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子虞輕聲說道:“我之所以沒有立刻告訴陛下這件事情,就是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樣,但是想來父親見多識廣,也曾在南岐行走,若是叫了幕後之人,說不定能想起來什麽。”


    “幕後之人?”


    展子虞點了點頭,一邊走著一邊給展江說著齊妤的情況。


    而在養心殿內,剛剛送走了展江,就迎來了另一個大人物,正是從外麵迴來的秦侯爺,身邊還跟著秦懿。


    方佑澤已經做到了位置上,秦侯爺進來看到他還算精神的樣子,總算鬆了口氣行禮道:“參見陛下。”


    方佑澤抬了抬手笑道:“辛苦侯爺了。”


    “為國家利民,怎麽敢稱辛苦。”秦侯爺連忙說道。


    方佑澤聞言停了一會兒,突然笑出聲來,搖著頭說道:“這麽幾天不見。怎麽覺得秦侯爺已經疏遠朕了呢?”


    秦侯爺聞言也笑了,上前了一步問道:“不知道陛下可有恙的?”


    “展穀主剛剛走,說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有些虛浮,稍微補一補就好了。”方佑澤說罷問道,“南岐的情況朕已經了解了,隻是京中最近也算是出了不少問題,恐怕也要先辛苦秦侯爺了。”


    “陳將軍還沒有迴來嗎?”秦侯爺有些驚訝。


    “嗯,朕讓他沿路處理各地的叛亂了。”


    “如此一戰,的確有不少地方都收到了影響。”秦侯爺感慨著說道。


    旁邊的秦懿也點了點頭:“京城也一樣啊,所以才要陛下的龍體安好才行。”


    方佑澤一向縱容他,隻是搖頭笑了笑道:“是,朕會盡力的。”


    秦懿咧嘴笑了笑,旁邊的秦侯爺也是無奈,停了一會兒後說道:“雖然這話我問不太合適,但是陛下,打算如何處理德妃娘娘?”


    方佑澤聞言有些犯難地摸了摸鼻尖說道:“藥穀的少穀主之前跟朕說,這件事情還有些不確定的地方,所以暫時先不會動她。”


    而那個暫時不確定的人,現在在牢獄中,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有些疲憊地勾了勾唇:“少穀主還不打算放棄我嗎?”


    “齊姑娘想多了,”展子虞搖了搖頭道,“見你的不是我。”


    齊妤這才挪了挪目光,看向展子虞身邊的男人,身穿深青色的布衣,長得跟展子虞有七分像,身上帶著一種莫名柔和的氣質,讓人看上去就不會想要懷疑他什麽,有點腦子的也能猜出來他的身份,藥穀穀主,展江。


    齊妤不覺得自己認識這個人,但是看展子虞的樣子,又分明像是要讓這個人來勸服自己,她撇了撇嘴道:“那請老穀主也不要多費口舌了。”


    旁邊的展子虞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道:“你,比之前的樣子要活潑得多呢。”


    齊妤自己一時間竟然沒有意識到,不由得抿了抿唇,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展江不是好開玩笑的人,聞言上前一步說道:“你哥哥,是公子堯?”


    “……”


    齊妤沉默了一會兒,也不打算否認,淡漠地說道:“這有什麽關係嗎?”


    “你應該叫公子語是嗎?”展江繼續問道。


    “哪有人會姓公子的?”齊妤冷笑了一聲說道。


    “是不會,但是你們不一樣。”展江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是郢侗族的後代。”


    齊妤的身子僵了僵,抬頭看著展江封閉一笑:“這都是什麽時候了,哪裏還有什麽郢侗族?”


    展江的目光變得有些悠悠然,輕聲說道:“郢侗族的確一度沒落,但是當年族長帶著小部分人,被南岐收留,你們公子氏得以生存下來。”


    旁邊的展子虞聞言也愣了愣,他畢竟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看著齊妤的表情,稍稍往旁邊湊近了一些。


    齊妤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握了起來,沉聲說道:“不愧是藥穀的老穀主,果然見多識廣,可是又何必跟我這樣一個小輩說這些呢?”


    展江歎了口氣道:“那個護身的蠱,在公子氏一向是傳女不傳男的,可是你為什麽要把這個,用在當今聖上的身上呢?”


    齊妤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搖了搖頭:“現在糾結這個,還有什麽意義嗎?”


    “如果你再不承認的話,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你給陛下下了毒。”展江有些無奈地說道,他一向仁厚,當然不願意看著這個女子自投羅網。


    齊妤聞言卻突然笑了笑:“原來堂堂藥穀,還沒有查出來是誰下了毒,又是什麽毒嗎?”


    展子虞的眸子微微冷了下來,看著她說道:“是你,你下了毒,但也是你救了他,為什麽?”


    齊妤抬眸看著展子虞,抿了抿唇帶著些許嘲諷說道:“藥穀自詡醫家聖地,難道還不知道人心不可測嗎?”


    “……”展子虞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所以你承認了?”


    “我沒什麽不能承認的。”齊妤微微一笑說道,“反正都被少穀主你們猜到了,我承認不承認還有什麽關係嗎?”


    “你……”展子虞擰起來眉頭,莫名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可是我承認了又如何,我承認了,南梁就會相信嗎?”齊妤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諷刺地說道:“沒有人會相信的,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展江好像明白了什麽,緩緩說道:“姑娘已經不想活了是嗎?”


    “活著有什麽意義嗎?”


    “你還有你哥哥。”展江說了一句好像完全不著邊的話。


    齊妤的眸子眨了眨,淡淡地說道:“就讓他認為他妹妹已經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理應死亡就是了。”


    展江看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旁邊的展子虞卻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她問道:“那天的玉仙兒,你吃了吧?”


    “什麽?”齊妤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展子虞歎了口氣道:“人隻要還有一點念想,就應該繼續活下去。”


    “少穀主覺得我還有救?”


    “南梁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你完全可以拋棄你那些殘忍糾結的破事,然後過上屬於你的,俠氣的生活。”


    “俠氣?”明明前兩天,展子虞才跟她提過,齊妤卻感覺自己好久沒聽到過這個詞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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