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覃亦歌一點也不願意聽到這個答案,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問出來這個問題,也不想去強迫自己不管是真是假地,甚至自作多情地,看懂這個男人很可能,喜歡她的事情。


    她愣了一會兒,垂下頭去,輕聲道:“國君大人,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那你覺得還能有其他的什麽意思呢?”藺淮直起來身子,語氣中多了幾分桀驁,“其實也沒什麽不能理解的吧?誰不知道南梁的晟歌公主,傾城絕色,又是個冰雪聰明,可運籌帷幄的烈女子,天下男人,無不為之傾心,就算是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吧?”


    這下藺淮徹底把話給說開了,覃亦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停了一會兒後笑道:“那,國君大人不會覺得,通過現在這種方式,就能夠讓我……”


    她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下去,歎了口氣道:“國君大人應該沒這麽幼稚,而我,也自認為也沒這麽大的魅力,所以,這裏麵應該還有著不同的原因吧?”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藺淮扭頭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音如同雨絲般薄涼,“反正晟歌公主現在在這裏,不管因為是什麽原因,也沒辦法離開吧?”


    這話覃亦歌無可否認,但是心中卻又不由得有些思量,如果藺淮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持有這種感情才將她帶到了這裏,那麽不會傷害她的那些話,也就有了解釋。..


    但是這並不能成為這個人把她禁錮在這裏的理由,說到底,他們不過是敵對的兩個人罷了,覃亦歌可以接受這個人以任何利益的理由將她軟禁在這裏,但是卻不能接受,是這樣一個,憑著感情的,行為幼稚的原因。


    “藺淮。”她突然開口喚道。


    “嗯?”藺淮低頭看她。這是她第一次用名字叫他,他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我離開?”覃亦歌輕聲問道,眼睛卻是看向外麵的院子的,聲音輕得仿佛是自言自語一樣。


    藺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緩緩說道:“我不是說了嗎?等你想起來。”


    “我要是一直想不起來呢?”覃亦歌搖了搖頭。


    “那我就一直不放你離開。”藺淮說話的樣子完就像是一個賭氣的少年。


    “就算我現在就死在這裏?”


    覃亦歌抬頭看著他,那一瞬間卻又後悔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絕對沒有收迴的可能了,她暗暗歎了口氣,認命地看著藺淮的臉色微微冷起來。..


    原本的愜意和溫潤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薄涼和冷漠,覃亦歌不是一個不聰明的人,當然知道這大概就是其他人所說的,藺淮體內的另一個人了,一個跟原本的藺淮不同的,冷酷,憤怒的人。


    “你就這麽不怕死嗎?”那個藺淮問道。


    覃亦歌抬頭看了他一會兒,隱隱確定了這個人也不會傷害自己後,才說道:“人不是不怕死,隻是如果活著沒有意義了,那也和死了沒有區別了,為什麽不能選擇死亡?”


    覃亦歌嘴上這麽說著,心裏確實另一種想法,她是死過一次的人,至今也清楚地感受得到當時的死亡給她帶來的影響。


    人的生命有多寶貴,她還沒到了那種除了死亡沒有其他出路的時候,自然不會選擇死亡,她隻不過想要看看,能夠讓藺淮有反應的點,到底是哪裏罷了。


    值得慶幸的是,藺淮似乎真的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傷害她,而是皺著眉頭看了她許久,才沉聲問道:“那在你看來,什麽是活著的意義?”


    “自由。”覃亦歌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現在的她,不過就是想要自由罷了。


    “但是我如果讓你離開的話,下一步,你豈不是就會前去南梁,依照晟歌公主的智謀,我的計劃,恐怕很快就會毀於一旦吧?”藺淮外頭聞到,如墨的眼睛中帶著意味不明的思索和探究。


    覃亦歌沒辦法否認,就算她否認了,恐怕藺淮也不會相信的,還不如不說,她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這麽說,我說對了,”藺淮微微彎下身子,看著她說道,“在我和方佑澤之間,在北海和南梁之間,晟歌公主,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是嗎?”


    “我隻是選擇,能夠有最少傷害的辦法。”覃亦歌淡淡地說道。


    “最少傷害?”藺淮冷哼了一聲,這個動作,是平日裏的藺淮絕對不會做的。


    覃亦歌更加肯定,現在這個身體裏麵,是另外一個人。


    “所謂的戰爭,其實跟打架差不多,隻要發起者不停下來,那麽結束的辦法,就隻有一方倒下,再也站不起來罷了,哪裏存在著什麽最少傷害?”藺淮冷冷地解釋道。


    “那你有為什麽一定,不能放過南梁,”覃亦歌抬頭出聲後,才想到自己剛剛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迴答是她不想聽到的那個。她猶豫了一下,低下頭繼續說道,“我是說,就算我跟方佑澤,隻不過有夫妻之名而已。”


    “夫妻之名,我也不想聽到。”藺淮渾不在意地別過頭去,一點也不想著自己國君的身份。


    “所以,隻要我想起來,從前發生了什麽,你就當我離開,隻要我調查清楚,你和方佑澤之間發生過什麽,解決這件事情,戰亂就能夠平息,是嗎?”


    “你想得倒是簡單。”藺淮聳了聳肩膀,“我也沒說過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覃亦歌一時無言,還真是讓人頭疼,感覺就像是在麵對一個不想聽話的孩子一樣,不論如何都要搶到自己心愛的玩具。


    “那你的計劃,是不是已經萬事俱備?”覃亦歌突然改變了話題,抬頭問道。


    藺淮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還是點了點頭:“那又如何?”


    “剛剛你也說了吧,說我運籌帷幄,國君大人既然拒絕了我的勸說,那我也不得不使出來我的手段,讓南梁壓一壓北海,才會動搖一點你的決心吧?”


    人都是怕疼的,就是藺淮表麵上毫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會允許他的國家真的陷入危機的。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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