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諸懷和灼灼不是親兄妹?”王清流問道,如果這樣的話兩人就沒什麽關係了。


    “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瓷碗中的清水已經被其喝盡,但是李紅眉仍是沒有放下,小口輕輕酌著,也不覺其隻是一個空瓷碗罷了。


    其實,兩人有沒有關係並不重要,就目前的狀況而言,即便兩人沒有關係,也沒有誰腦筋抽了去動灼灼,甚至還祝願她獲得好好的,畢竟他們可經不起在一輪血洗。


    不過,諸懷的心性王清流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這樣一個英雄式的人物即便淪落至此也難掩其個人魅力。


    “那你呢,你又是什麽情況?”王清流直白地問道。


    李紅眉好像嚇了一跳,捧著瓷碗想要喝一口緩解尷尬,但是並沒有喝到水,這才將手裏的瓷碗放下,緩緩說道。


    “奴家出身燕國李氏,雖不算名門顯赫,但在燕國也算小有名望,隻是被國君所猜忌,這才惹來抄家滅門之禍,奴家無奈落身於此”李紅眉說著說著就要流下眼淚。


    聽聽也罷,王清流是不會輕信一麵之詞,至於真相如何,更不會深究,因為沒有必要。


    至於燕國李家,沒聽說過,秦漢之後的亂世,導致了大量的流民遷徙,既促進了民族融合,也推動了氏族的分流,所以李紅眉家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在燕國落地紮根了。


    “那你是怎麽當上紅衣社社首的?紅衣社又是怎麽迴事?”王清流問道,畢竟一個普通人想要充當一個暴力機構的頭腦還是有點困難的,尤其是這麽多年竟然沒有反複。


    “原本紮蘭城根本就沒有什麽勢力,大家互不信任,根本聯合不起來”李紅眉迴憶道。


    這和王清流從雷如洪那裏聽來的倒是一樣,但是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每年來紮蘭城的新人總有一些是拖家帶口的,這些人很少搞事,他們所求的隻是一家人活下來罷了,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這些有家室的人就聯合了起來,也就是抱團取暖,起初人數不多,後來紮蘭城中其他人看到了也想要抱團取暖,然後就成立了幾大勢力”李紅眉說到這裏的時候神情明顯陷入苦澀。


    “當時一共好多個團體,摩擦自然避免不了,甚至比以往更甚,然後諸懷又出手了,將幾個不規矩的團體的首領斬了以後,撮合其他成員組成三個新的團體我們紅衣社都是托家帶口的所以特別團結,就占據了這裏。”


    “至於我為什麽會擔任紅衣社社首,完全是諸懷隨機指認的,其他人也不敢反抗,久而久之就這樣定了下來”李紅眉一臉苦笑。


    “那其他兩方勢力是怎麽迴事?”王清流問道。


    “人數最多的那個叫做赤煉營,據說他們最早的首領是一名犯了錯的都尉,後來又換了幾位首領,目前的首領是一個自詡赤煉之名的瘋子,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麽,最近去了荒原突破還沒迴來,如果突破成功的話它也將是紮蘭城第二個神通境武夫”李紅眉說道。


    “赤煉也不怎麽管事,所以赤煉營大多都是一些烏合之眾,至於另一夥勢力,他們個個都是武夫,但是卻並不團結,心思各異,首領換了又換,也沒個名字,


    其中武力最高的是三個人髯胡子、光頭還有九指瘸子,以後會遇到的,他們都有武道六品的實力,都不好惹,


    他們這夥人首領更新太快,名字換了又換,也沒個定數,後來大家索性就叫他們肉鋪,因為很多過不下去的人都會找他們換些肉食過活,我們也不例外”李紅眉說道。


    也是,在紮蘭城實力就代表著生活的底氣,畢竟這裏隻能狩獵為食,可以說是相當原始的。


    “他們今天為什麽搶奪婦女?”王清流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紅衣社基本都有家庭,有夫有妻有兒有女,基本算是正常的家庭,但是婦女孩子想要在紮蘭城活下去千難萬難,這也導致了很多人沒有家庭”李紅眉說道。


    “那就縱容他們搶掠?”王清流不理解。


    李紅眉深深看了王清流一眼。


    “這裏紮蘭城,別說普通人,就連武夫都很難活下去,更不用說這些婦人,你沒發現赤煉營和肉鋪的人都沒阻止紅衣社嗎?即便是諸懷都是默認的,這是因為,進入紅衣社至少他們還會有一條活路”李紅眉粗喝道,聲音有些撕裂感,卻是也顧不得害怕了。


    “紅衣社一共也沒擄掠多少人,其他的會被另外兩方勢力瓜分,你猜她們能不能活過兩個月”李紅眉眼神有些譏笑。


    王清流神色有些冰冷,雖然另外兩方勢力都有婦女的身影,但是屈指可數,後果可想而知,所以王清流剛才進來的時候,對於這裏的婦女和孩子還是有些震撼的,不過王清流此時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做了也做了。


    “那他們為什麽最後又將那些女人扼殺了”王清流問道。


    “這裏是紮蘭城,不是淨土,直接被殺總要好過折磨而死”李紅眉雖然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也有身為紮蘭城居民的自覺。


    這是真殘忍,王清流沒想過竟然有一天要麵對這樣的選擇。


    王清流倒是沒感覺李紅眉有什麽冒犯,但是這大姑娘此時卻是縮著脖子低著腦袋,為剛才的魯莽後怕。


    “那你是……”王清流問道。


    “啊???我不是”李紅眉顯然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隨即說道。


    也是,如果李紅眉和諸懷有什麽關係的話,今天他就不會這麽輕易地離開了。


    李紅眉的講述告一段落,王清流也陷入了沉思,總體和自己的預想有很大出入,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比預想要好上一些。


    不過,領人苦惱的是不能在城內經曆各種勾心鬥角和明爭暗鬥了,這都已經擺到台麵了,想要提升實力隻能進入荒原或者和諸懷單挑了,至於其他的對於王清流來說可能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至於王清流的進階之路更加漫長,他還要找到自己的立身之本,這樣,才能跨進大學士境。


    所以王清流難免陷入了沉思,紮蘭城既然是這樣的情況,王清流以前做的計劃就完全用不上了,不僅不能渾水摸魚甚至還需要貢獻一份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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