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以為,自己這種駭人的怪物是不會有同類的。


    直到,他們出現了。


    他們在那片地獄裏把自己救了出來,給了自己一個真正的家,教會了自己很多實用的小法術……她現在正在使用的“能量透視”就是其中之一。


    很實用的!


    隻可惜這個法術和她幻想的有些不同——在偷窺苦姐姐洗澡時,她隻能看到一個藍色的能量影像,根本沒有效果。


    聽他們說,這種技藝本來應該能自主覺醒的,隻是因為自己小時候受到的洗腦調教太多了,限製了自己的“創造力”,才會需要他們引導學習。


    原理說起來太簡單了——他們可以直接“看到”能量,甚至可以看到感染者使用源石技藝時,體內源石狂暴的模樣。


    像那根箭一樣的偽裝型源石技藝,在她麵前是沒有絲毫作用滴。


    哦?


    那個薩卡茲魔劍士應該是對麵的首領吧,嗯……看起來確實很強嘛,好想抓迴家養著玩……


    啊,對,自己還有任務。


    這時,紮布羅德身旁漂浮的燭台進入了她的視野,嬉笑的感覺一掃而空,她的眼中露出一絲傷感。


    “零前輩?”


    “零前輩不是幾年前就死在伊比利亞了嗎?”


    看來他的猜想成真了,新的傳承者的確繼承了零前輩的能力。


    遊擊隊,遊擊隊,嘖嘖嘖……


    該怎麽把他帶出去呢


    智取?


    算了吧。


    那群混蛋都說自己腦子木的一批,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萬一出了什麽意外,還要麻煩老白來救自己。


    強搶?


    在博卓卡斯替大哥手裏搶?


    這個……說不定可以找機會試試!


    就在女人還在苦苦思索搶人的辦法時,對此毫不知情的杜宇正心疼地扯開霜星肩膀處的衣物,進行簡單處理後小心翼翼地將她肩膀上的弩箭拔出,跟上了一個【治療】


    弩箭拔出的瞬間,翻開的皮肉流出大量冰冷的血液,即使溫度遠低於0c,血液也沒有絲毫結冰的現象,一滴一滴落在身下的岩石,淌出數條紅線。


    “愈合地,嘶——很快啊……”


    看著忍著劇痛強顏歡笑的霜星,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若是尋常女孩,受此重傷,眼淚定如斷了線般的珍珠一樣滴滴滾落……在他看來,這才是正常的反應才對……


    不要這麽堅強啊


    愈合的傷口處,一道淺淺的黑色疤痕無比顯眼,他用散發著亮光的手輕輕撫摸而過,【治療】過後,疤痕卻並沒有被消去。


    “這無所謂,阿宇,一名戰士的身上怎麽可能沒有疤痕。”


    站起身的霜星再次投入到戰鬥中,這一迴,杜宇沒有再站在她身旁,而是留下一根蠟燭後,拿起發著亮光的圖騰槍獨自走到了旁邊。


    自己一旦使用圖騰槍,槍杆上的紋路就會亮起金色的光芒,這有點顯眼,但自己如果想既站在山上,還能輔助到山下,就必須靠它來增大施法範圍。


    其實,如果對方全都是雜魚爛蝦,這倒也無所謂。


    但這一次對方部隊的軍事素養明顯高於以往,在之前的突襲戰士遭到埋伏後,阿方索的無人機便成功升空,對方就沒有再派突襲類近戰單位攻擊這裏,而是集中使用遠程火力。


    已經有很多個士兵受到了不小的傷勢,這時,他們便會按下領口的按鈕,一個奇形怪狀的機械蜘蛛便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他們身旁,蜘蛛背上那最後一根蠟燭會為他們提供緊急治療。


    這正是阿方索的傑作——戰地救援蜘蛛3型


    嗖的一聲,一支弩箭紮在自己胸口,或許是因為圖騰槍的槍尖遮蓋了自己的麵部,這一次的攻擊並沒有朝著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而是瞄準了心髒部位。


    瞄的很準啊。


    隻可惜,這種程度的攻擊注定是無功而返,那根箭矢甚至沒能在他身上造成絲毫有效傷害。


    自己唯一的損傷就是胸前的衣服破了一個小口……真是的,早晚得去學一個幻化衣服的源石技藝。


    即便如此,他的心情依然有些煩悶——雖然箭矢擊中自己就和被皮筋彈了一下沒什麽區別,但畢竟受到傷害還是會疼。


    而且,對方已經瞄了自己很久了,剛才那根擊中霜星的箭矢,原本的目標就是自己,隻是因為兩人進行了移動,才會紮在霜星的肩上。


    自己的生理耐受能力極其良好,但神經反應速度卻並沒有達到變態的地步,根本不可能直接接住射來的箭,也沒辦法發現攻擊自己的敵人處於哪個方位。


    隻不過,在尋找敵人時,他有了意外發現——對方明明隻是為了突圍,根本沒有同自己這邊交戰的意願,但他們的士兵居然還奮不顧身與遊擊隊作戰。


    而且,對方的戰鬥意識根本就不正常,不出所料的話,對方應該是全體服用了藥物或者是受到大麵積源石技藝影響。


    如果是前者還好,就是帝國又用這些炮灰試藥了唄,杜宇早就知道這所謂的感染者糾察隊隻是一些棄子和無用之人所待的地方,真正有能力的少之又少。


    其實這也正常,烏薩斯北邊的邊境線幾乎不需要守護,再加上這裏的環境惡劣到了極點……這可不是美差。


    但如果是後者,這場戰鬥的性質就發生了改變。


    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必然不會被允許死在這裏,對方肯定會全力掩護那個人安全離開,起碼要活著離開。


    根據正麵部隊已經改變的行動來看,紮布羅德等人好像早就發現了對方的意圖,隻是因為自己等人的任務便是拖住對方,便沒有下達快速追擊的命令。


    這不正常。


    紮布羅德絕對不是一個死板的領隊,能夠讓對方如此堅守命令,將來也隻會有一個人了。


    但如果他可以找到那個關鍵的人……


    那個人……


    又是一根箭紮在他一不小心露出的肩膀上,緊接著便掉在了身邊……準確來說,並不是“紮”,隻是“撞”到罷了。


    杜宇也沒有管它,經過長時間的觀察 他好像找到了疑似那個人所在的地方。


    在那個已經即將逃出山穀的指揮車裏麵。


    之前車隊裏就有一輛車突然側翻,通過這種攻擊距離,他能認出了那種攻擊是希格耶特隊長的手筆,隻是有一點他很不解——為什麽要射擊邊上的那輛車?


    難道就看著他們這麽逃走嗎?那個方向可是還有一座廢棄城市,如果讓他們逃到廢棄城市裏,再想要追上可就難了。


    “所有戰士,立刻肅清殘軍,歸隊前進!”


    傳令兵發出了命令。


    但聽到這個命令後,杜宇心中的不解卻越發加深——等到自己等人全麵收隊後坐上車再追,怎麽可能還能追得上?


    縱使心中疑惑,他的腿卻已經快速邁出,同霜星一起朝著指揮車跑去,他們現在是士兵,士兵就要服從命令。


    一道夾雜著橙色的黑影掠過他們身邊,帶起的勁風使他的長袍獵獵作響,杜宇吃驚地看著這種狀態的紮布羅德。


    !你一個老頭跑這麽快!!!


    看來這一次事情不是很簡單啊。


    雖然自己因為顧及霜星的速度,沒有全力奔跑,但紮布羅德此時的速度還是超過了自己施加【增加身體】後的全速,對方甚至還處於覺醒狀態,他從來沒有見過隊長用出這個能力。


    很快,兩人也跑上了車,霜星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坐到椅子上閉著眼喘息,杜宇則看到紮布羅德和伊凡正在同某人通訊。


    “是。”


    “保留。”


    “3分鍾。”


    兩人從一臉嫌棄的阿方索那裏走出來出來,抓緊時間坐在座位上,憑借著燭台快速休息。


    剛才的戰鬥,兩人都使用了大量源石技藝,尤其是衝在最前麵的紮布羅德,他在戰場上甚至遭到了數名帝國精銳的圍堵。


    那幾人的實力雖說遠不如他,但配合起來卻極為棘手,倒不是說殺傷力有多高,隻是對方幾個人就可以拖住自己,這會讓他的作戰進度被極大的減慢。


    為了快速斬殺這些受到一定傷害後還會狂暴的敵軍,他使用了一種極難停止的特殊源石技藝,效果很好,但也對身體產生了不小的負擔。


    “隊長,是要追擊嗎?”


    “對,圍追堵截。”


    “圍追堵截?誰?”


    轟的一聲,整輛車因一人而震動,杜宇看去,是艾斯拜爾踏進了車廂,邊緣閃著寒光的厚重甲胄沾染著大量鮮血,敵人的鮮血使它無比沉重,甲胄下強壯的身軀帶來極致的壓迫感。


    但如果把他跟那人對比,卻依然顯得不夠格。


    “大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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