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迴到家的時候,寶妮正在看電視劇呢。那首耳熟能詳的歌聲,太令人激情澎湃了。


    “萬裏長城永不倒


    千裏黃河水滔滔


    江山秀麗疊彩峰嶺


    問我國家哪像染病


    衝開血路 揮手上吧


    要致力國家中興


    豈讓國土再遭踐踏


    這睡獅漸已醒”


    “這是重播的嗎?”


    “嗯,五月份首播之後,這是第幾次重播了,我都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喜歡看,能隨時接上劇情,怎麽看都不膩。”


    寶妮以前隻聽過這首主題曲,非常經典的,她們零零後也知道。但是這部電視劇她沒看過,那時候的人好像很浮躁,很難完整的看完一部電視劇,不快進的前提下。


    能安靜的看完一本書的人更少了,每天忙忙碌碌,手機不離手,不是刷短視頻就是看直播。每每一個人坐在那拿著手機捧腹大笑,其實,他隻是看了一個訓狗的視頻。


    “是挺好看的,裏麵的武術動作很到位,一招一式挺像那麽迴事的。”


    顧野很少看電視,電視劇就更不可能看了,但是,這部電視劇他從頭看到尾。


    “經典之作,一定會流傳很久的。對了,韓燁怎麽說?”


    “他做好被離婚的準備了,他了解衛紅嫂子,那是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日子的。”


    “這麽說,他真的有人了?”


    寶妮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韓燁,比起顧野的其他幾個發小,她們接觸的是最多的,尤其和衛紅嫂子,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斷了聯係。


    她們在海島,在南邊的時候,也是書信,包裹不斷的。尤其到了京市以後,她接觸最多的就是衛紅嫂子。


    “嗯,他說是男人的通病。我沒反駁他,已經病入骨髓了,明知道這麽做不對,但是控製不了自己。


    他承認,女人貪圖他兜裏的錢,他貪圖人家年輕貌美,兩人各取所需。而且,其他場合,他好像也涉足了女色。


    韓燁說他做了結紮手術,以後不會生其他孩子,那樣會有更多的羅亂。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像入了迷瘴,怎麽也出不來了。”


    顧野也是無話可說,認識半輩子了,沒想到他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以為自己很偉大,還結紮了,那是為孩子們考慮嗎?不是,是他自己不想承擔責任。再生小孩,他不用負責養育嗎?


    算了,你以後也別勸他了,沒用。髒了的東西,洗的再幹淨也膈應人。”


    “媳婦,我不會的,我很幹淨。我不想有家歸不得,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我不覺得外麵的風景好,哪也沒有自己的家好。”


    顧野看著一臉氣憤的寶妮,趕緊保證,他可不能被韓燁牽連了。


    “我相信你不能,有顧向東那個反麵教材在那擺著呢,你和大哥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是當然,不然,我媽也不會放過我們。”


    顧野想起他媽,心裏也不得勁。三十多年了,他媽離開三十多年了,是不是已經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重新開始一段人生了?


    “別想了,看電視吧,開始了。”


    寶妮可不想為了沒有發生的事情煩惱,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即使有一天顧野變了,她也不會苦了自己。


    沒有孩子的家真的很冷清,今年幾個孩子在顧大哥邊過年,寶妮一個人準備年貨。


    “哎,就我一個人在家,沒啥想準備的。”


    寶妮自己一個人嘀嘀咕咕,真的不知道準備什麽。


    先把要走動的人家的年禮準備好,其他的再說吧。


    年禮也簡單,她之前在秘密基地撈的海貨,她爹已經寄過來了,夠用幾年了。


    從大楊村定的大鵝,羊肉,牛肉,南邊的果幹,筍幹……都是比較親近的長輩,這些東西,不貴重又顯得親近。


    寶妮是一招走天下,這樣的年禮準備了好幾年,差別在於,每年的東西都不重樣。她和之前經常去買果脯的果農還有聯係,每年都會購買果脯,果幹和當地的特色菜幹,尤其竹筍,種類就很多。每年搭配著來,看上去挺有誠意的。


    年禮弄完了,寶妮伸了一下老腰,真不行了,多坐一會,就不舒服了,看來她野哥說的沒錯,她缺乏鍛煉了。


    “鈴鈴………”


    電話鈴響了,這個時間是誰打過來的呢?


    “寶妮啊,我是小嬸,你有時間過來一趟,我做了很多年貨,你拿迴去一些。孩子們不在家,你就不要準備了,不夠費事的。我不說了,電話費挺貴的,掛了。”


    寶妮一句話沒說,小嬸已經掛了電話,耳朵裏傳來嘟嘟的聲音。


    “這性子可真急,我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寶妮放下話筒,嘀咕一句,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消息,她不用準備年貨了。


    過年的前幾天,小叔和小嬸迴海島了,留下林楠一家三口,孩子太小,沒辦法坐長途車。


    寶妮邀請林楠來家裏過年,但是小兩口拒絕了。


    “寶妮姐,我們就不去了,今年一家三口了,自己在家好好過個年。”


    “那也行,難得的,一年到頭也就這幾天能消停一會。”


    大年三十,寶妮自己煮了餃子,顧野下部隊慰問去了。


    來到這裏二十年了,第一次過年這麽冷冷清清,就她一個人,還真的不習慣。


    早上孩子們打了電話,她們在那過的不錯,軒宇也過去了。初五以後她們在往迴返,讓她不用擔心。


    顧野人沒迴來,電話也沒有,寶妮心裏酸酸的。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那時候覺得兩個人都吵,就喜歡一個人待著。


    好不容易到了八點,寶妮趕緊打開電視看春晚。


    茶幾上擺了一堆吃的,寶妮吃著零食看著電視,慢慢的,忘記了孤單。


    “快要敲鍾了,84年馬上要過去了。”


    寶妮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十分鍾,這一年就過去了。


    “媳婦,我迴來了。”


    “顧野,你,你怎麽迴來了,你不是下部隊了嗎?”


    “吃完餃子,我就往迴趕了,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家過年。”


    寶妮電視也不看了,衝過去,抱住她野哥。


    “走,穿上衣服,我帶你放煙花去。”


    顧野提前準備好的,沒有提前說,就怕有緊急情況,自己無法兌現。


    “等我一下。”


    寶妮衝進臥室換衣服,沒一會又衝了出來。


    “走吧,我換好了。”


    “走,放煙花去了。”


    顧野牽著寶妮的手,院子裏,他已經把煙花擺好了。


    “砰砰……”


    寶妮看著煙花在她頭頂綻放,覺得此刻的煙花,比幾十年後的絢爛多彩,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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