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淮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垂頭無奈地笑了:“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會輸?”


    覃亦歌斂眉看著手心的紋路,笑了笑道:“相信陛下罷了。”


    她也隻能這麽說了,她總不能說因為她經曆過吧,可是她經曆過的也隻是她沒有參與過的那個過去罷了,這一場,她其實並不能夠完全確定,但是她選擇相信藺淮,相信這個年輕的君主。


    “你,為什麽相信我?”藺淮不解地問道。


    “難道要我去相信一個利用自己女兒的人嗎?”覃亦歌微微揚眉說道。


    藺淮失笑,搖了搖頭道:“那我,就盡量不辜負你的信任吧。”


    覃亦歌笑著點了點頭,卻聽到藺淮又說道:“你還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嗎?”


    “嗯?”覃亦歌眨了眨眼睛,隨即點頭道:“記得。”


    當初她從青岩寨的手裏逃走之後,曾說過,欠了這個人一個謝禮。


    “陛下想要什麽?”她問道。


    藺淮微微湊近了些許說道:“我想要一個賭約。”


    “賭約?”覃亦歌不解。


    藺淮笑著說道:“賭我這次能不能贏。”


    “賭注呢?”


    “如果我贏了,你就把你之前說過,會告訴我的話,全部告訴我。”


    “……”覃亦歌沒想到他會想要這個,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可是我根本就不覺得陛下會輸啊。”


    藺淮被噎了一下,幹脆擺了擺手道:“那好,幹脆等我贏了之後,你就告訴我,我要是輸了,你就告訴天地好了。”


    “陛下曾讓我不要把死亡說得這麽輕鬆。”覃亦歌笑著說道,語氣間頗有些報仇的意思。


    藺淮冷哼了一聲說道:“當皇帝的一貫的做法不就是嚴於待人,寬於律己嗎?”


    覃亦歌被他無所謂的樣子搞得無話可說,隻好應了下來:“好。”


    中午的時候,車隊停到了一個鎮子旁邊,藺淮搖了搖自己的扇子,跟著覃亦歌下了車。


    鎮子不大,也少有這麽多人到來,一時間有些驚慌,好在這些事情都交給了千水,藺淮和覃亦歌兩個人就好像普通的路人一樣進了鎮子裏麵。


    可憐了千水,一邊還要安排人擔心自家主子的危險,一邊還要安排他們的隊伍休息。


    藺淮和覃亦歌找了個小鋪子,隨意點了一些吃的,好不悠閑,有誰能看得出來,這會是要上前線去的他們的國君呢?


    藺淮一邊吃著一邊問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覃亦歌不解地問道:“問什麽?”


    藺淮微微笑了笑道:“比如,公子堯?”


    覃亦歌拿筷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抬頭很認真地說道:“其實我差不多能知道一些。”


    “嗯?”藺淮有些驚訝,但是有說不上來特別地驚訝。


    覃亦歌笑了笑道:“隻要對南梁,對大燕,對所有人沒有危害,我並不想插手那麽多事情。”


    “你怎麽知道不會出事?”藺淮有意嚇她。


    覃亦歌笑著搖了搖頭:“我未卜先知啊。”


    藺淮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但是看著後者胸有成竹的樣子,最終隻好放棄了恐嚇她。


    覃亦歌沒有說的是,她之所以沒那麽急著迴南梁,一來是因為她迴去也沒什麽,二來是因為她相信藥穀的能力,三來,她知道南岐本就贏不了的。


    ………………………………………………


    南梁境內,方佑澤坐在榻子上,看著自己麵前的展江,不無恭敬地問道:“老穀主怎麽看?”


    展江的臉色也有些奇怪,皺了皺眉道:“我敢確定,陛下體內的毒已經徹底被壓製了。”


    “那不是很好嗎?”方佑澤暗暗鬆了一口氣問道,看著展江的表情,小心地問道。


    “好還算是好的,”展江歎了口氣道,“但是如果不清楚這個毒到底是什麽,不搞清楚其中緣由的話,終究是藏著的一個毒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冒出尖來。”


    方佑澤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袖子一邊說道:“辛苦展穀主了。”


    “陛下客氣了。”展江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那草民先告退了。”


    “展穀主不必客氣。”方佑澤說道。


    這天下,有誰在這位穀主麵前不會把態度放尊重一些呢?


    “對了,”展江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道,“陛下的身子還有些虛浮,最近多補補身子,但是要循序漸進的來。”


    旁邊的韓公公連忙稱是,然後朝著方佑澤行了禮之後送展江出去。


    剛剛走出去,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展子虞,他拱了拱手,也不跟這個少穀主客氣太多,目送著他們離開才轉身進了殿內。


    展子虞連忙問道:“怎麽樣?”


    “就算是我,也不是什麽都見過的啊。”展江有些無奈地說道。


    展子虞比他高上不少,聞言抿了抿唇道:“南岐那邊傳過來消息了。”


    “嗯?”


    “說是像一種蠱。”


    “蠱?”展江有些驚愕地問出聲來。


    “嗯。”展子虞歎了口氣說道,“據說是來自南岐深山中的,一個神秘民族的蠱,但是並不是毒蠱,反倒是一種,救人的蠱。”


    展江越發迷糊了,聽了一會兒後問道:“那也就是說,陛下性命無虞了?”


    “算是吧,父親不也看到了嗎?陛下體內的毒已經完全被壓製下來了,”展子虞頗有些失落,“我之前做的一切,其實什麽都沒有做。”


    “……”展江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落敗。


    所以也沒有那麽在意,隻是繼續問道:“這個蠱有什麽用嗎?”


    “嗯,這個蠱一般是母親持有母蠱,將子養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如果孩子出現意外,子蠱就會通過吸食母蠱所在的人的精血,來挽救孩子,輕則有損壽命,重則,以命換命。”


    展子虞說完,不無感慨地頓了頓,才又說道:“不過這個民族現在已經沒有可尋的蹤跡了。”


    “是嗎?”展江的目光帶了幾分蕭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但凡有些這樣隱秘能力的宗族,時至今日,有多少個能夠安安穩穩的呢?”


    展子虞抿了抿唇沒說話,停了一會兒後問道:“父親要去看看那個人嗎?”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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