”又“溫柔地”咬了咬凱恩的耳廓:“沒你做得好。”


    他整個人當場升溫,拉住我的衣服欲言又止,而圍觀的女人們則打開扇子蓋住自己的臉竊竊私語起來,等她們移開了扇子,黃裙少女和成熟的女人向我們道了歉,領著各自的女伴融進了大廳中另外的人群。


    成功捍衛了一次固有資產的我一時非常得意,拍拍凱恩的臉讓他從害羞模式切換迴來,他即使迴過神了還是有些呆的樣子,滿眼不敢置信。


    “這是在外麵……!”他愣了下,突然像做了虧心事般左右張望。


    “在溫莎妮婭他們麵前親熱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心虛過。”我樂嗬嗬地調侃說,“沒人的時候更不得了,主動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凱恩的脖子刷地紅了一片。


    “那是被你帶的。”他反駁。


    麵薄還逞強,口嫌體正直是傲嬌的精髓,偶爾來這麽幾次真和滿頭大汗時大口吃一嘴冰淇淋一樣激爽。


    “其實你像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那樣對她們兇惡點就能糊弄過去了。”我提醒他。


    就是怕生也別讓人看出來啊。


    凱恩訥訥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哪有兇惡……”


    我本來就不需要他的迴答,於是不等他說完便伸手攬住他,把長麵包送到他嘴邊問:“咬一口?”


    “我又不餓。”他挪開我的手。


    “可是我有點餓啊怎麽辦。”我遺憾地放下這條價值15個普通麵包的長麵包。


    凱恩“咦”了一聲:“還沒到5個小時,你的饑餓值應該還剩……”說到一半他理解了我的意思,別過臉閉緊了嘴。


    這個動作使他的下巴曲線凸現了出來,在燈光下雪白得幾乎能看見皮膚下縱橫交錯的毛細血管,我看得心癢癢,埋下頭在他帶著酒香味的唇上短暫地停留了一小會兒,邊吻邊含糊地說:“她們給你喂的酒兌了什麽東西嗎,聞著還真香。”


    凱恩像是嚇了一跳,一個勁兒推搡著我,我應他要求離開他被我嚐了一口的嘴唇,那兩瓣唇瓣已經微微泛紅,我心生感慨,凱恩身上所有部位的肌膚都薄得和紙一樣,難道是身為魔法師必須親近各種元素的關係?


    在我的認知裏皮厚的人操縱元素的能力就沒皮薄的人那麽好,因為要讓元素因子透過皮膚吸收進體內儲存起來,再在需要的時候把它們按特定的公式組合了在指定的地方重新生成,要是不經儲存直接調動空氣裏的那點稀薄元素,再厲害的魔法師都沒辦法聚成一簇僅有巴掌大的火焰。


    凱恩告訴我先前他和迪特都被服務生領到了4號廳,化裝舞會開始的時候迪特卻一個人往5號廳過去了,他因為被剛剛那群女人截住沒來得及跟上迪特。


    “我們一起去5號廳看看。”我帶著疑惑道。


    迪特雖習慣獨來獨往,但旁邊隻要有任何一個同伴在,他就會變成隨波逐流形影不離的影子,很少丟下同伴一個人獨行。


    我們在5號廳裏沒看到迪特,輾轉到3號廳時碰上了一大夥熟人,弗萊德帶著兩個女生與喬伊和蘭迪碰了頭,還有之前沒看到的瑞利也在其中,他們正約著一起從1號廳逛到了3號廳來,我問他們有沒有看到迪特,溫莎妮婭一拍腦袋,比了個手勢讓我們壓下身子,她墊腳悄聲說:“舞會人多,迪特今晚要‘幹活兒’,不方便和我們一起。”


    所謂的“幹活兒”就是迪特的本職偷竊,若是這個遊戲有善惡值設定,照他這麽偷下去遲早得把聲望值掉光,可職業不是自己能選擇的,迪特本人大概沒把偷竊視為犯罪,於他而言這隻是生活手段的一種,他偷起東西來升得比打怪快也是事實,一直以來他並沒給我們添什麽麻煩,對此我也不好評判什麽,就算界限趨於模糊邊緣,我們身處的也是遊戲世界,還是個死邏輯死三觀的遊戲,許多rpg中的主角還被設定了可以在居民的屋子裏敲敲點點翻箱倒櫃的能力,把不勞而獲四個字發揮到了極限,不管是享有多大美譽的主角,他們都曾是一個“亂抄”別人家的小偷。


    忽略了不在場的迪特,大廳裏的音樂聲驀然更為響亮,風格變換為悠揚的舞曲,人群隨之騷動,迅速組成了許多對兒旋轉著跳起舞來,落單的男男女女們四下打望搜尋舞伴,有不少人都向著我們的方向踩著舞步走來。


    戴麵具的男的或銜著玫瑰或捧著酒杯以溫莎妮婭為中心聚攏,而女性舞客的目標多為喬伊和凱恩。這些人的喜好真是鮮明,男的愛豐滿的,女的愛秀氣的。


    喬伊推動鼻梁上的眼鏡笑了笑,挽起溫莎妮婭的手利落地解決了聞香而來的人們,可謂是一石二鳥,我學著他牽起凱恩的手,其他人也紛紛醒悟,莫妮卡果斷占據了她隊長的左膀,最後的瑞利抓起了蘭迪的右臂。


    “機會難得,我們去找個單獨的包間玩玩遊戲吧。”弗萊德提倡。


    “什麽遊戲?”溫莎妮婭小鳥依人地站在喬伊身邊問。


    記得蘭迪說過喬伊愛換女朋友,他現在是單身還是有主啊?和溫莎妮婭這麽親密沒關係麽。


    喬伊又推了推眼鏡:“包間裏有桌遊和撲克,酒水都能隨便點,今晚很長,我們可以慢慢玩。”


    沒人有異議,我們八個人就這樣拜托服務生找了個包間鑽了進去,躲開了舞會上熱情而饑渴的男女們。


    包間和食物的錢弗萊德一人擔了,凱恩在茶幾下找了找,找出一盒《探索水之洞窟》,我和溫莎妮婭登時傻了眼。


    “這兒也有?”凱恩感歎。


    連我開的三無旅館都能成長為今天的樣子,一個私人製造的桌遊可以風靡全城也沒什麽奇怪。


    八個人玩這款桌遊是綽綽有餘的,我們先隨意地玩了兩盤,第一盤贏家是木甲師弗萊德和吸血鬼溫莎妮婭,第二盤是海盜喬伊和魔法師溫莎妮婭,總之都沒我和凱恩的份兒就對了。


    溫莎妮婭主動說老是她贏沒什麽意思,要求換個遊戲,雖然目的和她不同,我和蘭迪等人對這個要求依然表示了大力的支持。


    “換什麽遊戲?”弗萊德抽出茶幾底下的撲克牌,“打牌嗎?”


    “不打。”喬伊否決。


    他動了動頭,鏡片閃過一道白光,顯出幾分腹黑的味道,喬伊從他的禮服裏翻找出一個圓筒打開,裏麵裝著滿滿的竹簽。


    “在聖秋神節的化裝舞會上這個遊戲是必不可少的。”喬伊把圓筒放到了茶幾上介紹道,“國王遊戲——化裝舞會中最受歡迎的遊戲,在此我誠摯地邀請各位與我同玩。”


    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國王遊戲,結合化裝舞會的聯誼性質,倒是相當契合其主題。


    “玩玩玩!”溫莎妮婭高舉酒杯叫喚著。


    “我和隊長也要玩!”莫妮卡搖著弗萊德的手。


    她倆是不是有些醉了……


    出於對這個遊戲的好奇,喬伊的話在我們中全票通過,他微微一笑,率先抽出一根竹簽:“國王遊戲的規則想必大家都不陌生,那麽,先請各位抽出自己的那根竹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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