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的袖袍裹住了天藍青,這時候,一直在一旁坐著的老人,才緩慢地走到了何立的身邊,老人的年紀不小了,即使隻是幾步路,但是好像走得也極為艱難。到了何立的身旁,老人才好奇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小哥,這見手青不是常見的東西嗎?何以小哥如此難以自製?”何立用袖袍裹住的天藍青,仔細指出上麵根莖處的一抹黑綠中帶藍的部分:“老人家,這根部您仔細看,是不是黑綠中帶著一點點星星點點的藍色,這是見手青生長超過了六十年以後,再加上一些特殊的環境,才會生長成天藍青。見手青含有劇毒,需要猛火加熱之後才會祛除毒素,雖然能夠祛毒,但是其中的藥力也基本上散失了,隻能作為美味的菜肴來使用了。但見手青一旦生長超過了一個甲子,再加上生長的時候,周圍有富含藥力的諸多藥材的滋養,而且生長處要完全見不到一點陽光,慢慢變會吸收周圍生長的藥材的藥力,漸漸地就會從一個單純的食物,慢慢發展變成珍貴的藥材,而且其中的主要的藥力,則是有見手青中富含的劇毒轉化而來,不但沒有了毒性,而且其藥力之大,更是在很多的補藥之上,絕對比起一些五六十年的人參的吊命的效果更好。這麽一顆天藍青,絕對值千兩銀子,而且可遇而不可求。“


    見何立說了這麽多,老人還沒有什麽表示,一旁伺候的夥計,這個時候眼睛都恨不得能長在天藍青的上麵,但是自己隻是這裏的小夥計,這些向何立要下這見手藍,或者是臨時漲價的事情,最後還是要老人自己拍板,於是,小夥計連連向老人打眼色,可老人就好像是看不見一樣的,絕口不提價錢。等到何立又挑了幾樣平常的藥材,老人才讓人計算了一下其他的幾樣藥材的錢,然後何立付了七兩多銀子就走了。何立走了以後,剛才向老人打眼色的夥計,這才湊到老人的身邊:“東家,這麽珍貴的藥材,為什麽不加價賣給那人,平白讓人占咱的便宜?”老人摸了摸自己頜下的胡須,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這人絕非池中之物,還有,我們開門做生意,靠的就是誠信,咱們自己眼力不精,錯過了寶貝,如何還能在外人為我們解惑以後便加價,這樣將來誰還會來光顧我們的買賣。你以為你剛才向老夫打眼色,老夫看不見嗎?告訴你,老夫雖然是老了,可是眼睛不瞎,還有,你明天以後就不要再來了,小店廟小,容不下你這麽大的心思,還是請你另謀高就吧,老夫就不留你了。”說完,老人就背著手轉身離去了,臨走時,還吩咐掌櫃結清這小夥子的工錢。而小夥自己,也沒想到,就是多說了幾句話,結果把自己做了好幾年的差事給弄沒了,一想到家裏一大家子都靠著自己的工錢生活,雖然小夥心裏懊惱,但是知道東家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小夥也隻是後悔,想著接下來又要去求自己的叔叔收留他去跟著幹活了。


    不提剛才藥店裏發生的一些事,何立在拿到見手藍以後,就直接迴到了客店,從懷裏拿出了自己還剩下的那些藥材,接著把包裹著天藍青的袖袍展開,都一一鋪陳在事先鋪設在桌子上的一塊毛皮上。布料雖然是不會沾染天藍青上的藥性,但是上麵許多的絨毛,依然是會讓接觸的人皮膚癢癢,雖然是不致命,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身上奇癢無比,可是比疼痛更加讓人難以忍受,因此,何立全程都是不敢直接用身體的任何部位接觸天藍青的。看到這,普通人肯定又有很多的疑問了,既然這天藍青接觸到皮膚就會讓人癢癢,那可怎麽配製成藥啊,難不成就無法服用了,其實這天藍青的毒性雖然沒有了,而且會讓人奇癢難耐,但隻要把天藍青泡在烈酒中,烈酒自然就會消除天藍青讓人奇癢無比的弊端,而且這個過程並不困難,反而還非常的簡單,隻需要把天藍青直接浸泡在烈酒中,然後密封避光保存十日,其中天藍青上的絨毛便會自行脫落,完全融入酒水中。而這些絨毛,在完全融化進了酒水後,反而會成為酒水中滋補的藥力,對強身健體有著顯著的效果,更能夠擴展經脈,完全不需要經過多餘的操作,就是一壇極好的練功輔助的藥酒。


    至於天藍青本身,其中蘊含了見手青蛻變時殘留下來的許多的毒性轉化的藥力,也都會隨著時間的持續,慢慢釋放到酒水中,通過酒水的綜合,而不斷地製作出藥力不小的藥酒,隻不過,這個過程會更長一些,大約需要一個月,才能完全製作成能夠飲用的藥酒。何立把裝滿酒液的壇子封好,裏麵都是已經炮製過的天藍青,雖然這藥材可以用來製作練功用的外用的藥酒,但是也不是直接拿來就能夠使用的,也是需要經過一番炮製的,何立不懂製藥,隻能是拜托了藥店裏的老人幫忙直接解決了,老人雖然之前沒認出來天藍青 ,不過是因為天藍青之前和眾多的藥材胡亂堆放在一起,老人也不能見天地在藥材堆裏紮堆找藥材,才會讓這麽珍貴的一株藥材一直蒙塵,現在何立既然是已經買下了藥材,需要老人幫忙炮製一下,老人也是不推辭,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反正就是已經可以用來製作藥酒了,老人既然是不願意直說,何立也不好問,畢竟是人家的職業秘密,再說了,就算是告訴給了何立炮製的步驟,以後何立也不敢就這麽照葫蘆畫瓢,藥物的藥性五花八門,不同種類,不同藥性,甚至是不同的時辰,炮製和配製藥材的步驟極為複雜,何立也不想將來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於是就等著老人直接把藥材炮製好了交給自己。


    何立把手中的藥材都給了老人,又在老人的藥鋪裏買了不少需要的藥材,然後老人才知道,何立的手中還有不少珍貴的藥材。看過之後,老人又給了何立一張方子,上麵都是何立手中能找到的一些藥材,其他的,不過都是些尋常之物,很是容易找尋,而且何立要這麽多的東西也沒什麽用,還不如都變成對自己有用的東西。至於剩餘的,何立想著,等到自己都用不上了,低價賣給老人也是可以的,沒有他,自己帶著這麽多的東西,完全也是個累贅。於是兩人商量好,何立把自己手上的藥材都留在了老人的懷仁堂,而老人也是講究,直接給何立出具了一份借據,說明這些東西都是老人借的,其中標明了每一份藥材的名稱和年份,以及藥材的價值。看來老人是一點都不想占何立的便宜,所有的事情都是做在明處,全部都寫得明明白白的,即使不是藥材行當的人,看到這張契約,也知道到底是有些什麽東西,包括最後交還的時間也都注明了,是在三個月之後。


    之所以這麽約定,並非是三個月就能夠把藥酒完成,主要還是這批藥材的配製和炮製比較麻煩,需要不少的工序去祛除其中的毒性,其餘的很多藥性,也都會在藥材的不斷配比和酒水的作用下不斷地被中和,最終會演變成對身體和功夫有益的藥酒,其中蘊含的勁力之強,即使是何立最後拿到藥酒,試用的那一刻,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配製藥酒的事情就算是大致完成了,現在隻剩下繼續等待了。何立看自己現在在鎮上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而且自己離開武院也已經是十餘日了,雖然自己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和武院負責每日統計人數的教員說得很清楚了,但是自己這麽長時間不迴去,何立也怕他們會以為自己遇到了意外,從而把自己變成失蹤人數給記錄了。要知道,武院的這個名頭還是很有用的,除了這些古老的武學宗門,武院就算是世上最大的一些武者勢力了,對於將來走出武院的人,也是好處很多的,何立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這麽個有大用的身份的。


    於是何立從懷仁堂離開以後,一路急速狂奔,身影都要化成虛無,當然,何立現在還沒有這麽好的武功,隻是他出來也好幾天了,再有就是何立擔心自己在武院裏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一路上顧不得休息,直接跑迴了武院的大門。進了武院,何立直接出示了自己的學員身份牌,這是武院學員的標誌,在武院進出,需要出示身份,至於是不是本人,除了互相熟悉的人,也沒人會關心,反正武院也不怕有人冒充,多一個人習武,武院就能多一份香火情,將來遇到了大麻煩,也能多一個路子想辦法。所以,除了入門時,武院的考核比較嚴格,後續的事情,完全就是靠學員們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了,至於有沒有人渾水摸魚,武院其實並不太在乎,他們往往還是更看重自己的利益。


    何立進了武院,直接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出門幾天,何立得到了不少的好東西,還有就是賣了很多錢,這下何立總算是可以暫時不用為自己修煉的資源發愁了,隻等著過幾天,等那批藥酒配製完成,何立下山去拿迴來,就可以開始繼續修煉自己的武功了,最近幾天,何立也是隻能練練自己的基礎內功了,反正後續的不少功夫暫時是無法繼續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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