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交談兩句,顯然達成了共識,並繼續下鋸。可剛鋸兩下,門外似乎要來人了。平頭哥丟下鋸,用胳膊夾住這石像腦袋猛一用力,嘎巴把石像脖子給硬掰斷,抱在懷裏,然後兩人相繼跳入地道消失了。


    幾乎於此同時,一個大個子又闖進來,跟著跳下去地洞追趕。畫麵就再次陷入照片般的寂靜,隻剩那沒了腦袋的塑像還坐在那兒,看著很荒誕


    接著畫麵開始左右晃動,像是攝像頭在移動,最後落到了地上,攝像角度直貼地麵,這時而電影機卻哢噠一聲,整個片子播完畢。


    “原來廟裏的石像腦袋不是那個怪女孩兒偷走的,是我爹和平頭哥偷走的。可他們為什麽這麽做呢?”


    眼下平頭哥已死,我隻能去問老爹。


    這片子總共也半個小時,我也沒興致再重看一遍,趕緊收拾攤子。我把片子膠片從機器上取下來,這時發現膠片一頭有好長一截耷拉在地上,我趕緊把他往盤子裏纏。可這時,電影膠片竟然活了,不受控製的散落一地並收縮變粗,最後上百米長的片子收縮成了十多米長,成了一條黑蛇,


    “我草,這膠片是蛇變的?”


    黑暗中,這黑蛇像打了蠟一樣油亮,貼著地麵就朝我爬過來。電影機這兒純粹是燈下黑,隻聽見蛇肚皮和地麵摩擦,卻看不到它的身影,最後就讓這畜生爬到了我身上,像是條繩子一樣把我纏住並有節奏的收縮,想把我給勒死。


    我掏出匕首刀將其給割斷,膠片頓時沒了力量,嘩啦啦散落一地。我迅速起身,準備趕盡殺絕,結果頓時又傻了眼。就見那盤電影膠片還在放映機上掛著,上麵放映的地道戰如今已播放完畢,此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剛才看到的全是幻覺!”


    耳邊的牆上傳來嗡嗡的聲音,抬頭看見一條黑蛇正在沿著後牆往上麵的窗口爬,很快爬上窗台,黑蛇的身子滑往外一滑,消失在夜色中。


    “我一定是被這蛇咬了,產生了幻覺。”


    第二天下午我開門見山和他談起了那昨晚的事兒,把從我去老虎廟探訪到膠片的事兒都說了一遍。我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讓他把真實情況都給我說說。他聽完卻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著我,說: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跑過來問我做什麽?”


    “實際上我也不是都知道!比方說你和柳醫生為什麽要去偷那石像的頭。


    父親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然後就給我講了他的理由。


    說這件事首先要從那個石像的腦袋說起。原來這件事發生在汪文第被關在老虎廟並偷走廟裏石象的腦袋以後。自此以後那石象的腦袋就一直空著,直到林場伐木造田從土裏挖出了一塊形似人頭模樣的東西。那看廟老頭純粹是吃飽了撐的,非說那是個神物,就把它安裝在那個石象上祭拜。


    也不知道是這石像真有靈力,還是人的心理作用,雖然時靈時不靈的,但總之越傳越神,後來他聽說那東西可以賣錢,於是就打起了歪主意,準備找機會把它偷過來。隨後有天便趁去那兒放電影,趁著看廟的老頭看電影不在,他就悄悄的離開了電影機,拿著工具潛入了廟裏。結果卻遇到了同是來偷盜的平頭哥。最後經過商量,他們決定平分這石像頭的價值,然後他他們就把它放在父親裝電影機的木箱裏帶了迴去。


    可就當他們準備發一筆小財時,怪事卻接連發生,尤其是夜裏給人放電影時,老是撞鬼。這時父親和平頭哥就害怕了,不敢再留著玩意兒,兩人決定把著怪頭連拿被汙染的電影膠片一塊草草掩埋。


    聽他說完我無言以對,起身就想往外走,誰知父親忽然說:


    “我有種預感,這件事兒沒結束,你要做好準備。”


    老爹這話好像包含著很多層意思,我還想細問,但它說他不舒服,說完轉身就繼續睡。我也隻好作罷。心想反正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一星期後父親就失蹤了。


    我記得那天我們村子裏有個姑娘嫁到了洋槐村。按照習俗,我們村的人應該去洋槐村吃婚宴,我父親腿還沒好,就由我代替去吃。出發前我還特意帶了一百塊錢,準備到了那兒以後去飯店找那個女孩兒。當時已經是夏天,正是午飯的時候,可是那個飯店卻異常冷清。老板娘隻見過我一麵,但是卻認得我,他問我找誰。我這才想起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於是就對她說我要找那個短頭發——看上去年紀很小的姑娘。


    老板娘一下子就知道我要找誰,說:


    “你說的是汪小落吧!她已不在這兒幹了。”


    我有點難以接受,停了好大一會兒才問:


    “你知道她家在哪兒嗎?”


    老板娘搖了搖頭,說:


    “不知道,她不是這個村子的。你找她幹什麽?”


    我這時變得釋懷起來,說:


    “我想給她一百塊錢。”


    這老板娘隨即笑了起來,說:


    “我這兒還有別的姑娘,全都很漂亮,要不要我介紹你認識認識。”


    我就離開了飯店,繼續在村子裏亂轉,這是我第三次來這兒,但似乎對這兒已經很熟悉,最後不知不覺中竟然又來到了汪文第家。這時旁邊那個水池那兒很安靜,隻有一個老頭用兩個鐵桶裝著棕褐色的綿棗在賣,旁邊還放著一大疊梧桐樹葉用來給人包綿棗。


    我看聽著風吹著栗子樹葉發出如浪花撞碎在礁石上一般,想起那姑娘說通過這棵樹可以聽到任何聲音。


    “可是我怎麽什麽都聽不見。”


    我已錯過了宴會時間,於是就步行往家趕。我自覺已對這裏很熟悉,就沒再走那條熟悉的路,而是翻過那道黃土坡,然後趟過無際的麥地往東走。這路程實在太長,還沒到雞冠莊天就快黑了。我心情不是很好,暮色中我聞著正在灌漿的麥苗那馥鬱的芬芳,一次次聽著從每個村子出來大喇叭廣播不斷接近又不斷遠離,感覺自己還不如做個野人呢。自此遠走他鄉,再也不迴那個死氣沉沉的家了。


    “再過半個月就是芒種啦!明明這裏的土地那麽肥沃,為什麽所有的人都選擇離開呢。”


    迴到家以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父親忽然說他不舒服,我就趕緊用牛車拉他去鄉衛生院。結果等到衛生院,迴頭一看他已經不在車上了,不知是在半路上被鬼劫走了,還是自己離家出走的。


    一個月後妹妹迴到家知道了父親離家的消息,非讓我去找。可這時正是收麥的時候,我也沒時間去找他,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一迴事兒。可他卻不這麽想,總說她感覺父親是被人挾持了,非讓我去救他。


    “行啦!再過兩星期就要中考,你趕緊迴學校上課去吧!”


    說完拿著鐮刀彎下腰開始割麥子。這時她依舊沒動,隻是站在我旁邊看著我,說:


    “你這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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