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叢林裏的那個樵夫,觀察了半天,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蹤跡,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兩個人在山裏做些什麽,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摸上去查看一番,說不準還能找到一些錢花。


    要是就這個姑娘一個人,說不定還能給自己降降火。


    想到兒,樵夫猥褻的笑了起來。他也不打算迴家了,將砍好的柴動手鋪的平整一些,就躺在上麵,等著天黑。


    樵夫穩穩的睡了一覺,反正這事也不著急,隻要黑燈瞎火的就行。


    可是睜開眼,發現天才麻麻黑。想再晚一會兒再去,可是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急。


    他操起斧子,偷摸上往山上走。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座茅草屋,再往近看,那不就是她這兩次騎的花驄馬麽。


    樵夫心裏很是高興,就像盜墓的摸金校尉看到了大寶貝一般。


    先去把馬的韁繩解下來,萬一遇到緊急情況,可以直接上馬逃走。


    樵夫這樣想著,兩手在背後摸著把斧子別在了腰間。躡手躡腳的向著小青花走去。


    樵夫手握著馬韁,一圈、二圈慢慢的往開解,到了最後一圈的時候,小青花突然嘶鳴了一聲。


    一下子把樵夫嚇得縮成一個球,蹲在草地上不敢輕舉妄動。


    屋裏的月圓正在收拾著屋子,幾天沒迴來,老頭又把家裏搞的亂糟糟的。


    聽到小青花嘶鳴,她感覺很奇怪。馬兒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難道有人來偷它不成?


    這也太巧了吧,楊帆剛一走,賊就上門了。


    老頭已經在屋子裏睡著了,月圓並不想什麽情況都不清楚呢,就把老頭薅起來。


    要不要出去看一下,月圓思忖著。


    自從上次在戚明石身上用過小丸子後,她想起來就覺得後怕。


    她猶豫再三,也不敢貿然的出門查看了。出不了門,也得在屋子裏防禦啊!那賊不可能隻為偷一匹馬而來吧。


    想到這,月圓學著小貓咪的步伐,走到油燈跟前,一口氣吹滅了火光,又悄悄的返迴門內。


    手已經從取下荷包,開始摸小藥丸了。


    老頭這次又把新藥丸做了改進,把綠的做的大了一些,這樣在黑暗處,憑手摸也能分辨出來。


    月圓很快摸出了一枚綠的,扔在嘴裏吞咽了下去。


    然後靜靜地坐在門裏麵的小板凳上,守株待兔。


    在地上窩了好久的樵夫,看到沒有什麽動靜,那馬繩也自然的落到了地上,就匍匐著遠離了馬匹。


    爬了好久,看離馬兒很遠了,才起身,向著茅屋正門悄然而去。


    樵夫看那正門合的算是嚴實,想著時間還早,不敢貿然推門而入。轉了一下身,繞著這座茅屋轉了起來。


    樵夫繞到後院,看到圍牆低矮,他徒手很容易就翻了進去。


    落地之後又停滯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動靜,才慢慢想後院這邊走來。


    這個門似乎是掩著的,在夜幕中的顏色明顯不同。樵夫一邊考量一邊摸索,很快來到了聚茗室的門口。


    趴在門外細聽,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如黃鼠狼一般,“嗖”的溜了進去。


    這都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樵夫看著台麵上的各種工具,在心裏不齒道。


    再迴過身,看到了架子上林林總總的茶具。


    屋裏很是昏暗,他根本看不清楚這些茶具的細微之處,隻是從外觀輪廓上,能感覺出來還不賴。


    他沒瞧得上眼,出了門繼續往主屋走,看到主屋的門竟然是半開著,那寬度正好可人讓人進去。


    這不是天助我也麽。


    樵夫心花怒放,腳下卻小心翼翼,緩慢的擠進了門。


    這微弱的動靜還是讓月圓聽到了,更何況還有這麽大個人影呢。


    月圓迅速起身,向著黑影疾走兩步,然後舉起手掌,用嘴猛的吹出了一口氣。


    吹完向後躲到師父的屋門外,大叫師父。


    老頭本來就沒睡多久,又被馬聲驚的朦朦朧朧,現在又聽到徒弟叫他,一骨碌就起身出來了。


    都沒人知道,老頭一直是和衣而眠的。


    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徒弟。


    老頭一把把徒弟拉入門裏,拽到他的身後,背對著他問:“咋了?”


    “有人闖進來了。”月圓的聲音帶著驚慌。


    “你進去,有師父呢!”老頭把門重重的關上,掏出身上的火舌子,吹出了火苗。


    大如蠶豆的火光中,老頭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人。


    看著樣子,是中了小丸子。老頭不慌不忙的走到大方桌上,點燃了油燈。


    又出院門,在外牆上去下一捆麻繩來,將這人的雙手死死的綁在一起,才把月圓喚了出來。


    “你認識這個人嗎?”


    月圓仔細的端詳了片刻,“我覺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不著急,你也別收拾了,跟我把他抬到床板上,你就去休息吧,等明天早上他清醒了,在問他。”


    月圓看到師父隻是綁了這人的一雙手,忙給師父說:“這樣可不行。”


    “放心,師父連這點都不知道了,你再出去拿條繩來。”


    月圓看著師父把這人的雙腳也綁的死死的,又讓師父把雙手解開,重新綁在身後,這才安心去後院休息。


    月圓躺在床上,還是心有餘悸。


    這個人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月圓竟然夢到了一年前的江邊競渡。


    月圓驚醒,是他,曲流方身邊的那個狗腿子。


    月圓急忙穿上外衣,迴到廳堂,看到師父已經坐在了長凳上,看著床板上那個一臉焦急的大粽子。


    “師父,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吳興縣的人。”


    “聽他自己說。不說,就讓他一直憋著,尿褲吧!”


    那大粽子也許實在憋不住了,哆嗦著說道,“我就是吳興人,我叫張三貴。我看到這姑娘一個人上山,就想上來順點東西。您放心,你們住在山上的事情,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麻煩您老人家高抬貴手,趕緊幫我把手解開,我真的憋不住了。”


    老頭讓月圓出去,給他解開手腕的繩索,又給他跟前放了一個罐子。讓他就地解決。


    張三貴覺得很是尷尬,奈何人有三急,他還是背對著老頭,解決了內急。


    完事了老頭又將他綁了,問了些他家裏的情況,作何營生,平時又和那些人接觸等問題。


    老頭來到後院,和丫頭碰了一下,發現曲流方這點是相符的,就合計先把人放了。


    等楊帆迴來再和他商議一下,免得引起他家人的警覺。


    老頭又迴屋,對他警告了一番,解開他腳上的繩,讓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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