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醫生。”


    伊凡的話終於說完了,即便得到了杜宇的恢複,他的狀態依然不是很好,隻好停留在這裏繼續休息。


    冷峻的臉上終於恢複了血色,剛才的源石技藝十分特殊,就算是和他掌握的那些術式相比,也屬於消耗極大的那種。


    看到伊凡並無異常反應,他意識到剛才那種聲音隻有自己能夠聽見,聯想到自己近乎卓越精神抗性,剛才那應該是聲音類型的攻擊才對。


    他剛才進入了短暫的幻覺,或者說是某種異常狀態,他眼前的畫麵停在了一瞬,他甚至處於色盲狀態。


    “伊凡,有聲音類型的源石技藝嗎?”


    杜宇捂著腦袋皺眉問道,他剛才隻聽見嗡的一聲,腦袋就有些發暈,視覺甚至都進入了停擺——如果這是源石技藝,那未免也太強了一些。


    他本來以為這是敵方的什麽特殊源石技藝,在紛亂的戰場上,也不算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但伊凡的反應卻嚇了他一跳。


    隻見他在聽到自己的問題後,瞬間就一拍地麵緊張地看向周圍,尖刀一般銳利的視線掃過遠方一名名敵人。


    “醫生,你要小心,聲音類的源石技藝是最難掌握的一種,但我並沒有聽到聲音,對方很強,而且是衝你來的。”


    聽了他的解釋,杜宇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將幾種增益附加在圖騰槍上,反手就把圖騰槍插進地麵,這樣可以防止他失去意識後導致自己的源石技藝中斷。


    如果對方敢現身那就好了——對方可是先手對自己發起了攻擊,自己對他可是已經處於解禁狀態。


    可是無論他們怎麽找尋,都沒能確定襲擊者的身份,而且,那種攻擊也沒有再次出現。


    感染者糾察隊明顯沒有與自己等人死戰的想法,從始至終都在盡力突圍,可以說,派出來襲擊他們的突襲戰士都已經成了棄子。


    戰場的邊緣,負責圍追堵截的a3隊發覺了對方的意圖,在對講機旁低聲說了幾句,希格耶特趴在地上深吸一口氣,特製手弩的準星瞄向了……中間偏左的一輛廂車。


    正常來說,作為整個遊擊隊最強的弩手,他應該瞄準中間那輛指揮車才對,他不會不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原本也是準備這麽做的。


    但當他的準星滑過那輛廂車時,內心的直覺突然告訴了他另一個選擇——放棄指揮車,射擊廂車。


    如果是一名新兵,可能會因為責任感繼續履行任務,這是正當的選擇,就算錯過了什麽,他也沒有錯誤,但是……


    準星轉了迴去,他開始根據車輛的速度預判箭矢的落點,準星一直跟著車移動,兩者的速度逐漸靠近,他體內的源石能量開始活躍,幾根藍色的細絲纏繞在箭矢上。


    他的直覺幫過他很多迴。


    可以信任。


    屏住唿吸,瞄準鏡內的準星與廂車的距離幾乎紋絲不動,漆黑的箭矢上流轉著熒藍色的微光。


    在他的控製下,微光逐漸變淡,箭矢也變成地透明。


    他的箭矢甚至能夠洞穿邪魔首領的身軀,射殺一個車內的人……不成問題。


    嘶————


    扣下扳機,空氣的撕裂聲獵獵作響,透明的空間激起一片波動,一道長條狀的扭曲正在快速蔓延。


    他的視線依舊集中於那輛廂車的車輪,在他的計算中,那輛車會在不到1秒後側翻,在地上滾上幾圈。


    ……


    “嘶——伊凡,聲音剛剛又響了一迴,但音量沒有之前大了,頭疼的感覺也減弱了許多。”


    對自己使用了一次驅散,頭疼的感覺迅速緩解,隻可惜,三人還是沒有找到攻擊的發起者。


    而且,他總覺得這好像不是源石技藝的攻擊,剛才的那種感覺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


    !!!


    怎麽可能!


    握住長弩的手捏得關節發白,希格耶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片刻前,他的箭矢以一種奇特的角度斜插在另外一輛車的尾部,箭矢攜帶的動能衝在那輛倒黴的車尾部,對方的下場便是一個後空翻後倒在硝煙之中,綻放出最後的火花。


    自己的箭矢被人為偏移了?


    隻有這種方法才會導致這個效果,但想要在這麽混亂的戰況下,準確地擊中了他附加了源石技藝的“透明”箭矢……


    ……


    是被動觸發的源石技藝嗎。


    隻有這種可能性了,不可能會有人能擁有這種堪稱變態反應神經,連大尉都做不到這樣。


    更何況,他剛才連對方怎麽出手的都沒看出來。


    ……


    為什麽希格耶特會射擊那輛車?


    紮布羅德正好留意到異樣,手中的魔劍揮出深紫色的劍芒,雙眼通紅的帝國精銳拚盡最後的力氣想將手中的武器刺在他身上,卻被劍芒輕鬆的割斷手腕,緊接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那輛車有什麽特殊麽……


    按照他們長期以來的戰術習慣,對方本來該射擊最中心的那輛指揮車才對。


    希格耶特瞄歪了?


    這概率不亞於輔助單殺突擊手


    隻憑他們還有無法完全攔下這支一心想逃的部隊,尤其是對方那驚人的魄力,敢於舍下如此之多棄子。


    紮布羅德相信他的老友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是出現了什麽特殊的情況,糾察隊成功突圍後,紮布羅德隻能暫時撤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準備聯係山上的伊凡和希格耶特。


    “你說什麽?”


    ……


    “真是強大的射術。”


    快速行駛的廂車裏,女人緊閉雙眼小口喘著氣,一滴汗水從她的鬢角處滑下,女人看向身旁懸浮著的金底沙漏,藍色的神秘液體正從上半部分一滴一滴滴到沙漏底部。


    之前為了躲避迫擊炮的炮彈剛使用使用了一次,沒想到威脅會這麽快再次來臨……她真的沒想到,再次使用源石技藝的時機這麽快就來了,快到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使出這一次。


    還好自己的這個沙漏完美契合自己的能力——隻要沙漏中的物質全部位於下半部分,她就可以強製再次使用一次源石技藝。


    這正是自己行走泰拉最重要的的資本之一。


    至於自己的實力……喂喂喂,我可是弱不禁風的醫生啊,哪來的什麽實力可說。


    自己的源石技藝馬上就能再次使用了,想到這,薩科塔女人不禁微笑起來,在她看來,自己的突圍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自己就不該閑的沒事答應來什麽北原,還偷懶非得找個代步車。結果找上自己的不是內衛就是邪魔,最後還被大哥的遊擊隊堵在山穀裏頭。


    嗚嗚嗚臨死都這麽折磨,連個安慰自己的人都沒有……


    我就是大冤種呐!


    ……


    不同於女人的“輕鬆”。


    在外麵掩護她們撤離的士兵可謂是死傷慘重,但好在他們已經達成了戰鬥的目標——成功脫離了危險。


    雖然……是暫時的。


    在這種地方想要突圍,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感染者糾察隊的士兵軍事素養絕對不算高,但不知為何,明明應該四處逃竄的士兵居然每個人都血戰到最後一刻。


    如果想要成功活下來,他們必須穿過麵前的廢棄城市,從而甩掉後麵的追兵。


    “低賤的生命,也是有價值的嘛,不錯啊不錯啊。”


    薩科塔女人拍著手掌笑著讚揚道,大大的藍眼睛滿是興奮的神色,在她眼中,這些螻蟻們的表演簡直是精彩萬分。


    “那麽,哦你ki,你會怎麽做呢?嗚嗚——我很期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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