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迴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周瑩瑩帶著一個身穿紫色唐裝,眼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周瑩瑩和男子走近後,周瑩瑩立馬向男子和我們介紹了彼此,原來這就是他的父親周康。


    周康滿臉敬意的和我們握了握手,然後邀請我們去酒店茶室詳聊。


    在茶室,伍道長跟周瑩瑩和她父親周康說起了那塊養屍地的事,其實酒店發生這麽多的事和那塊地有很大的關係。


    “周總,你當初買下這座樓,應該價格是很便宜吧?”伍道長突然問道。


    “是的,可以說是白菜價了,因為這個建築本來是我一位朋友的公司總部兼高端會所,隻是他出了一些狀況,他的家人急於脫手,可一直無人接盤,最後才找到我。”


    周康端著茶杯,望著茶室的一角,像是沉浸在迴憶中,向我們娓娓敘述這座酒店的來曆。


    周康祖籍原就是我們嶽州的,後麵在沿海做酒店業發家,平時迴來的也不多。他與這棟樓的原主人是在一次商會酒會上認識的,後麵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交集,也就慢慢地熟絡了起來。


    這棟樓的原主人叫做宋逸城,做房地產生意的,十年前建了這棟當時整個嶽州的最高建築。原本當時是準備建成一座摩天大樓,但是在請過一個大師來看過之後,建議把樓建成兩座雙子塔的造型,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這座樓建成之後,宋逸城那幾年生意可謂是做的風生水起,日進鬥金,一連開發了多個高端住宅和商業街,一下子就躍為我們當地數一數二的富豪。


    可是五年前,宋逸城卻出事了。在暴發之後,他也和有些人一樣,開始在外麵又建了個家室,那個女人是我們當地戲劇團的一位喜劇演員,長得是如花似玉,唱起戲曲來,那嗓子是聲動梁塵,就像一隻百靈鳥。


    剛開始兩人還在地下發展,到後麵兩人越來越火熱,甚至不避外人了,宋逸城在十二樓的會所直接改造了一個豪華公寓,和那女人雙宿雙棲起來。他老婆來鬧過幾次,可都被宋逸城給幾巴掌打走了。


    可是有一天,宋逸城突然像瘋了一樣,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一樓大廳,不停地嘴裏叫喊著:“我該死!我該死!”,下麵的人見狀連忙報了警。


    等警察來後,宋逸城已經是完全神智不清了,一眾人來到十二樓的房間,發現那個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被捅了好幾個口子,一身白色的裙子已經是染成了血紅色,最奇怪的是她的雙眼被挖了出來。


    我聽到這裏,想起那個血衣女子,原來她所說的情郎竟然是這個酒店的原主人宋逸城。


    警察於是將滿身是血的宋逸城帶走了,後麵在現場的兇器上麵隻發現了宋逸城的指紋,於是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他殺了那個女人,隻是宋逸城已經瘋了,大家無法知道他為什麽要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一個他不顧一切都要愛上的女人。


    由於宋逸城精神出現問題,最後他並未被判死刑和被收監,隻是被送往精神病院監視治療。但是就在他送往精神病院一個月後,他竟然在監視嚴密的精神病院離奇自殺了,為什麽說離奇呢,因為他是自己用毛巾把自己勒死的,而且那晚房間監控突然壞了。


    在聽完這些,我們所有人半天都沒說話,因為這件事確實處處都透著詭異,隻是為什麽之前幾年一直沒出事,反倒是好像宋逸城的運氣還特別的好。


    我把頭轉向伍道長,他麵色凝重的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我剛才在那塊養屍地的表層發現了朱砂土,根據我的推斷,那朱砂土就是在宋逸城出事前才被人覆蓋上去的。”


    “那亂葬坑本就是一塊養屍地,但是埋進去的屍骨卻是草草掩埋,所以沒有形成氣候。那位請來的風水先生應該是瞧出那塊地本是一塊死地,但未形成兇地,所以便在建築布局上將陰氣導入那塊養屍地,相當於是在養屍,所以那塊地便成了一塊發地,自然旺這樓的主人。”


    “隻是,那位風水先生不知道的是,這裏原本是被當年鬼子屠殺的村民的亂葬坑,所以做局的時候還是有些疏漏,比如那大堂的後門雖然看起來是一個‘穿堂煞’,實際上是為了將怨氣導出,避免怨氣流通不暢,而引發怨靈附身。”


    “至於那被覆蓋的朱砂土,我相信周總心裏大概猜出是誰做的,畢竟自己的男人被搶走,心中難免有些怨念。可能她本意可能隻想讓宋逸城破財運,卻沒想到下麵竟然有百十來具屍骨,這一下就弄了個怨氣衝天,那‘穿堂煞’也無法及時將怨氣導走,所以發穴變兇穴,旺主變怨主了。”


    周康點了點頭,淡然地說:“宋逸城和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這件事就算想追究也沒證據和道理了,畢竟她沒親手殺了宋逸城和那女人,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那為什麽這之後,這裏改成酒店卻一直沒有出什麽事,而是直到前幾天這裏才出現那女人的怨魂和那群村民的陰魂呢?”我在旁邊不解地問道。


    “哦,這些事我怕嚇著瑩瑩,所以我一直沒對她說,其實酒店開業後也經常出現怪事,後來我從南海儋部州請了一尊佛像,擺在走廊,這才消停了。”周康接過我的話解釋道。


    “佛像,我在走廊並沒有看到佛像啊?”我把目光看向周瑩瑩。


    周瑩瑩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聲的說:“前幾天酒店評星小組來檢查,我怕走廊擺一尊和環境不怎麽匹配的佛像會被扣印象分,於是我讓人收起來了。”


    原來如此,看樣子我是來當了個冤大頭了。


    “周總,我有個不情之請。”伍道長鄭重地對周康說道。


    “天師,您說,隻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全力做好,您和這位小師傅為了我酒店操了不少心,報酬這塊我一定會讓您滿意。”


    伍道長擺擺手,正色說道:“那亂葬坑內的那些屍骨都是我們的先輩,我想請周總將這件事匯報給有關領導,然後幫忙將這些屍骨取出,重新安葬在我天目山上,這樣我也好常常為他們奉上一些清供和為他們超生度苦。”


    “天師慈悲心懷,我周康十分敬佩,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周康當即就表了態。


    伍道長點點頭,繼續說道:“至於酒店的風水煞局,我這小侄已經給布置的差不多,我稍後還加強一下,酒店以後就不會出事了。”


    周康和周瑩瑩連忙謝過,然後邀請我們一起共進午餐,但是我和伍道長的心思也沒法放在吃飯上麵,畢竟那個壽衣怪老頭,我們現在還沒有頭緒它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從何而來,接下來想對我做些什麽。


    伍道長接下來又指點了一些風水的格局,比如,在那個岔路口放置一個石敢當,建築頂上加幾根避雷針等等。做完這一切,我們再三謝絕了周康盛情邀請的好意,打了一輛車往迴走。


    “二師父,我能不能還住在道觀啊?”我腆著臉對著伍道長說。


    伍道長將幾張藍色符籙交給我,告訴我貼在房門之上,那東西被他昨晚所傷,近期應該不會來找我了,來了這幾道符也可以將它擋在外麵,如果有事我白天直接上山去找他。


    我還想努力爭取下,雖然那些陰魂是不迴來了,但是那東西的兇狠勁,我現在想想還後怕。


    “二師父~”


    “我這兩天好好地去翻看一些古籍,或許能夠找出那東西的線索,你就別在山上打擾我清修了。”


    我們現在雖然私底下認了師徒,但是在外人麵前還是以叔侄相稱,畢竟這事還沒知會我師父呢,想到師父現在沒點消息,我又開始頭疼起來。


    在經過店鋪時,我下了車,還沒來得及道別,出租車一溜煙跑了,看得我目瞪口呆。


    “你就是白小墨先生吧,這有你的掛號信。”一個快遞小哥模樣的青年揚著手裏的信封。


    信?這年頭還有誰會給我寄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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