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左子涵二人被大張旗鼓押解進宮後,兩人倒也被關押在一處,一是因著上官雲月處在昏迷當中需要有人照管。


    二也是左子涵拽下自己身上配飾當做打賞交給牢頭,希望他幫忙找個大夫每日就診一番,也請求她能把自己跟上官雲月關押一處。


    牢頭緊捏手中玉佩細細摩挲,公主府的駙馬爺,他們略有耳聞。他在看一眼昏迷的上官雲月,倒也有聽聞她是上官府家主的長姐。


    現在皇上還沒有下旨要怎麽治他們的罪,他也不敢托大,就草率的對他們苛待,他嘴角一咧笑說:“那就多謝駙馬好意,你的要求,我自不敢有所差池。”話落,他對身後獄卒使眼色。


    獄卒授意,客氣的把人請到死牢最好的牢房,又為她們加上兩張破棉被,算是勉強能抵擋死牢中的寒氣,潮濕。


    左子涵背靠著牆壁坐在草垛上,懷裏抱著上官雲月希望她能感到暖和一些。


    兩人在死牢這一關押,就是好幾天過去,獄卒們倒也沒有特別為難她們。


    請來的大夫雖是尋常大夫,他倒也細心為上官雲月診治,探查傷勢。


    上官雲月在大夫的看診,藥物調理下,期間也曾醒來過幾次,可因著傷勢發炎高燒,她斷斷續續的沒有清醒太長時間,不過她在睜開眼和閉上眼都能看到她的涵兒,她也就滿懷心安的沉睡過去。


    左子涵見到上官雲月要醒的征兆,基本都是強打起精神,讓上官雲月見到她不是那麽憔悴。


    她自上官雲月受傷病倒不起,幾乎是沒怎麽合過眼。


    死牢的食物,都是冷硬難吃,左子涵為能讓上官雲月快點好起來,都是把食物放在自己嘴中咀嚼嚼爛,才嘴對嘴喂給上官雲月吃,而她自己隻吃喝一點清湯寡水的鹹湯。


    若不是期間,左子涵有抵掉身份玉佩,在著皇上諭旨沒下來前,她們兩人別想著有一口正常食物吃。


    她們如此這般關押入獄死牢,直到半月後,才等來皇宮太監手拿皇上諭旨,在死牢宣讀兩人的處刑判決。


    聖旨上,罪名大致跟在公主府,皇上指控左子涵數罪一樣(詳情118章處),隻是經過幾番措詞修整,使得左子涵的罪名可謂是人神共憤,已到不處不快的地步。


    其中,上官雲月也是被皇上安排數罪加身,皇上借著她數罪加身,特命禦史台審查調度上官府一切家業行當,乃至人口仆役,統統都要收監入獄,等候審訊調查。


    皇上這道聖旨一下,朝中大部分官員都嚇得後脖頸一涼,他們可都或多或少沒少收納上官雲清的打點。


    在得知這道聖旨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紛紛把收納到的上官府銀財,能溶解處理的溶解處理,不能溶解處理的,紛紛安排信任之人帶走私藏。


    而上官雲清自她大姐、姐夫被關押進死牢。


    她這皇宮裏裏外外的關係可沒少走動過,雖是杯水車薪,但到底還是有些渠道消息。


    在得知她大姐、姐夫就在明日遊街問斬,她即刻把這消息告知武桐兩人,自己當日也在武桐的安排下,喬裝打扮一番隨著接應她的商隊,扮做小廝連夜出城。


    而李梁自護送三夫人兩母女出城,在返程迴來後,也幾乎每日寸步不離隨在上官雲清左右,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且直到上官雲清在劫法場離開的前一天,他才到武桐身邊報到,聽從他準備劫法場的安排調度。


    至於武桐,他從上官雲月兩人出事,就一直在外四處奔跑,請動那些年,他還是名刀客時的關係,想著劫法場的當天,多一個人多一分勝算,錢財散盡都不是問題。


    在皇上給左子涵兩人定下罪名的當日,牢頭親自端上好酒好菜前來送行:“駙馬,上官小姐,你們吃飽這頓飯,之後就安心上路吧。”


    牢頭頗有些同情兩人,駙馬的身份,在被戳穿,死牢中就當做笑話般,天天拿來說道當樂子。畢竟公主的樂子誰不想聽?


    再有上官雲清不遺餘力的往朝中托關係找人,雖然她沒能見到姐姐、姐夫,但是死牢這邊她也是沒少打點過。不然就左子涵那塊玉佩,還不夠兩人在死牢中“享受”待遇。


    “有勞大哥。”左子涵客氣的起身作揖。


    上官雲月此時也已清醒,但她還是選擇閉眼裝睡。


    “不用客氣。”牢頭站起身說:“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吃完我就親自帶你們上路。”說完,對身邊獄卒說:“暫時為她們解開鐐銬吧。”


    “是。”獄卒打開牢門,給兩人解開手上沉重鐐銬。


    “多謝。”左子涵再度作揖。


    “嗯,慢慢吃吧。”牢頭說完,對獄卒使個眼色,讓他站遠些守著。


    等到人走,左子涵寶貝的把手中熱菜大塊牛肉捧到上官雲月嘴邊,溫柔笑說:“月,你吃。”


    上官雲月睜開眼,看向眼裏滿是柔情的左子涵,接過她手裏的碗放下說:“你不怕飯菜有毒嗎?”


    “怎會?”左子涵一臉驚詫的看向她,還是有些不舍的想要去捧碗。


    “涵兒,”上官雲月捧起她兩頰凹陷的臉說:“這斷頭飯,我們不能吃。”說完,她用力的抱住左子涵,語聲堅定道:“我們會活著在一起,沒有誰能在分開我們。”


    左子涵同樣用力迴抱住上官雲月,語聲哽咽,頹廢說:“月,你不恨我當初的不辭而別嗎?我真的還是太沒用了。若是我有用.......”


    “恨。”上官雲月推開懷中的左子涵,看著她兩眼失焦、絕望、悲痛欲死的神情,她抬手抹去她臉上淚水,一本正經的慢慢悠悠說:“所以你隻能用一生來償還,你可願意?”


    剛剛一刹那的窒息,絕望,悲痛欲絕,在得到上官雲月這句話後,左子涵原本驟停的心,頃刻間恢複活力,跳動到讓她麵紅羞澀。


    “你!月!你.......”最後一個你字過後,左子涵小情緒爆發的壓倒上官雲月,直接毫不客氣的在她唇上瘋狂啃咬。


    在兩人一番親昵過後,等待她們的裁決也如約降臨。


    “二位不吃?”牢頭看著沒動分毫的食物,眼角微動。


    “我們吃不下。”左子涵看一眼腳邊食物,又對牢頭作揖說:“幾位差爺,若不嫌棄,到可留下一會淺嚐。”


    牢頭看地上食物一眼,沒說什麽,隻使眼色讓獄卒把兩人重新拷上,親自押解上囚車。


    左子涵兩人被囚車押解一路遊街示眾,不知情的群眾們對她們兩人犯下的罪行,可謂是憤慨到極點,好似兩人是哪不檢點的“jian夫yin婦。”


    在見到兩人被困在囚車遊街處刑,紛紛扔出自己以為最邋遢,最惡臭的東西砸向兩人。


    左子涵麵色如常的接受別人的“洗禮”,她隻是擔憂的看向一旁囚車內的上官雲月:“月,你要不要緊?”


    上官雲月臉色蒼白的靠在囚車上,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鐐銬捆縛住,她衝左子涵虛弱笑笑說:“我沒事涵兒,你無需擔心我。”


    “那就好!”聽到她說無事,左子涵就想著把自己的手伸出柵欄,想去握她的手。


    上官雲月見此也同樣伸出手,想要迴握住她的手,奈何兩人就是勒到手腕發紅、破皮,都還是隻能遙遙相望,不能觸碰到彼此。


    “月,”左子涵輕喊一聲衝她淺笑說:“你稍等我一會。”她打算扭斷自己兩條胳膊去握上官雲月的手。


    “涵兒!不可!”上官雲月驚聲大喊。


    上官雲月的唿喊,引得押解囚車的侍衛注意,他迴頭一看兩人架勢,還以為兩人要耍什麽花招,立時抬起馬鞭就朝兩人手腕抽去。


    “啊!”隻聞一聲慘叫,那準備抽打的侍衛,隻見他喉頭插著一柄飛刀,身子就這麽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摔下去。


    本要折斷雙臂的左子涵見到這一幕,也呆愣原地,她朝四下望去,果見幾名黑衣人頃刻間解決掉她們囚車附近的侍衛,又各拿兵刃去解決外圍的人。


    上官雲月也第一時間看到熟悉的麵孔,隱藏在圍觀百姓中,她對左子涵說:“涵兒,武叔叔他們前來搭救我們了!你不可再做傻事!”


    “嗯!”左子涵雙手緊緊抓著木欄,驚喜說:“我們有救了月!”


    “有刺客!劫獄!快包圍囚犯!有刺客!”


    一時,押解囚犯的路上大內侍衛們被圍殺堵截。


    饒是皇上有派一支五百大內侍衛防範上官府派人劫獄,他也萬萬想不到,武桐會同時出動上百名殺手劫獄。


    此兩方一交手,大內侍衛死傷大半,無辜群眾嚇得紛紛大喊大叫四處亂竄擾亂秩序不說,還驚擾到馬匹紛紛揚蹄狂奔。


    一批坐在馬上的侍衛,都來不及下馬,就被馬匹馱著瘋跑進人堆。


    他們為避免無辜百姓受到傷害,侍衛們不得不斬殺坐騎,可他們斬殺胯下坐騎,就有人悄無聲息斬下他們項上人頭。


    在這場混亂中,押解上官雲月的囚車馬匹也不隻被誰刮擦一劍,馬匹吃痛、受驚,直接揚蹄嘶鳴拉著囚車瘋狂衝進戰鬥圈。


    “月!”左子涵肝膽俱裂的死死扒拉著木欄放聲嘶喊:“不!”見到上官雲月的馬車橫衝直撞衝進戰鬥圈,左子涵近乎瘋狂的用頭去撞擊囚車木欄,想要去幫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入贅為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鳩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鳩鴒並收藏入贅為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