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賢走後,左夫人臉色陰沉的看向左子涵兩人一眼,方轉身走到榻前,拿過晚霞手中布巾親自為左天翔擦拭身體。


    “翔兒,娘今夜會為你出這口氣。”


    左夫人毫不忌諱的說出口,也沒有管左子涵兩人會是什麽反應。


    今日,她們傷她愛子,不懲罰那兩個賤人,怎麽對的起,翔兒今日受得這般苦楚!


    上官雲月聞言冷哼。


    左子涵聽得麵色憂鬱,她看著榻上的左天翔,心中也十分難受,她也怨上官雲月下手太過狠毒。


    可她今夜若不護她,必然要出大事,她隻能壓下自己心中苦,去換取事件最小化的傷害。


    左夫人都那麽開口一說,上官雲月也不想再待,難道還真要等著左夫人伺候好兒子來拿捏她?


    她轉身抬腳就往門外走,結果手腕卻被左子涵拉住,且衝她搖頭示意。


    左子涵憂心上官雲月這會若是頂著夫人怒火走,一會夫人定會派人逮著她,就不是她能解決的。


    她隻能拉住她,讓她在等等。


    “她兒子及已無礙,我還杵在這做甚?”上官雲月抽迴自己手,不去管左子涵眼神示意。


    “站住!”左夫人把手中布巾交給晚霞,陰惻惻盯著上官雲月道:“你若現在踏出房間一步!我讓你痛不欲生!”


    “哦?”上官雲月停步,迴頭冷笑說:“我這就跨出一步,你待如何?你若瘋癲,自有人陪你瘋癲,恕本小姐不奉陪。”轉身推開攔住她的左子涵當真跨步出門。


    “左子涵!快給我攔住她!你若放她走,你可要考慮清楚!”左夫人怒吼,陰沉著臉,看向同樣臉色不好的左子涵。


    左夫人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左府事情,話不說透,可隻要左子涵心中清楚就好。


    左子涵杵在原地,內心掙紮。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上官雲月,哪一邊她都不好抉擇。


    “還不動手?!”左夫人見左子涵遲遲未動,心中惱恨萬分:“你可真是孝女!晚霞,快去攔下那賤人!”


    上官雲月在三人的耽擱中,早已經跑遠。


    晚霞放下手中布巾抬步去追,左子涵再三猶豫,還是選擇她之前想好的對策。


    雲月現在不容有事!


    見晚霞要去追上官雲月,她當即手臂一張攔在門口,口中喊道:“夫人,你放過她吧,她若是在左府出事,上官府是絕饒……”


    “你給我滾開!”晚霞憤怒,甩手就給她一巴掌。


    她對左子涵得恨可不是一星半點,現在左天翔出事,這個賤人還攔著她,她怎能不怒。


    左子涵被扇的腳下一個踉蹌撞在門檻,身子一斜,若不是單手摳著門框,早已摔倒在地。


    晚霞還不解氣,抬起一腳踹在她小腹,出聲怒罵:“可惡的賤婢!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往少爺對你那麽情深意重!可真是瞎了眼喜歡上你!”


    左子涵對她打罵都不還手,腹部的痛,讓她鬆開門檻,捂著腹部退後兩步,臉色也變得蒼白。


    “夠啦!你再不去追,那賤人可就躲遠啦!”


    左夫人對左子涵那也是恨不得當場活剮了她,可現在是先抓到上官雲月要緊。


    晚霞被左夫人這一吼,嚇得原本還想在踹左子涵一腳得腿立即收迴,忙應聲“是。”跨步就要去追。


    “我知道我對不起天翔,可是她真不能在左府出事。”


    左子涵顧不上腹部鑽心痛意,抱住晚霞腳脖子不讓她離開。


    晚霞被她抱住一腿,前腳收身不住,直接往前載到,當場摔個狗啃泥,下嘴唇還被牙齒磕到,痛得她眼淚水直流,嘴裏更是哎喲一聲。


    “放開!”晚霞還顧不上痛,抬腳就使勁踹著抱住她腳踝得左子涵。


    “不放!”左子涵臉上早已被踹的青一塊紫一塊,嘴角也有血漬溢出,但她就是死死抱住不肯放手。


    左夫人見狀,氣得抓起房中圓凳,當頭砸在左子涵後腦上。


    左子涵瞬時被砸得悶哼一聲暈厥過去,可她還是死死抱住晚霞的腳踝不肯撒手。


    晚霞隻能蹲身過去,用力掰開左子涵的雙手,這期間由於左子涵一直緊扣十指,也間接導致她兩根指骨骨折。


    “把她拖到柴房去!用水潑醒!在去叫左俊派人搜索整個左府,一定要把那賤人找出來!我就不信,她還能插翅飛出左府不成!”左夫人早已是惱羞成怒。


    這之後的懲罰她已想好,她若不把上官雲月折磨夠,她是不會讓她離開左府半步。


    反正迴門探親都是三日,她在叫左賢親自過府說上一番兒女情深的話,上官邢絕不會起疑。


    上官雲月在跑出左天翔住的庭院後,便漫無目的在左府悄然走動。


    她隻希望自己能找到今天白日所經過的地方,這樣她才能找到出路離開。


    至於如雪,她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隻能等到她先迴上官府再來解救。


    不多時,她便見四處都有人點著燈籠在找尋她的下落。


    更聽到左管家的喊話聲:“四處找找看,尤其假山角落,陰暗處找仔細點!上官小姐身份貴重,若是有個什麽閃失,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都給我找仔細些!”


    大批丫鬟家丁提著燈籠找人,有些張嘴叫喊上官小姐。


    有些更是心中腹誹,大半夜把他們從被窩挖出來找人,也不知為個啥事。


    見到這麽多人出動找她,上官雲月知道自己逃走已經無望。


    被找到是尷尬,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走出去來的體麵,她現在倒要看看,這左夫人想把她如何處置?


    左賢在書房中踱步難安,顯然夫人沒把他的眼神示意看在眼中。


    竟還如此大張旗鼓找她麻煩,這要是弄個不好,被有心之人利用。


    傳到上官邢耳中,別說讓左子涵在上官府作梗撈錢,左府更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他向來不管事,現在事情已經這般,他也隻盼夫人能妥善處理後續事宜。


    “上官小姐在著!”一個家丁看到從假山後出來的上官雲月,忙提燈上前忙招唿其他人一起過來。


    左俊離的不遠,聽到叫喊,他趕忙小跑過來,見到冷著臉的上官雲月,他和善道:“少夫人,我知你思家心切,又白日跟少爺鬧些小矛盾。可你也不能大半夜就不辭而別,讓老爺和夫人,還要少爺他們都急壞了。還鬧得全府出動,隻為找你,你這可不應該。現在還是快隨我迴少爺房中歇息吧,要走也得明日不是?”


    他說的和善,看著上官雲月的目光,也是滿滿的敬意,好似這一切,就真是她的一場無理取鬧。


    上官雲月冷眼皺眉,什麽叫她思家心切?還大半夜不辭而別?好一個思家心切,不辭而別。


    她心中冷笑看著左俊不語。


    大半夜被挖起來的家丁丫鬟,聽左管家如此一說,滿腔怨憤,都怪在上官雲月身上,當真是有錢就任性的商家大小姐!


    “就是!不就是迴個門嘛!又不是離家不歸,在夫家住上一宿怎滴?可真是任性的大小姐,有錢沒理教!害得我們大半夜還要出來找你這大小姐。”不知是哪個家丁在後麵抱怨出聲。


    “就是,就是。”之後一片不小的附和聲,此起彼伏,他們看著上官雲月的目光都透著埋怨。


    左管家也不吭聲製止,隻看著上官雲月淡淡道:“少夫人,還是快隨我迴少爺房中歇著吧。”


    大夥的眼睛都怨念盯著上官雲月,隻要她開口說個不字,保準她會被唾沫星子掩埋在此地。


    上官雲月不去管那些人的目光,隻對左俊冷冷說:“有勞左管家帶路。”


    “是。”左俊這才滿意點頭。


    隨後揮手示意那些家丁丫鬟繼續迴房休息,他則帶著上官雲月去往夫人房中。


    到的夫人房內,左俊轉身對上官雲月說:“還請上官小姐在這待上片刻,稍有得罪之處,還望上官小姐見諒。”


    上官雲月不答,隻跨步進房。


    左俊見她進房,才轉身出門,在她的矚目下關上門,又掛上掛鎖才離開。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上官雲月走到桌邊坐下,既然走不了。


    那她就坐等左夫人和左子涵到來,她倒要看看她們要玩什麽花樣,又要怎麽處理自己。


    左俊來到左天翔的房間,對坐在榻邊照顧左天翔的夫人道:“夫人,人已按照你的吩咐關在房中,不知夫人還有什麽吩咐沒有?”


    “嗯,暫時沒你什麽事,你迴房歇息吧。”左夫人揮手。


    “是,夫人。”左俊應聲離開。


    左夫人看著榻上安睡的左天翔,眼裏溢滿溫柔:“翔兒,娘會為你出這口惡氣,定要讓上官雲月生不如死!”


    柴房內,左子涵被晚霞一桶冷水潑醒,刺骨的寒意,讓她從頭涼到腳趾。


    她冷的打個寒顫,兩眼茫然看著所在地,還未等她迴過神,臉頰就是一痛。


    見左子涵一臉茫然不知所雲,晚霞上手就是一耳光:“你還做著夢了?這裏可是柴房!夫人特意叫我好生伺候著你,有沒有覺得很驚喜?”


    晚霞勾唇淺笑,目光惡毒的盯著左子涵,好似毒蛇盯著它的獵物。


    左子涵很早便知晚霞對左天翔有愛慕之心,當初她更是有碰到過兩人在房中親熱畫麵。


    第一次見到時,她會覺得很痛,刺眼,之後次數見的多了,她也逐漸麻木,對左天翔的感情,也在那期間一點點開始變化。


    雖然還會為他感到心疼,但已沒有當初那麽強烈,或許她已經快要放下。


    若不是雲月這次誤傷他,也許自己的心,對他也即將化成一潭死水。


    “你該不會是穿上男裝太久,就忘記自己其實是個女兒身吧?”晚霞蹲下身,抬手捏住左子涵因消瘦而尖細的下巴。


    讓她直視自己,譏笑道:“我看你對那上官雲月可真是一往情深啊,難道少爺就對你不好嗎?他心心念念都是你,而你了?你做了什麽?你一心一意全是上官雲月!她有什麽好?值得你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左子涵忍著下巴的劇痛,閉上眼,不想去看此時因愛成恨的晚霞。


    “你閉上眼,是因為我說對了是嗎?你真讓人覺得惡心!我會把你愛上上官雲月的事情告訴天翔,我要讓他知道他愛上的女人,是個什麽樣的賤人!他也一定會對你死心,也一樣會覺得你惡心!……”晚霞一直喋喋不休在她耳邊說著惡意的話。


    左子涵也都無力開口反駁,她隻能閉上眼,任由晚霞自顧自說。


    晚霞在柴房羞辱一番左子涵,也沒有在對她施暴,因為此時左子涵,渾身上下已沒一處是可以在施虐的。


    之後,晚霞離開柴房,返迴左天翔的房中。


    在房中等候多時的左夫人,見她姍姍來遲,不滿問:“你怎才過來?”


    晚霞謊稱自己腹部絞痛,故此去了一趟茅房。


    “哼!”左夫人冷哼,對她的話完全不信,隻是冷冷盯著晚霞。


    這可把晚霞盯的心中發毛,就差跪下求饒,好在左夫人最後移開目光,對她冷冷說:“你今夜就留在少爺房中伺候他,若有什麽需要,隻管去找左管家。”


    “是。”晚霞低頭應下,額上細汗早已打濕鬢角。


    左夫人在離去前,還狠狠瞪上晚霞一眼,可見對她晚霞的迴答是極為不滿。


    晚霞嚇得始終低著頭,直到夫人從房中離開,她才大喘口氣,得以放鬆緊繃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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