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會,我跟你沒有任何感情,我也是個不會顧及別人感情的惡人,所以隨便你信不信,我話已經放到這裏了。”覃亦歌說罷哼了一聲,淡漠地後退到了練武場邊緣的地方。


    易蘭衣的鞭子跟著就追了出來,場麵看著就很熟悉。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終究是沒上前去。


    覃亦歌當然不在乎易蘭衣手裏這根鞭子,一邊躲過去一邊說道:“郡主自己思量一下吧。”


    “你站住!”易蘭衣叫道。


    覃亦歌才不想理會她,徑自來到了練武場的門口,扭頭衝著章青和萬雲招了招手:“走了。”


    “嗯。”章青連忙跟了上去。


    易蘭衣卻在後麵喊道:“給我攔住她!”


    覃亦歌的腳步頓了頓,看著從四周冒出來的人,歪了歪頭扭頭看向千水道:“易小郡主的權力,原來這麽大的嗎?”


    “什麽?”千水沒明白過來。


    覃亦歌指了指周圍的一圈人說道:“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是戴罪之身了,可是她卻還能在府上養府兵?”


    “……”千水微微垂下來眉眼,沒有應聲。


    覃亦歌扭頭看了一下氣勢洶洶的易蘭衣,又掃了一眼周圍的士兵,看著章青問道:“跑得起來嗎?”


    章青怎麽也算是跟著覃亦歌經曆了不少了,聽她這麽一問立刻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嗯。”


    覃亦歌勾唇笑了,朝著身後招了招手,然後第一個跑了出去。


    易蘭衣的眼眶泛著紅色,瞪著幾個人離開的方向怒聲道:“追過去!”


    章青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怎麽就跟了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堂而皇之的進了郡主府的,她是第一個,能把郡主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的,她是第一個,能在郡主已經想要殺她的時候還能大鬧郡主府逃跑的,她也是第一個。


    這麽一個開創曆史的人,他真是何德何能。


    但是要麽跟著跑,要麽就要死在郡主手裏了,這還能怎麽選擇呢,當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覃亦歌可不在乎他們是不是在郡主府或者其他的什麽地方,她可不能就在這個地方被這個無法無天的郡主給殺了。


    起身躍到牆上,覃亦歌迴眸看著身後的追兵冷聲說道:“迴去告訴你們郡主,我想來說到做到,讓她自己思量思量吧。”


    說罷便一躍而下,來到了牆外,扭頭卻看到了旁邊的千水,不解地問道:“你出來做什麽?”


    “怕被牽連啊。”千水頗為無奈地說道,這個人以為是誰讓他不得不逃出來的?


    “現在去哪?”章青問道,“客棧迴不去了吧?”


    “北海之大,能保護我們的,也隻有一個地方了。”覃亦歌歎了口氣,臉上分明又沒有惆悵的樣子,笑著說道,“走吧,去皇宮。”


    “嗯?”萬雲剛剛才落了地,皺眉道:“現在?”


    “要不然,追兵可是快出了郡主府了。”覃亦歌說著,率先從袖子裏麵抽出來一個麵紗遮住了臉,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哦。”萬雲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畢竟他才剛從皇宮裏出來,現在可就要迴去了,不知道他們的陛下會是怎麽樣一副表情。


    快要中午的時候,藺淮看著麵前一臉無辜的覃亦歌各有她旁邊似是有些尷尬的章青,還有垂著頭站在他們身後的千水和萬雲。


    “所以,你是過來躲郡主的?”藺淮挑了挑眉說道。


    “嗯,算是吧。”覃亦歌點了點頭道,“而且陛下前幾天不也說了,讓我在皇宮住下來的嗎。”


    藺淮終究是點了點頭,衝著後麵的千水擺了擺手,後者立刻領會,轉身和萬雲走了出去。


    章青愣了一下,也連忙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才看到兩個人好像正等著他一樣,不由得頓了頓,有種自己要被綁架的感覺。


    千水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走吧,去給蘇姑娘收拾出來一個院子。”


    “哦。”章青鬆了口氣。


    殿內,覃亦歌看著藺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陛下,生氣了?”


    “嗯?”藺淮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麽要生氣?”


    “因為,我把易小郡主,氣得不輕吧。”覃亦歌猶豫地說出來。


    “你又沒傷害她什麽。”藺淮不甚在意地說道。


    “哦,那就好。”覃亦歌點了點,鬆了一口氣。


    “怎麽了,你還有什麽事情嗎?”藺淮低頭很認真地看著她問到。


    “嗯,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陛下。”覃亦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什麽。”藺淮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一邊問道。


    “陛下可否能夠清楚地告訴我,那個留給郡主的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麽?”


    “……”藺淮皺了皺眉,“你怎麽突然想問這個?”


    “我隻是覺得奇怪。”覃亦歌皺著眉,迴憶著自己的感覺,阻止語言說道,“大家都知道郡主不好招惹,但是郡主自己,卻好像也不清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的,底線在哪裏。”


    藺淮有些驚愕地挑了挑眉,這種話,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不由得就問道:“你說具體一點?”


    說具體些啊,覃亦歌咬了咬指尖,低聲說道:“就像是,有時候她覺得她可以去拆了別人的牆,但是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殺人,或者她知道她可以打人,但是有又不清楚能不能打死。”


    “……”藺淮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人給說糊塗了。


    覃亦歌抬頭看了他一眼,正色道:“這麽說吧,郡主知道,她可以做出來很多要求對吧。”


    “嗯。”藺淮點了點頭,等著覃亦歌繼續說。


    “但是郡主不知道,她能夠提出來的要求的底線在哪裏。”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郡主會讓千水做一些事情,但是又不會為難他,她會想要殺了我,但是又不確定能不能殺了我,也就是說,郡主可以做的事情,終究是有底線的吧?”


    “但是明明是在利用這個聖旨的人。卻也不知道底線在哪裏嗎?”藺淮輕聲說道。


    “難道陛下也不知道?”覃亦歌真的愣住了。


    “這是先帝早些年就傳下來的聖旨,我怎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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