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眉飛色舞的地方,梁嫣嘴快說了句:「遲弈哥哥大學之前也是在禧園住的,不過後來叔叔阿姨出了事,他就飛往國外去了。」


    烏桃留了意,溫聲問了一句:「遲弈的父母出事了嗎?」


    梁嫣這才意識到自己嘴快說錯了話,支支吾吾的說:「是啊……遲弈哥哥最忌諱別人提這個,是我不小心說出來了,你可千萬別告訴遲弈哥哥!」


    她點點頭,仰頭看向眼前高高的門匾,上麵寫著「聞汀小築」。


    從實木的門匾,可以窺見當時遲家的盛景。


    外麵打掃的很是幹淨,門也沒有掛鎖,烏桃問:「可以進去看看嗎?」


    梁嫣立馬笑道:「當然啦,禧園是私人住宅,又不是旅遊景點,你既然是遲弈哥哥的貴客,他也沒有說過你不可以看,那咱們就進去吧,不過裏麵的東西看看就好,千萬別弄壞啦。」


    她拉著烏桃往裏走,興致很高的說:「這是遲弈哥哥的奶奶生前愛住的地方,奶奶人可好了,以前我很小的時候,還總是親手給我們做衣裳呢。」


    從梁嫣的話語裏,烏桃似乎都能想像到,曾經的遲弈和奶奶是一幅什麽樣慈愛的畫麵。


    好溫暖的情感。


    她邁進門檻,處處都整潔如初。


    不論是桌椅,床榻,還是陳設,都看得出生前住在這裏的人是個細心溫柔的人。


    桌案上的還放著一本厚厚的相冊,保存的很好,一看就很愛惜。


    烏桃坐在凳子上翻開這本相冊,第一章 就能看到是奶奶牽著小小的遲弈,在大樹下玩耍。


    彼時的遲弈不過還是個不知事的小孩子,仰著頭笑的無憂無慮。


    和現在陰晴不定難以琢磨的上位者遲弈,一點也不相同。


    -


    方舟集團蔚川分部大樓,頂層辦公室。


    晨光熹微,辦公室內沒有開燈,屋子裏的光線略顯暗沉。遲弈慵懶地靠在辦公椅上,指間夾著支點燃了一口未動的細煙。


    他背對著辦公室的門,麵前巨大落地窗下是川流不息的行人車輛,在高高的高度之下,渺小的如同螻蟻。


    「哢嚓」一聲,門被輕巧地推開,耳後傳來略顯紛亂無措的腳步聲。


    徐鳴低聲對來人說:「請您在此稍候,我去知會遲總。」


    其實幾個人共處一室,門口的動靜一絲一毫都逃不掉遲弈的耳朵,並不需要特別的請示。


    但是在方舟集團的地盤上,任誰都得遵從遲弈的規則。


    說是「請」人,實際上地位高低立見。


    「少爺,錦明的管事來了。」


    遲弈淡淡嗯了一聲,這才慢悠悠地轉過來身子看他們。他緩緩吐了口煙圈,神色看不出喜怒,半晌過去,依舊一言不發。


    錦明的管事眼見這幕,根本拿不準遲弈到底是什麽意思,額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得罪了這位爺。


    明明交代的事情都依言做了,怎麽會……


    「遲總,您這是……」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


    遲弈漫不經心地將手邊的白玉杯隨手扔到了地上,巨大的響聲下,瑩潤的玉杯嘩啦啦碎了一地,碎片飛濺到錦明的人腳邊,看得他心驚不已。


    他緩緩的從歪躺坐直,疏懶的姿勢落在錦明的人眼裏,卻宛若惡鬼降臨。


    徐鳴不動聲色地走到兩個人麵前,溫聲勸了句:「我們遲總脾氣一貫不好,您酒店辦事不利惹了遲總生氣,您自個兒想辦法消火吧。」


    「若是這火消不下去,您的日子可要難受呢,輕則損失一所賺錢的酒店,重則您身後的企業都要遭殃,方舟集團的能耐,您都是知道的。」


    錦明的人這才呆滯的反應過來,直愣愣的問:「怎麽消?」


    徐鳴垂著眼輕飄飄地說一句:「要不——」


    「您跪著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提醒大家:抽菸有害身體健康,男主會戒菸的。


    他不配抽菸,因為女鵝不喜歡。


    第7章 相見


    景明的人被這句話震懾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死死咬著牙不出聲。


    他們在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來沒有給人下跪這一說,遲弈簡直是狂悖狠辣到了極點!


    難道方舟集團就是這麽做事的嗎?!


    錦明的總經理開了口想要反駁什麽,一側的下屬卻白著臉搖了搖頭,滿臉的不甘和驚駭。


    他眼裏分明寫著「不要硬來。」


    剛要說話的中年男人一下子氣勢就萎靡了下去。


    錦明能給他帶來的財富和收益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他今天膽敢和遲弈對著來,他的未來……無法預想。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的屈辱和憤怒被自己的光明前途硬生生的壓下去,看著遲弈緩緩的跪下,極為艱難地說道:「遲總,還請您——」


    「消火。」


    重重的尾音落下,遲弈眯著眸看眼前的人,將煙撚滅在菸灰缸裏,輕笑著責怪了聲:「徐鳴,來者是客,怎麽這樣辦事?」


    他覷了眼跪在他麵前的兩個人,慢悠悠地客套了一句:「底下的人擅自揣摩我的的意思,還請二位不要怪罪。」


    「徐鳴,還不上茶?」


    兩個人憋屈到了極致,卻還是隻能聽話從跪到坐,一張臉氣的發紅,接過徐鳴的茶時險些端不穩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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