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鸞言辭鏗鏘:“我不管什麽聖旨,我不要我的二哥去西北,那是陪我一同長大的二哥啊!”


    昭鸞記得,在皇家學堂裏的那些年,母後請了許太傅為他們的授課師傅。


    許太傅很嚴厲,總會讓她背誦文章,她背不出,許太傅就罰站,每當這時,承臨就會站起來說:“我也不會背。”


    於是,每次都是他們兄妹二人被罰站。


    她和承臨趁著許太傅課間打盹的時候,揪光了他的胡子,氣得許太傅暴跳如雷稟告了母後,說他們二人頑劣不堪,承臨明知母後不喜歡他,卻在母後麵前說此事是他一人所為,生生地挨了板子。


    昭鸞還記得,因她是長公主,所有宮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她沒有玩伴。母後日理萬機,而那個身為皇帝的嫡親兄長從小便沒有玩耍的資格。


    這些年來,其實昭鸞很孤單,她隻有她的二哥,他們一起捉弄別人,一起出宮,一起玩笑。


    其實,昭鸞心裏什麽都知道,母後眼裏揉不得沙子,她根本就不想留下承臨的性命,許多時候,昭鸞都害怕母後一杯毒酒賜死承臨。


    忽然有一天,母後無意中說二哥長得像已逝多年的父皇,從那以後,昭鸞才放下心來,因為她知道母後很想念父皇,一切相似父皇的人,母後都不舍得摧毀。


    可近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荒唐的流言甚囂塵上?什麽真龍天子?什麽先帝遺囑?這同她的二哥有什麽關係?為什麽皇兄就是如此耿耿於懷呢?


    不,她不能讓承臨遠赴西北。


    昭鸞提著裙擺往禦書房奔去,她知道,每當承璠下了朝,便會待在禦書房。


    萍兒喚道:“公主,你去哪?”


    昭鸞恍若未聞,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禦書房。


    總管太監張喜在禦書房外攔住昭鸞,道:“長公主殿下,皇上現在不方便見你。”


    昭鸞心裏著急,道:“本宮現在就要見皇上,你敢阻攔?”


    張喜瞅了瞅裏麵,無奈道:“不是奴才阻攔公主,隻是......皇上此時是不會見你的。”


    昭鸞質問:“為何?”


    張喜麵露難色:“這.......”


    昭鸞不欲多言,時間緊迫,她必須要勸說承璠不要將承臨遷至西北,便伸手將張喜一把推開,張喜一時不慎,跌倒在地上,痛唿:“哎呦,我的老腰。”


    昭鸞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卻是趙玉奴衣衫半褪的香豔場景。


    昭鸞總算明白了張喜為什麽不讓她進去,原來她的皇兄竟與趙玉奴在龍椅之上翻雲覆雨。


    這種事情被突然打斷,任是誰也會動怒。


    承璠麵上有了些不悅,欲動怒時,發現來人是昭鸞,一時間既是氣憤又是尷尬,他整了整衣服,略帶怒意,道:“誰允許你私闖朕的禦書房?”


    倒是趙玉奴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亦不遮掩,她**的身體似在向昭鸞證明,不管後宮裏來了多少新人,她始終是皇帝最寵愛的那個,一副嬌羞可人的模樣。


    她慢慢地將衣裙撩上,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昭鸞。


    昭鸞不答,反而直言問道:“皇兄,你為什麽要將臨安王派到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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