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吻的忘情,直到柯林被體內燥熱的感覺,激到缺氧,蘇轍才略微不舍的放開了她。


    果然,蘇轍這會兒又是笑的饜足,細心的幫柯林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


    柯林嫣紅著臉,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剛才蘇轍的狂野,性感得讓她的心髒狂跳,心率失速到讓她覺得自己會不會直接甜暈在這個美好的熱吻裏。


    蘇轍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是餘熱未消,似乎還有炙熱加溫的趨勢,柯林是羞得不行,別過臉不敢再看蘇轍。


    明明是要談正事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蘇轍看著柯林紅撲撲的臉頰,雙眼還帶著剛才激情中興奮的淚珠,她整個人害羞的別過臉不敢看他的樣子,輕微喘著氣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氣息,柯林這種又嬌又甜的模樣惹得蘇轍心癢,差點控製不住自己,難得氣氛這麽好,在這種時候他還是佩服自己的自製力。


    蘇轍忽略將柯林輕微抱起,讓她完全坐在自己的腿上,又緊緊的圈住她,拿起柯林剛才喝了一半的牛奶遞給她。


    “喝完吧,晚上會好睡一些。”


    柯林點了點頭,手裏牛奶已經微涼,她一口氣將剩餘的半杯喝完,滿足的唿出一口氣。


    蘇轍笑的寵溺的探過頭去,將柯林嘴角又沾上的奶沫輕輕的舔掉。


    “乖,喝完了,可以說正事了。”蘇轍冷靜的開了口。


    “你猜的沒錯,周瑩當初囚禁虐待的那些孩子裏,我就是其中的一個。而我這個心理原因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柯林聽到了蘇轍肯定的迴答,但是心裏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


    “當初發生了什麽事...你還記得嗎?”柯林遲疑的問道。


    蘇轍眼神暗淡,他放空的迴想著,過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其實對於之前的記憶,隻停留在6歲的時候,這也是唯一讓我對周瑩印象深刻的記憶。再早之前的事,我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說完,蘇轍牽起柯林的手往他後腦勺接近顱頂的地方一摸,柯林本來覺得還有些奇怪,以為蘇轍是想要撒嬌般的求撫摸,她甜蜜的笑著,覺得蘇轍的這個行為很是可愛。


    直到她觸碰到蘇轍的頭顱,她的手上傳來一道大約兩三公分左右凸起的痕跡,她輕輕的摸了摸,才感覺到這道兩三公分的痕跡帶著皮膚柔軟的光滑感覺,上麵並沒有毛發的樣子,柯林臉色一凜,覺得不對勁,急忙起身忐忑的小心的撥開了蘇轍的頭發,沒想到,她摸到的這個痕跡竟然真的是一道肉粉色的傷疤,甚至是到現在都還能隱約看到當年縫合傷口的針線的痕跡。


    這個傷疤的尺寸其實並不小。


    “這...這是....這是怎麽迴事?”柯林驚恐又心痛的看向蘇轍,肉粉色的疤痕刺的她眼眶一酸,心疼不已。


    這個傷痕是周瑩當年對蘇轍做的嗎?除了身體和精神上的虐待,她甚至還下了死手?究竟是多麽陰狠的心理變態才能對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做這麽過分的事??


    柯林不敢想蘇轍當年如此年幼的他受了什麽樣非人的虐待,他當時又是多麽的恐懼和無助。這個頭上的傷,絕對是足以致命的啊,如果不是上天眷顧,蘇轍又怎麽會撐過了那段黑暗的時光,絕處逢生呢。


    不,這都是蘇轍堅毅的內心才能讓他逢兇化吉吧!


    蘇轍點頭,他臉上的笑容慘淡,淡定的開口,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嗯,我頭上的這個傷,就是當年被囚禁時候留下的。”


    “記得嗎,我說過我不接近女性的心理毛病是從高中開始的,那是因為當年頭上的這個傷勢,讓我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我聽父母解釋說是因為小時候貪玩,從樓上摔下來,所以磕到了石階上的尖角才會留有這個疤,我也是一直這麽相信著,一直平靜的過著像現在的日子,直到高中有一次我出了一個小車禍,在醫院醒來以後,我才想起來那段記憶。”


    他從高中那次的事故後恢複的記憶,隻停留在差不多是6歲的時候,他朦朧依稀想起來,自己有記憶以來被打的最嚴重的那天是聖誕節的前一天...


    平安夜那天,他們所在的一所陳舊的教堂裏舉行了活動,一個相比以往更加大型的領養活動。


    他記得平時教堂都是大門緊閉,幾乎是不對在開放的,但是那天一反常態的舉辦了一個聚會活動,周瑩是這個教會的指揮人,周瑩嚴肅的要求教會裏的其他的孩子有一半的人要穿聖誕節的紅色裙子表演節目,說是要迎合大人的喜好,這樣他們才能被收養。


    他們這群孩子裏隻有一個女生,所以說至少包括他在內的六七個小男孩得選幾個人出來穿裙子。但是他們全都十分的不願意。


    他當時是極度的不願意,原因沒有其他,就是單純的覺得男孩子穿小裙子特別丟臉。


    周瑩卻指定要他穿裙子,他撒潑打滾的抗拒著。


    “丟臉?爸爸媽媽給你們吃給你們住,讓你們做這麽一點事還覺得丟臉?真是不知道感恩的東西,如果沒有我們你們現在死在垃圾桶都沒人知道!”一個中年的肥胖的女人脾氣十分暴躁的將一件件嶄新的紅色裙子扔到他們這3個被選中的孩子的臉上,隨即就是對他們一陣拳打腳踢。


    平時這群大人一不順心都是對他們拳腳相加,有時候甚至是一天隻能吃一頓飯。這群大人都是強製要求他們稱唿他們為“爸爸”和“媽媽”,他們年紀雖小,但是心裏都知道自己並不是他們中誰的孩子,他們有的是從福利院被收養的,有的是被賣掉的,有的是被拐賣過來的。當然,也有像他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種情況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拐賣過來的,他隻有隱隱約約的對周瑩有一點點印象。


    那段時間平時他們都是睡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每天除了要打掃,還要配合他們的詐騙行為。


    “詐騙行為?你是說周瑩她竟然讓你們幾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孩子去為他們行騙嗎??”柯林聽到這裏覺得十分荒謬,提到教會,她就認為周瑩就是那種人生太廢太過負麵,結果腦子一抽信了邪教的無知婦孺,沒想到她是打著教會這個幌子囚禁小孩子進行詐騙?她的無恥程度實在讓她氣憤。


    “嗯,是詐騙。周瑩他們會定期和收養機構勾結,讓我們假裝被領養,然後從收養人手中騙取一些費用,再製造一些事端,讓收養人主動放棄收養,我們這群孩子派出三個以後,他們才會遷移到下個城市重新物色新的詐騙人選....”


    蘇轍他還記得的,當時他們裏麵最大的兩個男孩子,一個八歲一個七歲,是囚禁他們的其中一個大人的繼子和親侄子,他們兩個明明自己也是個孩子,在他們裏麵卻一直都是充當哥哥的角色,不哭不鬧,會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


    他們兩個不一樣,他們會無條件的服從這群人的命令,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監視著他們更為準確。


    “其實我那時候就已經有受過傷了,當時頭上也是纏著紗布的,所以對那天以前發生的事都記得不太清楚。”蘇轍說。


    後麵到臨近聚會開始的前1小時,他不情願的換上了裙子,因為他的頭受傷,周瑩還準備了一個假發讓他戴上,甚至是給他化了一個很醜的妝,他是這群孩子裏麵唯一一個化了妝的。


    “等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開口說話不能和別人接觸知道嗎?更不可以在人群裏走動。如果讓我看到你的影子,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麽。”


    周瑩帶著一臉嚴肅且陰狠恐怖的樣子警告著他,年幼的蘇轍害怕的一抖,眼裏閃著淚花乖巧服從的點了點頭,他恐懼的抱住自己的頭蹲下來哭泣著。


    周瑩前腳剛走,一個吊兒郎當的中年男人惡狠狠的撇了她的背影,邊吐了一口唾沫,邊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年幼的蘇轍就被這個中年男人嫌惡的狠狠的一腳踹到地上。


    “哭哭哭,娘們唧唧的就知道哭,今天這種重要的日子,要是因為你行動泡湯了就給我等著,我管你是不是和周瑩有關係,你要是害老子少做這一單生意,我讓你這個開了口的腦袋再也合不上!”


    男人震耳的怒吼聲和威脅的話說的可怕,在場的孩子都紛紛害怕的小聲啜泣起來,“哭什麽哭,再哭一句等下就是這種下場!”


    男人說完就又想朝著蹲在地上年幼的蘇轍揮動著拳腳,一腳一腳的踹著,還試圖用腳去襲擊他原本就受傷的頭部。


    男人狂暴的模樣讓在場的孩子們都哭了出來,生怕自己哭的太大聲就會被打,隱忍的抽噎著不住的顫抖,偶爾忍不住還是嚎啕大哭出聲。


    眼看男人的腳就要甩過來,蘇轍本能的抱著頭瑟縮的一躲,結果預想中的腿腳沒有落下,一道纖瘦的身影護到他的身前,替他擋下這一腳的卻是他們裏麵唯一的小女孩。


    這個女孩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顯得身材瘦小,被男人這一腳踹到了房間裏的角落,頭部撞擊牆麵,一抹紅色從頭部落下,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看到流血了,男人見狀嚇得直接慌了。


    他們這次舉辦聚會的原因就是為了給特殊群體挑人,這是他們最後一票,隻要把這群小孩給賣了,管他們是死是活是養還是賣,他們這群人拿到錢就從此分道揚鑣。


    都是因為周瑩說的要把她帶來的這個小子排除在外,周瑩故意的把小蘇轍往醜裏打扮,讓他裝啞巴裝成傻子才不會被人挑走。


    他心裏十分不爽。明明他們是一起組織的這個團體,周瑩卻一副老大的樣子對組織裏的事指手畫腳,發號施令。


    我呸,周瑩她不過就是比他們這群人多讀了幾年書而已,神氣什麽?真把自己當他們的老大了?這個男孩就是周瑩帶過來的,愛屋及烏,他就特別看他賊不順眼。


    嘶....這少賣他一個,那他不就少賺了幾十萬了嗎?


    隻是周瑩在他們這組織裏說一不二,沒人敢和她嗆聲。他是鬥不過周瑩,難道還不能對這個小屁孩動手嗎?反正賣不掉,那就毀了不是更痛快?


    他們給買賣的人家報名的是7個小孩的名額,這會兒暈死重傷了一個,如果周瑩知道了,她肯定又得發瘋。想到周瑩之前發瘋的樣子,男人還是有些畏懼的皺眉。


    他當然也是不可能送這個累贅去醫院的,萬一被人認出來這個女孩是失蹤的孩子,那他們可就玩完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趕緊走人比較實在。男人簡單的用紗布消毒水給女孩包紮了傷口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一向需要上鎖的門都沒關上。


    其他的孩子見到女孩這個狀況都在害怕的哭泣,他們害怕自己不聽話也會被這樣打的半死不活,女孩昏迷的時候手裏緊緊攥著一個她一直偷偷藏著的心形項鏈。


    這個女孩大概是前幾個月前來到他們這個教會的,女孩一直都被關房間裏沒有出過這個門,他們聊天中,小蘇轍知道女孩似乎是比他大了幾個月,他還知道這個項鏈的心形項墜是可以打開的,裏麵有女孩和她父母的一小張合照。


    當時可能是因為女孩為了保護他而受傷讓他心存感激,蘇轍用袖子用力的擦了擦臉,他拿過女孩手中的項鏈,急忙打開房門衝了出去,這時候後院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一些穿著西裝和禮服裙的人,他看到人群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蘇轍快速跑了過去,抓住一個帶著帽子的年輕男人就哭著舉起了手裏的照片。


    “叔叔...叔叔..,她快死了,求求你救救她!!快救救她!!”


    “姐姐流了好多血,都是血!!!她快死了,快...在這裏...”


    年幼的蘇轍哭的傷心,不住的抽噎著,語無倫次的喊著,拽著男人的褲腿就想拉著他往他們住的房間走。


    男人看見麵前的小孩子,臉色冷漠沒有動作。


    他哭泣的聲音吸引了旁邊來參加活動的人,旁邊的人都因為他的哭泣和斷斷續續的話語竊竊私語的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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