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警察去了金彪的店?”


    郎泉勝收到消息也不慢,幾乎就在他們將金彪從店鋪裏帶走之後,他就接到了電話!


    由此可見,郎泉勝這個人還是有一些朋友的。


    可是,為什麽會是金彪?


    郎泉勝心中有些疑惑,但他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事兒是金誌和金彪兩人做的,所以他此刻不敢托大,趕忙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高書記!


    他也是有些著急了!


    按理說,高進榮應該知道的比郎泉勝還要快,可是他居然沒有什麽動作。


    聽到郎泉勝在電話中說的事兒,高進榮反而安慰他了一下,或許是金彪有什麽東西留在那裏?


    郎泉勝悚然一驚!


    他並不是因為高進榮提起的那個東西,而是因為高進榮此時的態度!


    什麽情況下上級會如此平淡的講起下屬正在發生的事兒?


    當然是已經毫不在意你的死活的時候!


    所以難道此時高進榮已經打算放棄金誌?


    那麽,自己呢?


    掛了電話,郎泉勝有些忐忑起來,雖然他對金誌和金彪當年的動作,並不知道全部細節,可金誌當年可是跟著他一起做事的!


    郎泉勝仰躺在沙發裏,任由手中的煙灰滴落!


    ......


    王陽明知道消息也很早,畢竟這是藍豐鎮。


    他第一時間就走進了張如溪的辦公室。


    “老張!付國有動手了!”


    “動手?”


    “對!剛剛得到消息,金彪已經被帶走了,還有他屋子裏麵的一些東西一起被帶走!”


    王陽明難掩興奮之色!


    “可是,不是說沒有證據嗎?”張如溪有些疑惑,但他神色間也是輕鬆了許多。


    王陽明看了對方眉心一眼,發現老張灰色氣息已經散盡。


    他自然知道這是因為什麽,或許證據就在被帶走的那些東西裏麵?


    事實正是如此,盡管05年的科技還沒有後世那麽發達,可是官方用來配給一線人員的設備仍然是最先進的!


    尤其是關於治安等方麵!


    於是第一天,開發區表麵依然平靜,盡管有著風言風語,亦或者城建局金局長脾氣大變的傳言流出,可黨委的幾個大佬都沒有對此發表看法。


    不過第二天,某個消息漸漸流傳出來。


    作為整個案件的發起人,王陽明盡管隱藏在水下,可明麵上的幾位比如王文斌、付國有他們可都知道這件事是這個小子找出了由頭搞出來的。


    所以,在化驗的結果出現之後,付國有還是將結果告訴了王陽明。


    “你小子神了!你是怎麽知道金彪會保留著兇器的?”


    付國有在電話另一頭有些興奮!


    王陽明假裝沒有聽到他的疑問,語氣驚喜的迴道:“原來真的在那裏?”


    “所以那把錘子上麵有符合呂增祥dna的血跡?”


    “是的!”


    事情很有意思,盡管猜得到金彪他想要處理那把錘子,可是或許是某個突然間萌發的想法,或許是想要保存下來以求自保,他並沒有將上麵的血跡處理幹淨。


    或許金彪內心的深處也覺得早晚有一天這件事會被翻出來,到時候這把錘頭就是一個決定性的證據。


    果然,在麵對那把錘子的檢測報告之後,金彪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從某種壓力中走了出來。


    他看著審訊人員,有些疑問的說道。


    “你們到底是怎麽想到來我這裏搜查的?就連金誌那個人都沒有想到我會把錘子還留下,並且就放在那裏!”


    審訊人員互相瞅了眼,對於這個問題,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就連在外麵房間觀察的付國有也不知道王陽明那小子到底是根據什麽推測出來,那裏很可能保留著當年的兇器呢!


    所以,這個問題付國有當然不會給他解答。


    不過,金彪倒也看得開,事已至此,反正當年和呂增祥最後見麵的人就是他和金誌,他還保留了一把沾有呂增祥血跡的錘子!


    如此一來這個失蹤案就變成了謀殺案,案件性質大變,而有了這個證據,付國有直接帶人將金誌控製了起來。


    可即使有了這把錘子,金誌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隻有在郎泉勝親自來看了他的時候,他才覺得有些不對。


    因為郎全勝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他此時並不知道金彪到底會說出什麽,隱隱覺得不對的金誌心中開始權衡起來。


    另一間審訊室中,金彪已經開口將事情從最開始說起。


    此時,作為事件的發起人,王陽明也趕到了審訊室旁的監控室中,坐在了付國有的旁邊。


    “陽明,還真有你的!這麽多年,像你這種靠猜測直接拿到證據的案子還真是少見!”


    付國有高興的拍了拍他肩膀。


    王陽明客氣地笑了笑。


    “付局客氣了,我就是大膽假設,關鍵的執行不是還要靠您嗎?”


    付國有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跟著王陽明兩人一起聽著監控裏麵金彪的話!


    用金彪自己的話說,他在他們村裏就是個老實人。


    可那個年代,老實人就注定是要吃虧的。


    所以,心中還有一絲血性的他決定離開村子進城!


    他父親臨死前說過,有個表哥叫金誌在城裏生活,讓他看看能不能投奔!


    來了沒多久,他就找到了金誌,那時候金誌隻是一個普通副主任,正在為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努力,並沒有辦法給他太多的幫助!


    正好那個時候城建局有一個幹部離職下海,也就是呂增祥。


    金誌對呂增祥還算了解,覺得這人既然決定下海那麽就一定要靠著城建局生活!


    事實也正是如此,一些有操作空間的項目都會經由他手再到呂增祥執行!


    於是,金誌就將金彪介紹給了呂增祥,讓他在那邊混口飯吃。


    金彪起初並沒有那麽多想法,隻知道來到城裏金誌幫他找了工作甚至這個師傅呂增祥對他也非常不錯!


    而他本身又是個踏實肯幹的人,漸漸的居然在呂增祥他們家立足,甚至呂增祥的閨女呂茹和他都親近了起來。


    王陽明聽到這裏,對後續的事大概就有了脈絡。


    果然,在金誌不知道怎麽當上了辦公室主任之後,呂增祥經手的業務也多了起來,金彪也漸漸的更加尊重起金誌來。


    03年初的時候,湖灣公園項目正式立項,各路豪傑開始將手伸入到項目中,以求分一杯羹。


    原本城建局郎泉勝和金誌他們這一條線上的利益條是非常穩定的。


    在過往的一些項目中,郎泉勝不問細節,而時任辦公室主任的金誌則和呂增祥一塊兒配合著扣下屬於他們的那塊蛋糕,配合的還算不錯!


    但是突然有一天,郎泉勝帶來了最新的指示。


    關於湖灣公園項目中屬於他們的自留地這一塊兒,有人盯上了這塊蛋糕!


    有更多的人想吃那麽勢必就要減少他們的那一份。


    可明明可以吃到嘴邊的肉,卻要減少,這種感覺讓他們難以忍受。


    但是上麵的意思又不能就這樣無視,怎麽辦呢?


    金誌這時候給郎泉勝想了個主意。


    咱們把利潤做大一些,不就好了嗎?


    郎泉勝當然沒有在明麵上同意,隻當沒聽過這個事兒,實則示意金誌放手去做。


    得了指示心裏有數的金誌就找來了呂增祥,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項目工程中的建設材料千差萬別,一個樣式不同型號的材料成本就天差地別!


    金誌的想法就是直接將中等材料的需求以優等材料報價,但實則訂購的是劣等材料這種手段來擴大中間的灰色利潤!


    按理說,這個想法一旦實行,的確就可以做到利潤的擴大。


    但是金誌忽略了一件事兒!


    盡管呂增祥心思活絡察覺到了下海機會,果斷從城建局離任單幹,然後靠著城建的關係在這幾年中間承包活中沒少掙錢,可他的心中還是有著底線的!


    一個構件,假如項目要求的是8年使用壽命,選配的時候他可以上報成10年使用壽命的標的,然後毫無壓力的將這個構件悄悄換成名義使用8年的那種!


    可是讓他將使用壽命5年的構件上報成8年的那種,他不幹!


    盡管他也知道這樣做會讓項目的利潤有更多的空間被他們截留下來。


    可是這麽做是真的容易出事兒啊!


    呂增祥的遲疑,讓金誌非常不爽。


    你這些年靠的我才吃的飽飯,現在居然敢反駁我的意思?


    可就在兩人爭執中,項目各項準備已經一點點的集中了起來!


    郎泉勝都忍不住催促金誌,上麵等著迴話呢!


    於是一天晚上在湖灣公園項目先期動工挖出的大坑中。


    金誌抬手就給了呂增祥一巴掌。


    本以為呂增祥這些年靠著他賺錢這次會退讓,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兒!


    呂增祥這些年的確分了些錢,但是呢,錢是男人膽!


    盡管你已經升任了副局長,可是你也不能這麽打我嘴巴子!


    所以呂增祥在片刻的茫然之後,立馬湧上了血氣直接和金誌廝打在一起。


    一旁的金彪自然上去勸阻。畢竟一邊是自己的大哥,一邊是自己的嶽父。


    拉扯間金彪身上就挨了好多下,而養尊處優的金誌哪裏是常年幹活的呂增祥的對手?


    眼看兩人打出了真火,手腳並用甚至張開了嘴撕咬,又見金誌被推倒在地,金彪也不再遲疑,他雙臂一緊,就摟住了自己的老丈人。


    可就在他打算勸說自己的大哥金誌的時候,一個破風聲傳來!


    砰!


    在他懷裏的老丈人雙眼一直,整個身子一僵,然後就在他懷裏軟倒在地!


    金彪有些愣神的看著出現在老丈人身後,手裏還舉著錘子的金誌!


    他整個人都慌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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