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鎮,


    位居於妖魔兩界的中間點。


    鎮上外來人流量較大,


    因此衣食住行,種類繁多,並且也是方圓百裏最多最全的。


    星月自幻形後,和塗山玉來到清泉鎮已有數月,


    對於人間的衣食住行,也早已經熟絡。


    每日最喜歡的就是去鎮上品嚐各種各樣的美食。


    “星月,你慢點,今日集市上人太多了。你慢點!”


    “知道啦”


    剛從小院出來,星月就迫不及待的往鎮上奔去。


    塗山玉叮囑著她不要亂跑,可是星月還是一溜煙就跑的沒了影。


    塗山玉將院門小心關好,快步跟了上去。


    今日的集市上人確實比往日多了許多,


    星月舔舐著手中的糖葫蘆,看見不遠處一堆人圍成一圈,人群中斷斷續續能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和一個 男人的咒罵聲。


    星月擠進人群,問旁邊的男子:“大哥,這女子為何鼻青臉腫的在這哭泣?”


    大哥看了眼星月說到:“這女子也是個可憐人,家中孩子自幼患有喘疾,丈夫好色又懶惰。


    一直是她靠賣點豆腐腦維持生計,給孩子不停找醫師診治。但是那麽多年過去,孩子一直都沒有起色。


    直到前些日子孩子病重,她丈夫覺得這錢花了也是白花,便將銀錢全部偷走,連日來一直留宿在飄香院。


    今早因為錢花光了,被飄香院趕出來了 ,女子才找到她丈夫,問他要錢,男子不僅不給,還出手將女子打了。”


    一旁的人也在嘖嘖不平。


    男子搖搖頭,一旁又一位長得更粗壯些的男子,指了指蹲在女人身旁的小女孩:“喏,那個就是她那有病的孩子,那男的可真不是個東西。”


    說話的這男子雖然長得粗壯,可是性子卻好似十分和善,見到女人哭的那麽傷心,也不由得哽咽起來。


    這與他那身板顯然不太搭配。


    星月順著男子的手望去,一個隻有三歲大小的女孩軟綿綿的坐在女子身後。


    雙眼無神,見到自己母親在麵前被父親捶打,哭泣,臉上也是毫無表情。


    好似隨時就要倒下的病態。


    星月走到小女孩身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女孩的唿吸頻率。


    此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女子一直哭哭啼啼,扯著男子的褲腿不放手。


    引來人群圍觀,男子覺得甚是丟臉。


    抬手就要再次對女子下手。


    一張虎皮從人群外拋了進來,直接蓋在了男子頭上。


    男子被這百斤重的虎皮給自己砸了個踉蹌,摔倒在地。


    男子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撕扯著蓋住自己的虎皮。


    卻一直撕扯不下。


    他破口大罵道:“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敢砸老子?


    有種的站出來,看老子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是嗎?”


    人群中,一個男子開口說道,人群瞬間給他讓開一條道。


    隻見一個身穿紅色衣裳的男子緩緩走到男子麵前。


    星月轉頭看了一眼,男子長相十分俊美,與塗山玉的溫潤如玉相比,有著一種充滿灑脫和不羈的美。


    隻見男子伸出手輕輕一拉,就將那足有百斤的虎皮給拿了下來。


    男子甩手就將虎皮搭在肩上,直勾勾盯著女子丈夫,嘴角露出一絲譏笑,問道:“我現身了,你想扒我的皮嗎?”


    “你是何人?可知道我是誰?”


    紅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淡淡說:“我叫戈墨,至於你嘛······”


    戈墨將麵前的男子上下鄙夷的打量了一番說:“你,不過是個隻會打女人的懦夫。”


    圍觀的眾人拍手叫好,戈墨也朝眾人擺擺手,微笑示意。


    此刻,男子隻覺得臉上十分滾燙,也不知道是覺得丟人了,還是十分氣惱了。


    被戈墨這話刺激的直接抬手要打去,嘴中還不斷說道:“老子今天就要扒了你的皮。看你還怎麽囂張。”


    哢嚓······


    男子抬起的手瞬間傳來一聲脆響,隻見他驚恐的看著自己垂下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用另一隻托著自己的斷手,哀嚎聲響徹街角。


    戈墨笑道:“怎麽?見我是個男子,你的骨頭就軟下去了?”


    眾人見男子被戈墨打斷手,覺得甚是解氣,也不由得拍手叫好。


    一旁的小女孩被這一幕驚嚇到,唿吸變得越發急促。


    女子見狀急切的爬到孩子身旁,用手不停的在她胸口前順氣。


    女子手上還在給孩子順著氣,嘴中還在不斷哀求圍觀的眾人。


    “我求求各位好心人幫幫我,我實在沒有錢了。求求各位能看在街坊鄰居的份上,借給我一些銀兩。日後我一定會歸還。求求你們大家了······”


    對於女子的家庭,大家都是知道一些的。


    覺得女孩的病自幼就有,女子經濟拮據,又有個這樣的丈夫,借錢給她也定然是要不迴來了。


    人群中傳來一聲聲歎息,人們開始不斷散去,並沒有人願意幫她。


    這就是現實了,看熱鬧的多,願意伸出手的卻寥寥無幾。


    此時,一個婦人走到女子身旁,將她扶起。


    說道:“妹子,我也算看著你家閨女長大的,隻是她這個病都好幾年了。


    你找了那麽多醫師,花了那麽多錢,一直都沒有治好,不如,不如就算了吧。


    反正是個閨女,等閨女沒了,你在要一個健康的吧。


    你現在這情況,真的不該在堅持下去了。不然落得個丈夫和孩子都沒有的下場,你這日子今後該怎麽過哦?”


    星月聽見婦人的話,十分不悅的說道:“你為何這樣說?可有哪個醫師說過她的女兒會死?還是說你就是醫師?”


    “你,你這女子年紀不大,怎麽說話就這麽衝呢?我這不是安慰她,讓她麵對現實嗎?”


    “誰家沒有個生病的人?你家沒有嗎?家裏人生病了就要放棄,就要讓她自生自滅不成?若是如此,你日後病了,你的家人莫不是要直接將你棄了?”


    “你·······你······你這女子,家中父母如何教養的?我怎麽說也比你年長些,你這般出言不遜,可是無人管教不成?”


    “我天生天養,無父無母,但是我知道病了就得治。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活了這麽大歲數為何卻不懂?”


    婦人見星月咄咄逼人,句句懟的她開不了口,起身朝星月丟了個白眼,便轉身離去。


    還在抽泣的女子懟星月說道:“姑娘,謝謝你仗義執言了。隻是她說的也沒錯。孩子病了這麽久,醫師也找了那麽多,如今我已經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我·······”


    女子想到這,又十分無助的哭了起來。


    “我這虎皮多少也能換點銀兩,你且拿去救救急。”


    戈墨將肩膀上的虎皮一把扯下,不顧一旁還在哀嚎的男子,再次把虎皮蓋在他頭上。


    星月起身說道:“我能幫你閨女治療,且能斷根。你可信我?”


    女子看向麵前的星月,隻覺得眼前這姑娘歲數看著也就十五六歲,臉上還帶著稚嫩的秀氣,顯然以為她隻是誇下的海口。


    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看遍了醫師都沒有治好。你看著年紀也不大,怎麽會懂得治病救人呢。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戈墨也對星月說道:“小妹妹,你還是好好吃你的糖葫蘆吧,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別插嘴。”


    星月見有人質疑自己的醫術,這較真的脾氣一上來,那十頭牛也是拉不迴來了。


    氣嘟嘟走到戈墨麵前,


    抬起下巴,雙手叉腰,皺著眉說道:“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戈墨見星月要和自己打賭,一時激起了興致。


    “嘿,你這小姑娘倒有點意思。好啊,你想怎麽賭?哥哥陪你玩。”


    星月轉頭四處看了看,


    不遠處的包子鋪傳來老板朗朗的叫賣聲:“包子,熱騰騰的包子。”


    指著那包子鋪,轉頭對戈墨說:“就賭那個,我要是治好了,你給我買十籠屜包子,如何?”


    戈墨順著星月的手,看向包子鋪,迴過頭說:“沒問題,可是你要是沒有治好呢?”


    星月自從下山,衣食住行都是塗山玉安排的,自己確實沒有什麽賭注好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星光如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沫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沫言並收藏星光如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