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和的鋪在床上,此時的越智月光有點頭疼,應該要先換衣服。


    但看著睡顏姣好的流歌,他正愁的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流歌翻了一個身,抱住了身邊的娃娃,睡得挺香。


    越智月光躺在她的身邊,側著身兩人麵對麵。


    心裏小鹿亂撞,看著看著不好意思的別過臉,耳尖發紅。


    思緒迴到了那年冬天。


    日本的冬天並不算很冷,也不是很漫長。


    剛剛在室內球場和隊友們訓練完,越智月光想到外麵去走一走。


    作為冰帝的前輩,他還是很關心他離開後網球部會發展成什麽樣。


    心裏想著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同樣的地方,流歌剛剛得到三船入道的批準,到處逛逛。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她縮了縮脖子,她這個人冬天怕冷,夏天怕熱。


    今天她穿了一身白,白色的連衣裙加上白色的連帽小鬥篷,把自己遮了一個嚴嚴實實。


    她蹲在地上,盯著雪地看了半天,眼神一閃一閃,心想幹脆堆雪人吧。


    滾了半天才滾出一個雪球當身子。


    她正準備再捏一個球出來,結果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量,踹了她一腳。


    整個人栽進球裏,隻露出一個屁股,和雪地一個色。


    “哎呦……”


    越智月光腳步一頓,他剛剛聽到有人說話,好像還挺近的。


    下一秒,一個圓不溜丟的東西從雪地裏拔了出來。


    越智月光:???白色的團子?糯米團子?


    流歌抬起頭,兩人對視,頭頂好像有烏鴉飛過,竟然相顧無言。


    流歌:……這人好高啊。


    越智月光:好矮啊,更像了!


    流歌頂著毛茸茸的帽子,軟軟小小的,和冰天雪地融在一起。


    她想起自己的雪人,不經意的一迴頭,雪人已經碎成渣渣了。


    指著越智月光一頓控訴:“你弄壞了我的雪人,得賠我一個。”


    她實在是滾不動了,這麽大的個子,不至於不會堆一個雪人吧。


    越智月光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抱歉,就打算離開。


    流歌低下頭,表情難過,所以還得自己來,她最討厭麻煩了。


    要不放棄吧,有沒有雪人也無所謂。


    越智月光看她臉上透露的失落表情,想了一下。


    “我時間有限,幹脆現在開始吧。”


    流歌:???所以又有免費勞動力了?


    越智月光:“你做到哪一步了?”


    流歌指了指那些渣渣。


    越智月光:“你花了多久?”


    流歌伸出三個手指頭,沒錯,她用了三個小時才滾出來一個球……


    越智月光:太弱了。


    他沉著又冷靜的開始滾雪球,事實證明,不是個子高滾的雪球就大。


    流歌看著他手裏的雪球懵了,這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她舉著比對方手裏小了一圈的球,撲哧一聲笑了。


    “這倆球尺寸還挺搭的。”


    流歌得使勁仰著頭,才能看清月光的臉,是一張很冷但是五官端正,帥氣的冰係少年。


    她踮著腳,費了大力氣把球放在了他的球上。


    但越智月光就不這麽看了,他隻看到一個女孩伸長胳膊在往他的方向夠。


    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就是一句:“糯米團子。”


    流歌黑著臉:“你……剛剛在嘲笑我對嗎?看不起誰呢!”


    她決定了,就算這人長得好看也不能給好臉色。


    越智月光有些迷茫,他說錯什麽了?


    流歌搶過他手裏的雪人身子,決定自己做。


    越智月光:“接下來要做什麽?”


    流歌哼了一聲,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心口不一地開口:“這麽簡單我自己會做。”


    說完就把兩個球摞在一起,然後去扣雪人的臉。


    越智月光突然想到鬼十次郎那裏好像有一個小玩具,是給孤兒院的小朋友們準備的,他先借來用用吧。


    流歌越扣越火大,這個雪人好像有點醜,迴頭一看,那個少年已經不負責任的跑了。


    勉強做好了袖珍版雪人,她拍拍手,在旁邊寫著,言而無信,答應賠我雪人但自己跑掉了,差評。


    拍拍屁股走了,沒有注意到自己隨身攜帶的全家福照片掉了。


    等越智月光趕迴來,早就沒有了流歌的影子。


    他剛剛問過鬼十次郎了,集訓營裏多了一個小女孩,好像是黑部教練好友的孩子。


    “走掉了啊,”越智月光喃喃自語,在柳樹下發現了那個醜醜的雪人。


    同樣也撿到了那張全家福。


    上麵的小女孩咧著嘴笑的很開心,眼神明亮澄澈。


    他拿出從鬼十次郎那裏坑來的模型玩具,在裏麵裝滿了雪。


    把柳條夾在中間,使勁一壓,一個小雪人就淩空掛在了上麵。


    重複了多次,從遠處來就像一棵樹掛了無數的雪人。


    簡單裝飾了一下,其實他自己做也很醜,不過這個模型雪人很好看。


    在樹下的雪人旁邊寫上了迴話:賠禮。


    越智月光看著手裏的全家福,猜流歌一定會迴來,不過訓練緊迫,他也沒有繼續等著。


    瞬間空氣變得寂靜又蕭條。


    “我真是夠迷糊的,東西掉了也不知道,這讓我怎麽找啊!”


    流歌沿著自己走過的路低著頭一直找,很快就找到了樹下,可是她還沒有找到。


    她垂頭喪氣地蹲下身子,結果賠禮幾個字進入視線,讓她愣了愣。


    忍不住切了一聲:“哪裏有賠禮啊?”


    見實在找不到,她也隻能遺憾地起身,準備迴去。


    結果頭上被東西砸了一下,她生氣地抬起頭,卻被眼前的情景震住。


    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片雪人,她才明白那句賠禮是什麽意思。


    “這……怎麽做到的?”


    興奮的上手摸了摸,笑意在嘴角不斷擴大,目光盈盈。


    入手冰冰涼涼,她晃了晃柳條,雪人就跟著動起來,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她覺得很有意思。


    玩了半天,戀戀不舍地離開,因為明天的太陽出來,這些小雪人就會化了。


    不過心意她收到了,那個學長還是很溫柔靠譜的,那麽就原諒他叫自己糯米團子吧。


    ————


    流歌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越智月光枕著胳膊睡在自己旁邊。


    她眨眨眼睛,自己居然睡著了。


    流歌靜靜地看著越智月光,沒忍住偷親了一口。


    越智月光睜開眼睛:“睡醒了?”


    “嗯,”流歌應了一聲,“你怎麽在這裏?”


    “我抱你迴來的。”


    流歌笑笑,抱著他的腰撒嬌:“月光哥哥,等迴國我們再一起堆雪人。”


    越智月光眼神微動:“好。”


    他盯著她淺笑嫣嫣的嘴唇,身體慢慢靠近。


    流歌臉色一紅,乖乖閉上眼睛,雖然害羞但很誠實。


    清風拂過,也不能吹散屋裏灼熱的溫度,流歌趴在越智月光的懷裏。


    身影交疊,能清晰地聽見對方沉重的唿吸,有力的心跳。


    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也感受著流進身心的愛意。


    第二天一早。


    流歌揉著酸痛的腰起身,接到了撫子的電話。


    “流歌,我們已經到了。”


    “u17的比賽怎麽樣?”


    “贏了半決賽,一周後決賽。”


    “比小景這邊晚了兩天呢,撫子,你們先放好行李,待會樓下見。”


    “好啊。”


    掛斷電話,隨之而來的是一條短信。


    【不要忘記明天的比賽,宮羽流歌,我等著你。】


    流歌的手慢慢劃過手機的屏幕:“安東妮兒,這筆賬也該算了,我可不是一個乖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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